白虎走在自己熟知的小径上,疲倦逐渐外显。
虽然说刚才一直都在进食,可是因为刚才发生的事,它的身体相当地疲劳,进入了倦怠期。
睡眠是必要的,它的身体急需静养,调和,在睡眠中,它的身体会将刚才所得地一切。
可是在这条小径上,白虎却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
“喵呜~~~”
意识开始逐渐困顿的渊风一惊,急忙四顾,想要找到这个声音的主人。
但是...没有。
无论是灌木之下,还是那颗树地背后。
只有气味还隐隐地残留在这里。
渊风的心情于此刻有些消沉了,步履不复刚才的悠然,有些沉重。
...轰!
随着白虎的身影消失在林荫的遮蔽中,一颗熊腰粗的古树枝丫着,于其身后缓缓倒下。
那是它打断的,那一爪打断的不止是树,还有它对过往的回忆。
不远处,小径上方的林植开始变得年轻而纤细,原本还浓荫如盖,此刻却有缝隙将来自太阳的光芒分割,变成一缕缕的金芒照射在地上。
树脚下的小草小花等比较矮的植物们得到阳光之后变得繁荣,争相向着阳光所及之处抽出嫩绿地茎条,末端打着一个可爱的旋儿,开着艳艳的小花。
蜂笛,蝶舞,还有花粉,围绕着那一缕缕的阳光。
空气中开始逐渐飘浮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花香,并不浓烈,但是轻轻吸一口气细细品味的话却能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芬芳。
不久之后,小径迎来了尽头。
很大,很大很大的一片湿地,不过这个地方与其说是湿地,不如说是花园。
无数奇异的植物们在这片争相绽放着自己最美丽的一面,露水挂在娇嫩绮丽的花朵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无数耀眼如水晶般的光华,在那艳丽绽放的花朵下,还有无数的花苞在蠢蠢欲动着,等待着身前那些花朵凋谢的一幕,那正是属于它们绽放自己的魅力的时刻...
然而就是这么一片肥沃地草场却没有任何的走兽去啃噬其肥美的花苞,没有任何的飞禽想要于此地筑巢,植物们是如此地繁荣,茎叶饱满而强壮,任由其生长到极盛...
没错。
此处便是白虎渊风的家了,在这片湿地,这片花海的中央的,那颗唯一的木本植物——
青华如盖,身如巨城,这便是对它的描写。
那棵树,大概有万年的寿命了吧。
没有人知道那颗树是什么物种,只知道,在白虎来之前,这颗树被这片森林曾今地主人和它的族群们当做圣树,在这颗树腹中的巨大树洞中曾盛放着无数无比醉人的妙曼酒浆。
或许,猫科动物们都梦想着有一个无比安全的小箱子吧。
只是随着小白虎逐渐成长成了大白虎,这个小小的梦想似乎也只能藏在渊风心里,变成一个不能为谁诉说的小遗憾。
而当白虎发现这个时便独身对此地的主人亮出了獠牙...
时境变迁,如今,这颗圣树的树洞中不再藏有酒酿,那个大洞被现在的白虎当成了自己的家。
过了差不多有几年了吧,即便是现在于洞中轻嗅仍然还可以闻到那残留于空气中的那股隐隐的酒香。
不过,作为万年的古树,和森林中的那些已然参天的后辈们比起来似乎稍微显得有些低调,树冠虽然繁茂却和腰身一般等粗,并没有将周围的一切阳光占为己有,如同慈爱的老者一般将太阳的光华无私地分摊给周围小而脆弱的植物们。
然而就是这么大的一片肥沃的土地却没有任何一颗大树愿意在此扎根。
原因藏在这片花海之下——
伊始于那花海中心的原点,直到花海的尽头,方圆十里,整片所谓的湿地花海都是它根茎所覆盖延伸的领域,没有哪颗大树能将根系扎根于此。
没有了夺取阳光的大树,再加上流经花海,被分割成数条小溪的水脉,这里便成了小草们的伊甸。
因为回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白虎的心情并不是很好,随手将捡来的这个小生灵扔在了洞口的一边便踩着蓬松的苔藓只身钻进了树洞,只露出了浅浅半个脑袋便闭上了眼睛。
它要补一下被打断的午觉。
嗯,等睡醒了差不多就可以吃得下了吧,白虎感受着拂面的清风,意识逐渐模糊...
鼾声渐起。
在他旁边的饭后甜点身体微微抽动了一下,随后从地上坐了起来,龇牙咧嘴地揉着脑袋,头顶上短而尖的耳朵微微抖伶着,黑而细的尾巴不住摇摆着,充满灵动的气息。
看来白虎的一爪还是收了几分力气,或者它担心如果用力太狠打成浆糊就没法吃了吧?
