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看到我家小宝了吗?”
一个小小的声音遥遥从那里传来。
湿地花海从中分开了一条小小的裂缝,穿梭着转瞬愈合,大艳的花瓣不得已从全盛的花朵上脱落,飘摇着被极密的花茎承托。
这些花瓣将在不就之后以远早于其它花瓣的速度成为花泥,结束了本就短暂的芳华,而那个身影却以早以于原地转瞬即逝即逝。
是某种身形小巧的动物,正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了这片花海,向着花海中央的巨树前行。
“呵呵,我还在想谁敢来不请自来,原来是绫花啊,怎么了?”
白虎渊风微微撇过头,说着,嘴角还带着未散的微笑。
整个自然界动物们已经在相互之间的共存中逐渐通过嗓音的强弱,音调的高低,节奏的极缓为基调来表达语义,而部分无法发声的动物也能够通过气音来完成语言基调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这是万兽都能通用的兽语。
此时,白虎的尾巴上正挂着那个被它取名为无名的小挂件,像花球一般被白虎用尾巴盘玩着。
这幅亲热的模样,它们俩俨然已经混地熟络无比,没有半点生分的感觉了。
此时的小无名正和白虎的尾巴较着劲儿,骑在上面,一直都在努力地不让自己从上面掉下来。
不过显然还有些吃力,对于白虎来说小无名的那点体重几近于无,差点就感觉不到了,如果不是它有意控制着自己尾巴起伏的速度小无名早就摔地分不清南北了。
不过这也不代表小无名现在就分得清南北,白虎有意地缓缓加大着颠簸的弧度,终于——
喜闻乐见的事发生了,小无名终于支撑不住将手松了开来,顿时落在地上打了无数个滚...
小无名在地上滚了好多圈,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坐在地上身体摇摇晃晃着,似乎头晕地厉害,过了一会儿才想起了什么,用手扒拉起了舌头,呸呸着吐着嘴里的苔藓屑,狼狈无比。
那几个跟头让它不知道吃了多少口干苔藓,身上就更别说了,简直像滚上了一层厚厚的面包糠一般!
不过没关系,白虎可是有认真地将用来铺地的苔藓换成新晒干的干净苔藓,而小无名显然也不在乎地上是否干净,现在的它眼中只有探知和好奇...
呸呸!
终于吐干净了,即便嘴里没有其它残屑可是小无名仍然没有回过味儿来,恶着的小脸写满了嫌弃。
或许,小无名的世界中不止探知和好奇吧。
白虎一直留意着小无名,在它整个身子飞出去之后白虎的尾巴便轻轻地放了下来,不复刚才那般带着恶趣味的逗弄,慵懒疲惫了下来,缓缓地抖伶着尾巴尖在无名的面前晃悠着...
俨然一股强烈的逗猫棒既视感扑面而来,而且还是超大号的那种。
虽然有这么大的诱惑在前,小无名却没有立即扑上去,而是趴在地上,喘息着,声音略显得有些急促。
小无名似乎已经被白虎逗弄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了。
不过即便是短暂的休息,那两只大而水灵的眼睛也一秒不眨地盯着那根大大的尾巴,身体随着白虎大尾巴抖动的节奏微微紧绷而又放松。
扑地快不算赢,抱地住尾巴才算成功。
终于,小无名瞳孔有那么一瞬间缩成了针状,似乎捕捉到了那转瞬即逝的瞬间扑了过去,紧紧抱向那条长长的大尾巴...
它成功了!
