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很让人难以置信对吧?”
“不不,这再怎么说也太匪夷所思了,那种家伙怎么可能会允许这么大的一个威胁睡在自己旁边啊!”
鸵鸟连连摇头,强行扯动了一下嘴角打了个哈哈,然而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听到这样一个不像笑话的笑话却是让它根本笑不出来,仅仅牵动嘴角的表情根本谈不上笑容,或者说是以笑这个词为掩护的脸部肌肉痉挛——
事实上得知这个消息的鸵鸟已经快哭出来了。
“虽然原因小爷并不了解,但事实的确如此,这片森林拥有着两个兽王,而且一直以来相安无事。”
“那个...我有个问题...那另一个兽王...它是吃饱之后出门的吧?”
???
松鼠满头问号,它突然发现自己有些跟不上这只鸵鸟的脑回路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那位兽王同样也是要吃肉的,出门自然是为了找东西吃啊。”
金色的夕阳洒落在半黄的秋叶,零星地被风卷入流水之中,同行的还有些许小坚果一同沉浮,映上落辉,很暖眼。
坐在鸵鸟背上的松鼠说道,享受着迎面吹来的秋意,正巧一枚松果从天上落下来,眼角余光瞥见的松鼠顺手将其接住,塞入嘴中之后又躺了回去,好不自在,浑然没有察觉到屁股底下的这头鸵鸟现在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从白虎手上逃脱的装死技能只能在特定场合生效,没法再故技重施,鸵鸟心中所抱着的那点侥幸彻底没了。
“咦?你为什么突然不跑了?现在天还没黑,后面的执行队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松口啊!”
“那个...如果我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地话是不是会遇上另一个兽王?”
“也不是肯定吧?但是据传闻它不喜欢水,所以沿着河走虽然有些慢,但是遇上它的几率要小许多。”
松鼠闭着眼躺在鸵鸟的背上,如是说,紧接着它便感觉鸵鸟向着反方向跑去。
“咦?为什么你又往回跑啊?”
“我今天已经见过一次兽王了,不想再见第二次了。”
说着,鸵鸟马不停蹄地向着来时的河道跑去。
“你不是毫发无伤地从渊风兽王手上逃出来了吗?那是武力上最强的,另一个虽然也是兽王,也很厉害,但攻击力上要差上好几个层次,既然前面这个强的你都能跑掉的话,后面这个对你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
“...和后面的那些追我的家伙比起来呢?”
“你在说什么废话啊...”
松鼠摇了摇头:
“那可是兽王,一骑当千可是兽王的基本素质,虽然后面这个要弱上一点,但是对付我们身后那些战力基础单位就像这一样简单...”
说着,松鼠将鸵鸟羽毛中夹杂着的一根小木茬取了下来,稍微一用力,顿时那纤细的在手里啪地一下折断...
咕噜~
鸵鸟的喉结情不自禁地滚动了一下。
它的脑海中顿时浮现了小木茬折断的场景,并成功地将自己的脖子代入了想象。
“...真是抱歉我让你产生了我能和兽王五五开的错觉!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你究竟是怎么从和我的对话中得知这一点的!”
“咦?这可是你自己说你从兽王手上逃出去的,而且你的身上不是什么都没有吗?面对兽王还毫发无伤,得出这个结论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难道说你是在吹牛骗小爷吗?”
松鼠大惊而后坐起,看向鸵鸟,目光似乎在说‘你居然欺骗我的感情’一般。
“...大哥...从兽王手上全身而退不是只有两者突然爆发遭遇战之后毫发无伤,这样一个只有强者才有资格选择的这个选项,还有装尸体被对方弃之如履这么一个选项存在啊!”
鸵鸟颇有些无力地说道。
“哈?亏我还以为你们之间爆发了怎样激烈的战斗,结果就这?”
松鼠说道,看着鸵鸟的目光由狐疑变成了鄙夷。
“...你觉得我刚才对付那群执行队的人的时候是不是霸气无匹,英气逼人?”
“不,你被撵地像狗一样。”
松鼠很实诚地表达了它的观点。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能力和兽王这样的东西大战几个来回啊!”
“...诶,对哦!”
松鼠左手锤右手掌心,恍然道。
“你的脑子难道只是摆设吗?”