从这个角度来说,白虎想要吃掉这个小家伙的决心还真是铁呢。
随后,它看到了白虎的那张大脸,吓了一跳,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它担心自己被发现之后又被拍。
看了一会儿之后,小家伙试着挪了挪脚,然后又挪了挪,试着用手挠了挠白虎的鼻尖,又把白虎的嘴皮子翻了起来,摸了摸似乎比它整个人都要大的犬齿,它的虎须...
几番作死般的试探之后,这个小家伙得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结论——
自己不会再被大巴掌按在地上拍了。
这个结论让它非常地欣喜,于是乎...
揉揉鼻子...
揉揉爪子...
使出浑身的劲儿翻开白虎的嘴巴,然后摸摸白虎的舌头,尝试着将它抽出来...
扑到白虎满是蓬松毛发的背上...
挠挠白虎的那圆圆的大耳朵...
白虎抖抖耳朵...
再挠挠...
再抖抖...
再挠挠...
再...
白虎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皱起,似乎随时都会醒来,吓地小家伙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好吧,反正白虎的耳朵小家伙已经玩腻了,不给玩地话它找其它的也行...
不过玩什么呢?
小家伙骑在白虎的脑袋上,黑色的尾巴开始有些无聊地甩着点拍。
然而它自己甩动着的尾巴反而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握住它,小家伙想了想,回头,眼前一亮——
它找到了比自己的尾巴大了无数倍的大尾巴!
白虎的尾巴自然不是这个小家伙能够比得了的,小家伙即便用两只胳膊合抱也饱不住这条尾巴的一半。
两只白嫩地小脚踩着白虎的脊骨,伸直胳膊站起来,尾巴轻摆维持着平衡,稳稳地在上面走着...
这个生灵俨然是一个以人类为原形的小孩子,两只尖尖的黑色耳朵却是以黑猫为原型的立耳,尾巴从脊骨延伸出来,让这个小家伙获得了绝不逊色猫科动物的平衡力。
在走到白虎尾椎的时候,小家伙的脚踩着椎骨的隆起,然而这一脚下去却出乎意料的滑了开来——
白虎的毛发打理地太好了,像丝绸一般光滑,让完全没有准备的小家伙一屁股向着白虎的尾巴根上坐了过去...
在滑到的瞬间,小家伙眨巴了一下眼睛,碧蓝色的瞳孔有一瞬间变成了针瞳——
小家伙被狠狠吓了一跳!
瞳孔会变成缝形,这一点倒是只有小猫身上才有,看样子也被完整地拓印了下来。
可是,这一点似乎对于它此时将要摔倒的境况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也就是说...
即便小家伙反应过来了,该摔倒的结局已然没法避免。
于是在白虎光滑皮毛的加持下,一脸懵逼的小家伙还没反应过来便顺着白虎的尾巴哧溜一下滑了出去,一头铺在地上那厚而蓬松的枯黄苔藓上...
砰!
丝丝缕缕的干苔藓漫天飞舞。
过了一会儿之后:
呼...
从地面上冒出了小家伙的脑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同时长舒一口气,一脸后怕的模样。
随后似乎觉得有些不适,歪着头,伸出手刨了刨自己头顶上那对尖尖的耳朵,从那里抖出纷纷扬扬的碎屑。
于此同时,它闭住了一侧的眼睛——
因为那些东西迷住了眼睛会很难受啊。
将两边耳朵中的东西都抖出来之后,小家伙看着白虎,眼睛似乎开始闪闪发光——
那个,真的有意思呢~
于是乎...
...嘿咻!
某个胆大包天的小家伙蹬着白虎的鼻子,红着小脸爬到了白虎的头顶上,拨开厚厚的毛发,欢呼着从白虎的尾巴上再次滑了出去!
俨然是将这片森林中最强壮最恐怖的野兽当成了游乐场!
柔柔的,带着奶音地欢呼声入耳,白虎的胡须微动,表情似乎柔和了些,尾巴微微起伏了一下,前爪在不经意间挪到了自己的嘴边...
小家伙又从白虎渊风的尾巴上滑了出去,脸蛋微微发红,似乎有些累了。
可是它还想玩下去!
踩着白虎的嘴唇,扒拉着白虎的眼皮,然而好几次都没有挪上去,似乎有些累了。
白虎再次将爪子朝着自己的嘴边靠了靠,闭着眼,嘴角微微上提。
应该是梦见了什么好的事物吧。
小家伙看到脚边的大爪子,眼前一亮——
那个东西的高度刚刚好可以用来垫脚!