同时,渊风嘴角上翘的幅度似乎更大了些。
不过之后又是历史的重演,小无名骑着大尾巴,又是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空中起舞。
仿佛那不是尾巴,而是一头不羁的公牛。
刚才还累地被迫松手的小无名此时却又将那尾巴抱地结结实实,才几十秒的时间,体力俨然已经回复了个大半。
小无名的精力真是旺盛无比,或许这便是这个年龄段所独有的特质吧。
不过,当那个如同雀啼一般好听的声音从花海远处传来之时,小无名便立即转移了注意力,一个不留神被再次甩了下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是一只小小的松鼠,穿过了湿地花园的花海气喘吁吁地来到了白虎的面前,有着相当漂亮的栗红色毛发,小而短的耳朵中冒出一柳弯弯的金黄色软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不止如此,它的耳畔还别着一朵小小的冰蓝色小花,映着这只小松鼠的脸畔却格外增添了些清秀的味道。
被称作绫花的松鼠是一只雌性,而且还敢孤身踏足这片没有任何动物敢于涉足的领域,似乎在证明着它本身有着某种极为特殊的本质。
小无名听不懂这只松鼠在说些什么,可却能从它的声音中听取出焦急的情绪,只见这只松鼠不断挥舞着两只小爪子指着那巨鲸掉落下来的放向,眼睛不住砸吧泛着泪花,显然已经丢了魂儿:
“是一个很漂亮,和我一样漂亮的松鼠,那个大家伙从天上砸了下来,砸到了我家小宝住的地方,我找不到它了!”
“你问错人了,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的孩子长什么样。”
“不过...大家伙?你是说云鲸掉下来的地方?我没有闻到血的味道,所以你可以放心了,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之后它自己便会一个人回来也说不定呢。”
“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它啊!”
“哦?你也找不到?”
刚才还心不在焉的白虎此时到真的提起了一点兴趣,只见它尾巴起伏了一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后看向鲸鱼的方向:
“正好我想动一动了,顺便去看看吧...说起来,这么长时间我都只听说你生了一个孩子,却一直没有见过你孩子的模样呢。”
听到白虎如此说道,绫花非但没感觉到高兴,反而像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强笑着推辞道:
“这就...不用了吧?我再去拜托鸟儿们看一看,或者让扎伊克斯帮一下忙说不定等下就能找到了,就不用劳烦大姐了吧?”
“呵,你都找到我这里来了,然后又想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去?这里可不是抱着随随便便的心态便可以踏进来的。”
白虎渊风稍微露出了一点牙尖,惨白色的牙尖格外刺眼。
“...不,可是...”
“走吧,去看看。”
只见绫花有些慌了,还想说些什么,然而白虎去意已决,踏上花海,只给绫花一个背影。
糟了!
绫花背对着白虎,急得咬指甲:
我居然在渊风大姐的面前说起这个,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居然还来它面前提和孩子有关的事,万一大姐触景生情,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地话...
咦?
绫花突然看到了某个物体鬼鬼祟祟地向着自己摸了过来。
想了想,松鼠绫花转过了身,像是邀请一般将后背暴露给了对方。
没有食肉动物能够抗拒这种发自猎捕天性的诱惑,如果能,绫花还有其它的招式...
然而还不等绫花发出更多的诱惑,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冲了过来...
“大姐,这个冒冒失失的家伙是怎么回事?闻上去还有一股奶味,这还是个孩子吧?”
“哦?”
白虎转过头,发现小无名已经吃了一嘴的苔藓屑,正被绫花踩在脑袋上。
估摸着自己是怎么被放倒在地的都不知道,小无名也不掩饰动机了,伸手去抓个子比它更小的绫花...
真是一个不安分的小鬼啊...
白虎叹了口气。
只见松鼠绫花轻轻松松地在小无名的脑袋和胳膊上跳跃着,可小无名就是抓不着,连绫花那蓬松的大尾巴都摸不着。
好歹是它认可的家伙,怎么可能会被还没断奶的小无名给抓住呢?
“它是我的孩子。”
白虎如此平静地说道。
“哈?!”
一朵淡蓝小花飘飘忽忽地落在了地上。
...