鸵鸟有些无力地道,此时它们已经回归了水畔,然而这一段距离却让后方执行队的战士们追了上来,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你追我赶,几度和毒箭插肩而过之后惊险拉开距离。
鸟儿们喧哗着,在鸵鸟的头顶上汇集成了一片黑色的云,为后方的追击者们指引着方向。
“怎么样?没受伤吧?”
几次骑在鸵鸟背上躲开流矢,松鼠逐渐有些适应这种气氛了。
“不怕,马上就要到晚上了,等我再坚持一下,等到了晚上我们连夜走迁徙走廊离开这里。”
“...对了!小爷刚才看天色要暗了,正准备要跟你说的这个,结果忘了!”
“什么忘了?”
“你前一个遇上的兽王名叫渊风,你已经知道了吧?”
“嗯。”
“你已经逃了这么远它很难再追上来,所以它的威胁对你来说已经几乎没有了。”
“然后接下来便是你要面对的另一个兽王...”
“等等!我不是已经按你说的沿着水路走了吗?为什么还会遇上它啊?”
“诶?小爷难道没说过吗?它们两个的关系是很好的,如果你招惹了后面这个还好说,前一个因为性格的原因可能不会找你麻烦,但是你若招惹了前一个地话那么后面那个便一定会把场子找回来。”
“这算什么?太不讲道理了吧?”
“还有,既然像你说的这样我是为了什么走这条难走的水路啊!这不是完全没用吗?”
“但事实就是这样,而且走水路并不是无用,这里的路虽然又长又难走,但是相对于另一个兽王来说反而对你是占有劣势的,而且最麻烦的是现在天快黑了。”
松鼠指了指头顶上愈渐灿烂的金色云霞,远在天边的那一抹色彩已然有了一抹绯红的色泽。
“天快黑了这不是好事吗?”
“不,这对你来说,绝对绝对,是不能再坏的事了。”
松鼠的语调突然变得阴森起来,鸵鸟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为...为什么?”
“如果说渊风兽王统领了这片森林的白昼,那么另一个兽王则统领了这片森林的黑夜,这片森林夜晚的秩序由它维护。”
“因为这个,它也被称为夜王,扎伊克斯。”
“扎伊克斯...”
鸵鸟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总觉得这个名称有些熟悉,眼角的余光正巧看到了远处河畔簇拥的青草,随即恍然道:
“我记得那不是一种植物的名称吗?”
松鼠点点头,继续说道:
“没错,看样子你很熟悉嘛...”
“青色,向***节上有细软的绒毛,和同伴们簇拥相互纠缠在一起,呈螺旋状相互支撑的小草,比小爷的身高要稍微高一点点,在花季时会通体变成红青色的渐变,在顶端会开放出洁白的小花,香气甜而柔美,无毒,好似弱不禁风一般,是相当无害的植物。”
“这个我知道,这个草我也有在吃的,可是为什么你会这么了解这个啊,我这个把它当饭吃的食草动物都没有注意到这么多!”
“.是这样吗?啊哈哈...”
松鼠大了个哈哈,心中隐隐有些崩溃:
事实上它也不想学会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的,你说它一个松鼠懂这个有什么用?
但如果硬有人往它脑子里塞这些,而且这个人还是它的母亲,它就算有意见也没办法啊...
...
紧追鸵鸟的绫花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嘀咕了一句之后继续加紧步伐追了上去。
...
“咳咳,别打断小爷,小爷还没说完呢。那个兽王虽然有着扎伊克斯的名字,但是性格上却和扎伊克斯这种小草的特性截然相反,昼伏夜出,独行,喜欢潜藏在黑暗中,对猎物的一切行动都了然,玩弄于心...”
“等等,这个所谓的夜王真的是兽王吗?它的真身难道不像渊风兽王一样,是体型巨大的虎兽吗?兽王难道不都是凭借着战斗力堂堂正正地一骑当千吗?”
“兽王的重点可不是正面战斗力,而是一骑当千。”
“这两个不都是一样的吗?”
“才不一样呢,一骑当千可不代表兽王所拥有的手段,仅仅是代表着其本身的字义,代表着背负其字义的兽王其本身所拥有的杀戮潜力。”
“你是说...”
“没错,你心中已经差不多对它有了基本的概念了吧?不过的确像你说的那样...”
“夜王扎伊克斯不是虎兽,甚至连体型和种族都和渊风兽王相差甚远...”
“它是一匹狼,一匹罕见的独行狼,是一个强大到能够一骑当千的暗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