不久之后,小家伙再次欢呼着从白虎的尾巴上溜了下去。
白虎的喉咙发出几乎不可耳闻的呼噜声,好似轻笑。
...终于,不知道多少次从白虎的尾巴上滑下来的小家伙累了,坐在地上打了一个哈欠,似乎所有的精气神都在刚才的玩闹中用尽,连头发上沾着的细碎干屑也没有劲儿去刨干净了。
随着嘴巴的角度越张越大,小家伙的眼角挤出几滴泪花,开始朦胧的眼睛似乎在找着什么...
嗯?
小家伙的视线停留在了白虎腹部那洁白的毛发上——
那里真的是看起来又软又暖和!
...如果只是靠在它的肚子上休息一下地话,它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这么想着,小家伙轻轻靠在白虎软绵绵的肚子上躺下,蓬松笼罩着它,越陷越深...
一条粗大的尾巴轻轻地盖在了小家伙的身体上,轻抚着,拂去它身上的微尘。
就像它以前无数次重复的那般。
嗅嗅...
小家伙睁开了眼,睡眼朦胧地,似乎寻找着什么...
啊,找到了...
啊——姆...
...
白虎睡地很香,明明只是睡一个回笼觉却足足睡上了日中。
忘了刚才梦到了什么,不过虽然忘了也能感觉到心是软乎乎的。
这种感觉十分让人留恋,也只有在那段时间里才有过呢。
只是...
愤怒,悲伤,恨,还有撕裂般的酸楚和疼痛也都会紧随着那之后袭来,每一次都让白虎分外难受。
刚开始还会失控,可是现在已经可以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忍耐。
该说是成长了呢,还是一种悲哀呢?
不过渐渐地,回忆时出现的这种于心间缭绕着的软软的,暖暖地感觉让白虎有些...
恶心。
太可惜了,难得的清梦被这样的心绪扰乱。
白虎将身子撑地半起,舔了舔爪背,尾巴不经意地从小家伙的身上移开...
随后腹部传来了微凉。
还有...
吮吸声。
白虎浑身如触电一般轻颤了一下,贴附在脊背上的毛发犹如剑拔弩张一般直立,参差不一地微微起伏,瞳孔居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然而虽说如此,它,这片森林中最强地猛兽却根本不敢回过头去看...
连瞳孔也不敢转动。
似乎只要一动,便会摧毁那片幻影。
...静静地,静静地,直到停下,白虎却听到了另一种声音,似曾相识,却绝对不可能一如它那回忆中的那个身影。
某种无形的禁制被撕碎了,白虎蓦地回过头,看见:
某个身形娇小却又胆大包天的小家伙正闭着眼睛舔着嘴角,坐在地上揉着眼睛,似乎还没睡醒地模样。
白虎不知何时已经瞪圆了双眼,血丝已然遍布。
杀了吧。
彻彻底底地...
将这个,碾成肉糜。
如钢镰的爪已经全部弹出了指鞘——
虽然碾碎它用不上这个,可是身体自己就随着自己杀意的倾泻而自作主张地弹了出来。
...好吧。
虽然有些浪费,可是既然自己出来了,那也没办法,就勉为其难地在将其碾碎前——
加上切碎这道工序吧。
白虎骤然起身,怒发冲冠,杀意如注四散,随着它那利爪齐开的右爪向后拉去,劲风骤起,铺在地上的干苔藓顿时如落叶般倒卷。
挥出去了,同时,白虎一切所积攒着的所有负面情绪,和幻想被击碎的那一瞬间的疯狂都随着肺腑的鼓胀化作脑海中无序的暴怒震荡冲出喉间,声浪被树窟所形成的回音腔约束,瞬间撼动了整个森林——
“吼!!!”
而若,有什么生物被这样的声浪正面击中地话...
会发生什么?
用于稳定身体平衡的耳蜗在声浪的冲击下,其内容的液体会在剧烈地震荡下,向着大脑发送极为大量而矛盾混乱信息,庞大到让大脑为之短暂死机的信息。
没错,直面白虎的咆哮,差不多就像有震撼弹直接于耳侧爆震的效果吧。
一瞬间,这个直面白虎咆哮地小家伙,它的耳朵就在一阵高亢的鸣音中失聪,意识同时朦胧...
缴械,失去反抗能力,然后变为刀俎下的鱼肉。
生物强大这种地步对于一定层次以下的弱者们真的可以达到随手秒杀的程度。
然而,就是面对着这么一个弱地不可思议的小家伙,白虎的爪却于毫厘间停了下来——
挥...
不下去...
明明不是都已经决定要撕碎它了吗?!为什么身体还自作主张地停了下来?