松鼠绫花抹了抹自己脑门上被小无名所留下的口水,在牙痒痒的同时表情又有些戚戚然:
本来以它以往的脾气,这种讨厌的小鬼早就被它修理地老老实实的了,哪怕是曾今的那个小太子也一样被它治地服服帖帖,以曾今白虎所拥有的气度完全不会在意。
然而那是以前,从小太子失踪的那一刻起白虎的心便变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气氛笼罩在白虎的周身,那副无法让人捉摸的表情让人生畏,进而敬而远之。
也是从那时起,绫花便已经完全无法揣测白虎的心境究竟是如何变化,更别提预判白虎会做出怎样的举动,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之下究竟隐藏着何种的畸变?
比如眼下的这般境况,无论如何它也料想不到以往那个骄傲不羁的兽王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将这么一个从未见过的幼崽,并将它納为自己的孩子?
它真正的父母在哪呢?
果然...是被杀了吧?
绫花吞了吞口水,身子即便在这样和煦的日光下也不禁觉得有些微寒,对着白虎的背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绫花并不普通,那残酷的丛林法则让这只松鼠驾驭地如同手足般顺心如意,甚至于,像是家的气息一般,屈尊于白虎身下对它来说并不是唯一的选择,天地之大无它不可去之处。
哪怕它看起来仅仅是一只松鼠。
留在这里,只是因为难得的相互认同罢了,它为白虎独一无二的精神、气质和意志所吸引,而它自己身上也有着某种东西,能让这位高傲的兽王也为之注目,为之珍视的某种特质。
这份相互之间的认同让两个截然不同的物种中的两个个体缔结了看似奇妙,实则却如赤金般珍贵且紧密的联系。
绫花将白虎称之为大姐,而作为兽王的白虎也默认了这个称呼便是证明。
如今,白虎的变化让它揪心,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这位朋友走向崩坏...
不等绫花细思,它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某个不老实的小家伙又悄悄地将手伸了过来...
啪!
随手拍开这只讨嫌的手,绫花不由得有些烦躁——
所以这样奶臭未干的小鬼是最讨厌的了。
蹲在小无名脑袋上的它扯了扯立在自己身侧的那两个尖耳朵,小无名顿时吃痛,委屈无比地呜呜着,向白虎叫起委屈。
...
白虎撇了松鼠绫花一眼,虽然前者没有任何责难的意思,却让后者脊梁上的毛发顿时隆起——
果然这样奶臭未干的小鬼是最讨厌的了!
而且这样的大姐好可怕!
“唉,快点跟上吧,看看你家小鬼跑到了什么地方,我感觉我现在又有点饿了。”
绫花心里咯噔一下,对自己做出来到这里的决定更加地后悔了起来,同时决定再努力挽回一下:
“...大姐,我看还是不要劳烦您了,既然饿了您就先去吃东西,我自己去找吧。”
“呵呵,怕我吃了你家小鬼吗?你们母子加一块儿也塞不住我的牙缝,放心好了。”
白虎此时才回过味儿来,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调侃着面色有些发白的绫花。
可是谁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啊!
绫花不禁在心中疯狂吐槽。
只是眼下它心中的企图不仅失败,还被看破了,这不禁让这只松鼠面皮底下有些发红,只能闷闷不乐地拨弄着旁边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很痒,但是弄它耳朵的那个家伙它搞不定!
小无名很无奈,但是眼看着白虎越走越远,只能暂时忽略掉这个家伙紧紧追了上去。
...然后边走便腾出手,想办法把这个东西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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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畔的小野花被阳光照射出半透明的质感,有些炫目,和青黄不一的草香相互混杂,微涩却又能洗涤浮躁的草味随着露水的蒸发,蒸腾发散。
鸵鸟此时便迈着大长腿在动物们所行走出来的这条普通的小径上前行,踏出一个个浅浅的脚印,步伐莫名轻快。
说来奇怪,被白虎差点杀掉鸵鸟不仅没有怨恨,反而有种莫名的自得感。
或许在它看来自己被猛兽追逐本身就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能从那样的家伙手底下将自己整个身子囫囵搬走,而且没留下任何东西,怎么能够不感到骄傲呢?