...这是...雨?
呼啸着,翻飞旋转着的草屑中,白虎的爪停在小家伙的身前,再难前进一寸...
白虎那因愤怒而扭曲,变得狰狞的脸上不知何时泪水已经四溢。
它好像真的闻到了那股甜甜的气味。
...不!
白虎再次压抑地怒吼,然而,这次不是倾尽全力的咆哮,而是在用黑色的情绪扑灭扼杀那股于心间流淌的哀伤:
一定要...
杀了...你!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杀了...你...
...
白虎的爪刃一直在颤抖着向前递进,然而却...
停了下来,明明想用爪尖贯穿,为什么...
变成了这样?
小家伙的下巴被那无比锋锐之物顶着,微微向上,然而那个角度却仿佛是为了让白虎能够更仔细地看清楚小家伙的颜面一般。
它看到了小家伙空灵而茫然的瞳...
那个颜色...
真的...好像...
...
是吗...
原来是这样吗...
恍然间,它似乎明白了...
那就是现在的它绝对无法将笼罩在那虚影之下的...那个杀死。
没错,虚影。
除了那层虚影之下便一无所有。
白虎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拥有着相似的瞳色,可是毛色却又截然不同甚至相反的生灵。
——这可真是一个让人反胃的存在啊。
呵呵...
有意思。
白虎用手臂抹了一把自己脸面上的泪迹,一声嗤笑:
原来我也会有这样不堪的时候啊。
好吧...
看着失去意识的小家伙,白虎漠然,于心中无喜无悲地念道:
既然披着这份幻影,那就准备好承担这份不属于你的‘爱’吧,在这份‘爱’被彻底摧毁的那一刻起你便什么都不是了,那时的我,会毫不留情地将你的头颅摘下。
嗯,到那时便是你的死期。
...
呵...
母亲...吗?
看起来又要担任起这个称呼了,不给我的孩子取个名字可不行呢。
那么...
你生来毫无价值。
你的一生将满是空洞,尽是虚假。
在最后,你所经历的一切之虚幻都将成为泡沫破碎,全无意义。
既然这样地话,那就称呼你为...无名好了。
正合适,不是吗。
白虎用尾巴轻轻地将昏迷地小家伙卷起,靠在自己的腹部,神情如母亲般温和,期待着未来。
好冷...
小家伙打了个寒颤,身体蜷缩地更紧了些,绒绒的尾巴虽然不长却也紧紧地缠在了右腿上。
而白虎的尾巴则轻轻地盖了过来,盖在了自己因入秋的风而感到有些寒冷的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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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对于这片森林的动物们来说还真是一个好日子,因为在这片森林中最强大的猛兽二度出手却没有出现任何的死伤。
这可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呢。
...不对,
似乎忘了什么。
正确地来说——
是三度出手。
在鲸鱼的尸体旁,那头侥幸因为白虎吃撑了而逃过分尸的鸵鸟尸体在听到远远的一声怒啸之后突然尸身一挺,翻着白眼的眼珠子微微一颤之后回复了原位。
这只鸵鸟从地上的那个被白虎渊风所拍出的掌印中爬了起来,胸膛起伏着,一脸的心有余悸。
不过似乎并不是什么事都没有,比如...
脖子似乎有些归不了位了。
只是有点异常是很正常的,没有才不正常。
毕竟是那种大家伙的掌击,没死,甚至身上连骨折的地方都没有多少,就是脚为了挡住白虎渊风的补刀伤的不轻...
还要从那时说起,当时被白虎拍飞之后这只鸵鸟可没有老老实实地坐以待毙,虽然被拍飞,可它并没有失去意识,而是将计就计地躺在地上装起死来。
它在赌,既然白虎能够放跑大熊同样也能放跑自己。
然而鸵鸟还是没有想到白虎的杀意是多么决绝,居然还对看似已死的它进行补刀!
不过没关系,它本来就在死中求生。
它还有下一策——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候它在渊风举掌将挥之际,趁着白虎的视线和它的身体呈死角地时候瞬间翻身,抬起自己全身最为强健的肌肉群,也就是大腿,挡在自己的身前...
虽说之后发生了什么它已经记不清了,不过看样子似乎成功地活了下来。
它赌对了一半,虽然白虎没有放跑它,但也不会吃了它,因为已经吃饱了。
嗯,看样子自己又活下来了!
真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啊!
...呃,虽然完全不想去回想。
虎口逃生的鸵鸟一瘸一拐歪着头,踏着东歪西倒的醉步迫不及待地跑到了之前自己藏身的灌木丛中,蹄子不断向下刨挠着。
不一会,地上便出现了一个浅坑,鸵鸟并没有罢休,而是继续努力向下刨挠了一阵,只见坑洞变得越来越大,突然间地下似乎有什么骚动了起来,隐隐约约传来了啾啾声...