好吧...
从这点来说这只鸵鸟的心是真的宽。
不过每每回想起那个场景还是让鸵鸟的那颗强健的大心脏不住地战栗——
在它面前的自己简直就像一只比小母鸡还小一点的小母鸡,如镰的利爪几乎和自己的腿一样长,牙齿更别提了,那大嘴塞三个自己完全不是问题。
想想吧,就是那种连尾加起来比大卡车还长的超大猛兽以跑车般的速度冲向自己,那种迎面而来,仿佛要将自己压入二维世界的恐怖压力...
鸵鸟禁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
如果被撞个正着地话,自己已经死了吧?
忘了说,事实上当初鸵鸟被拍地倒飞出去,那一瞬间还发生了许多的小细节:
比如——在白虎攻击它的最初那一下事实上有它自己顺势而为的因素。
白虎因为吃得太饱,太肥,出爪的速度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被动放缓了许多,这让鸵鸟有了在这短暂地如同瞬间的时间中,有了腾挪的余地——
那个瞬间,它压低了身子,然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向着白虎拍飞的方向主动跳去。
每个生死的瞬间都饱含着它的急智,如果这么看得话,这只鸵鸟还能够像这么一路悠闲地小跑已经不再是奇迹,一切都是它所争取到的水到渠成。
一只小小的幼鸟从它的背上探出脑袋,侧着耳朵,似乎听到了什么,嘴巴轻轻啄了啄鸵鸟的后颈。
“怎么了?”
虽然这里仍然是是非之地,但鸵鸟还是非常宠溺地为小鸵鸟停下了脚步。
“啾啾!”
“嗯?难道周围有什么东西吗?”
“啾啾!”
“我看看...”
小鸟使劲拍打着自己绒绒的翅膀,对着一个方向。
顺着那个方向,鸵鸟看到...
一只松鼠,一只被挂在树上张牙舞爪,面色狰狞,还被坚韧的秋藤绕在脖子上,眼看着即将去世的松鼠。
在那么一瞬间,这头鸵鸟有那么傻了一下:
...真是活久见,连松鼠都能吊死在树上,下次是不是还能看见淹死在水里的鱼了?
虽然在这么想,可鸵鸟并没有干愣着,而是将舌头越吐越长的松鼠从秋藤上解救了下来。
...看样子是憋坏了。
被它解救下来的这只松鼠躺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节奏极快,仿佛要将下半辈子没吸的在这一瞬间全部吸回来一般。
鸵鸟摇了摇头,顿觉可怜,虽然吃惊于这小东西的肺活量,不过却也没说什么,很体谅这个差点被树勒死的松鼠...
“这件事...不要和别人说...”
嗯?
鸵鸟一愣,半天没回过味儿来。
“没听到吗?小爷说这件事千万不要和别人说,不然地话小爷这一世英名就全毁了!”
鸵鸟这时才意识到原来这句话是眼前的松鼠说的。
万兽都能通用的兽语看起来相当美好,可是这也什么动物都能学会用好的技能,毕竟是一门语言,脑袋有些笨的大概也只能用出‘吃喝睡’这些贴近生存方面的用法,只有聪明的动物才能用其衍生出更多的用途,比如...
八卦。
而对于八卦这件事最为热衷的就是鸟儿们了,聪明伶俐再加上身体娇小,这片森林想要喂饱它们很容易。
一年中的繁衍季节也就那么短短一季,没有什么追求的它们最为热爱的事便是追逐动物之间的八卦。
没错,这片森林一片丰饶,物质上的极度富庶带来的便是长时间精神上的空缺,也就是说...
吃饱之后闲得蛋疼。
不过要从鸟类之中选一个嘴最碎的地话,那肯定是非雀儿之类的候鸟们莫属了。
说是长嘴的翅膀也不为过,一个丑闻逆风吹十里,它们有这个实力做到这点。
松鼠所担心的便是这个。
不过鸵鸟却无语了——
你险死还生之后第一件事说的就是这个?