这里居然藏放着鸵鸟的幼崽!
而且听这复数的重叠,显然里面不止一只,一见到上方有熟悉的气息喷吐进来便立即伸长脖子迫不及待地叫了起来!
难道说,这头鸵鸟竟然还是一个正在哺育幼崽的雌鸟?
很有可能,不过却不能肯定,毕竟世间物种千千万,没点个性是混不下去的,谁又能肯定这头鸵鸟就不是一只雄性呢?
毕竟如果对象是鸟类的话,没点专业知识还真没办法分辨出雌雄出来。
或者...
雌雄同体也不是不可能呢,也有先例,不是吗?
听到啾啾的呼唤声,这头鸵鸟精神一振,头也不歪了,挖洞的速度顿时加快了一分...
...大意了,本以为在这片祥和的丛林中不会有强大的食肉猛兽,当时无比困顿的它就这么找了一个地方睡了下来,结果睡地太香什么都没有听到...
然而这一醒来它差点没认出来自己睡在哪里的,周围的什么都变了,吓得它急忙在地上挖了一个洞,将自己的脑袋和孩子们全部都塞了进去,填平坑洞之后将脑袋抽出来便成了一个现成的通风口,不至于让孩子们于泥土之下窒息而死。
之后,它看到了白虎战斗的场面,也就是大熊被秒杀的那个,吓得它瑟瑟发抖...
再之后,时间轴不断推进...
不一会儿,鸵鸟终于顺着通风口将下方地孩子们挖了出来——
七个!
足足有七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毛球便从中被它从土里刨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几个孩子们的母亲真是能干呢,一口气居然生出了整整七个鸵鸟蛋!
不过似乎也因为这个导致它们的大小有些不一样,应该是吃食不够导致的。
只有鸵鸟一人,想要喂饱这么多的小鸵鸟似乎也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过虽然如此,这群小鸵鸟们对养育自己的长亲却没有丝毫的怨恨,全部迫不及待地啾啾着向着鸵鸟的怀中依偎而去——
好一副亲子重逢的感人场景!
然而联想刚才,它的做法似乎也有些让人理解得通了:
将幼崽埋在土里,然后自己跑路,这番行为合情合理的解释应该是——吸引敌人远离自己的幼崽,如果活着回来一切皆好,如果回不了...
那也给孩子们留下了一线生的希望。
不过如果真的像这样地话又浮现出一个疑问:
像这样的模式按理来说应该是要两方父母协同才能让自己的血脉得到更好的延续,如果只有一方在此,却又落入猛兽之腹地话这番举动几乎可谓是毫无意义——
因为那一线希望几乎渺茫得如同漫漫长夜中的莹莹的烛光般脆弱而渺茫,且短暂,失去父母的庇护,幼崽们存活到成年的几率几乎不可能。
然而哪怕只要有双亲之中的任何一个存活下来也能够将幼崽存活到成年的几率从零,提升到百分之十五左右,这七个小鸵鸟之中的一个很有可能会在单亲一人的哺育之下成功成年。
然而眼下却是这种情况...
换言之:
这头鸵鸟的另一个伴侣为什么不在这里?
难道说...
啊啊,毕竟是残酷的大自然,发生这种可悲的事情也只能徒呼奈何。
几番亲昵之后,鸵鸟便停止对惶恐不安的小鸵鸟们进行安慰——
此处可并非善地,尽早离开才行。
在鸵鸟走了之后不久,一群身负武装的猿猴们来到了这里,似乎被眼前的巨大鲸鱼所震撼,然而就在其后的所有猿猴惊叹不已的时候,其中最前排的一只猿猴却仿佛发现了什么,视线朝着一旁的古树下看去。
几根鸟毛,而且还残留着新鲜地气味。
...
被大人活吃了?
...不对。
这只猿猴看了看前方巨大的鲸尸,摇了摇头:
大人应该没心情吃这个,那么...
当专注于异常时,许许多多的痕迹便从它的眼中浮现了出来:
脚印的朝向,气味,这一切都似乎说明着这头大型鸟禽成功欺骗了大人的认知,成功地从大人的手里活了下来。
而且现在它已经走了。
...这可不行啊,你已经是大人的东西了,怎么能擅自逃跑呢?
只见它的目光微动之后,以刀杵地站了起来:
“所有人原地待命,之后和其它还未过来的中队一起分割这个东西。”
“一小队的跟着我...”
“抓住...这个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