“...好吧,我不会说的,那么现在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鸵鸟决定躲开这个脑袋回路似乎有些奇怪的松鼠。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你保证。”
“...我保证,绝对不会把说出去。”
“说出去什么?”
“说有你差点吊死在树上。”
“...”
“...刚才不是小爷问的你。”
“那...刚才问我的是谁?”
“...”
鸵鸟和松鼠同时向着头顶上看去,一个有着漂亮头冠的小黄鸟正用一双小小的黑眼睛看着它们...
“难道你觉得我和鸟的声音这么像吗?”
松鼠捂住了自己的脸,压抑着即将崩溃的冲动。
“对不起。”
“你觉得现在对不起还有用吗?”
“...对不起。”
“...算了,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
松鼠哼哼唧唧着冷静了下来,却发现事情似乎还有挽回的余地——
只要没有具体的实证,鸟儿们的热情会很快地消散,追逐其它新奇的存在,像刚才发生的东西很快会变成不值一提的风言风语随风而散。
“咳咳...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要相信我...”
松鼠两只眼紧紧盯着这只鸟的两只翅膀,心头尖儿绷着弦,生怕这个小鸟儿只听一半便飞走了。
“哦?”
小黄鸟偏偏小脑袋,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
“那是怎么回事?”
...
场面顿时陷入死寂,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松鼠如何诉说(编造)事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诶?
谎是怎么说的?
首先编造理由吗?
该是什么?
...@#$%
该从哪里开始?
谁能教教我?
小爷该如何编造一个事实出来?!
骗人这种事我根本不会啊!
静默的这短短的时间,对松鼠来说长得好像几个世纪一般,就几秒钟的功夫它的大脑已经烧地快要爆了!
没怎么说过谎的它于眼下的短时间内根本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出来!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关头,鸵鸟的背后冒出了一颗小小的脑袋,对着天上的鸟儿唧唧叫了起来。
只见小黄鸟眼前一亮,几次轻跳到了离鸵鸟更近的地方,好奇地侧耳倾听着——
俨然像是一个乖乖坐的好听众。
来了!出乎意料的场外救援!
松鼠欣喜若狂,紧绷的神经这么一松差点让它的两条腿就这么软了下来!
...
“号外!号外!某松鼠竟然差点蠢死在树上!”
“!!!”
伴随着洪亮清丽的鸟啼声响彻了整片森林的上空,某只松鼠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你这畜生到底说了什么?
“什么?在哪里?”
“是谁?”
“让我看看...”
“全部在树杈上排排坐好,不要挡住后面鸟儿地视线!”
刚才还跑去避险的鸟儿们浩浩荡荡地飞了回来,连自己窝有没有被砸都管不上便跑来看戏了,在森林上空黑压压飞了一大片...
好一副百鸟齐舞的盛景!
然而造就这片盛景的松鼠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松鼠不恨别人,只恨自己的愚蠢——
它怎么会傻地相信一个连毛都没长齐,从蛋壳中出来最多不过两个月的奶娃子啊!
不过眼下松鼠如果还想要保住自己这张老脸地话,现在绝对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短暂的瞬间,松鼠做出了一个它鼠生中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它跳到了鸵鸟的背上,用那厚厚的羽毛埋住自己的脸面,生无可恋地道:
“带我走吧。”
“???”
“走哪里都可以,反正小爷不能留在这里!”
“为什么?不过是群鸟罢了,又不会吃了你,有什么好怕的?”
“不,等这群混蛋一飞全森林都知道小爷作为一只松鼠差点被树上的藤吊死,那小爷也没脸在这混了,比死了还要惨啊...”
“那你准备去哪里?”
“不知道,至少也要找到一个这群混蛋飞不到的地方。”
松鼠如此忧伤地这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