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儿跑的确实是快,叶棠还没怎么反应过来,那马就已经到达时光酒馆门口不远处了。
只要穿过这片灌木丛就可以到达时光酒馆。
不过叶棠可能够呛过得去。
因为在前面不远处有一片密密麻麻的铁蒺藜,叶棠眼疾手快,“吁”地一声叫停住马儿,翻身下马,拍拍手,走到前面去看。
那片铁蒺藜在地面上被阳光一晒,闪闪发光,叶棠嗤笑一声,“这点破东西防得住谁?绕个道不就是了。”
太一道:“这个叫防君子不防小人,专防你这种想绕路的小人的。”
叶棠白了一眼,“闭嘴闭嘴,你想让那男的抓住啊?”
太一不紧不慢道:“你就是个憨货,不想一下,那男的灵力滔天,要是想追早就追来了,凭咱俩这点小把戏人家岂有看不出的道理?”
“那他为啥没追过来。”叶棠撇嘴,“我还不都是为你考虑。”
“安啦安啦,”太一枕着胳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那人可能有别的意图,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令牌给咱俩也许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嗯?醉翁之意不在酒?”叶棠愣了,“我靠,难不成他是冲着叶桦去的!”
“那又不是你,你着什么急?”太一白眼道,“这世道,保自己的命要紧呐。”
“我可是有兄弟的好不好,你自己孤家寡人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当然不在乎这个了。”叶棠转身就想骑马离开,刚要上马,却被一个少年拽下来。
叶棠连忙催动灵印,将碧绿灵气围绕全身,双瞳也熠熠发光,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样子,等她看清楚来人时,又放松下来。
来人不是叶桦,却是张玄通。
张玄通仍然是一身深蓝劲装,不同的是背上多了一把木剑,精神状态也比之前要好许多。
“是你啊。”叶棠松了口气道。
“嗯,我去时光酒馆,你...”张玄通点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叶棠冰雪聪明立即就发觉张玄通是有话想说,于是疑惑地看向张玄通,但他抬起手来,嘴唇微动,许久,又把手放下,“没什么。”张玄通摇头。
“哦。”叶棠不便多问,也不想瞎琢磨什么,将那一灵殿的牌子从怀中取出攥在手里,朝时光酒馆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其实以叶棠的实力来说,真的用灵气硬穿过铁蒺藜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她担心这一地的倒刺会划伤衣服,所以还是朝着没有铁蒺藜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穿行过去。
但张玄通明显不在乎这个,背上木剑取出,一路把铁蒺藜扒拉开,那木剑竟然丝毫没有受损的样子,就这么硬生生走到了酒馆门口。
而就在刚才张玄通一剑挑开铁蒺藜的时候,酒馆的帘子就挑开了,出来一个干瘦的白发老头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着张玄通走过捋胡子,眼神眯缝着,总之不像个好人。
叶棠也看见了,但没搭理他,站在门口等着张玄通走过来,那老头只是看了一眼叶棠就不再理会她了,专心致志地看着张玄通。
等到张玄通安全走过来后,老头咳嗽一声,看向正把剑放回背上的剑鞘里的张玄通。
“张家人?”老头声如洪雷,全然没有他外表那么轻飘飘的,吓了叶棠一跳,她往旁边靠了靠,因为老头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她也没法进去,里面的人也没法出来,有几个胆子大的从窗户向外冒头,时不时地还更换一批脑瓜,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张玄通抬头一愣,他刚才注意力全在怎么突破蒺藜上,并没有注意到有一个老人一直在看着自己,此时老人说话他才注意到。
张玄通随意点点头就要登上台阶向酒馆里走去,那老人大喝一声,一拍椅靠,一道金色的电光脱手而出,如迅箭般朝张玄通急射而来。
张玄通闪身躲开,又掸了掸身上的土,悠悠道:“时长生让你来杀我的吧?”
“嗯?”老头也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山野村夫也是能指挥得动老夫的?”
“老匹夫。”张玄通嗤笑一声,“不过是四印的级别罢了。”
“呵呵,小娃娃,莫要以为你有张家的身份做靠山老夫就不敢杀你了。”老人脸上也是变颜变色的,但叶棠并不相信这老人只是简单的四印级别,从刚刚那道电光迅箭的灵力浓度来看,少说也是六印。
“他真的只有四印。”太一双目变白,看了一眼那老人道,“只不过停留在四印几十年了,灵气浓度厚一点也无可厚非。”
“嘁,那男的灵力浓度也挺厚的,你怎么不说这话?”叶棠反驳道。
“我这眼睛不会出错的。”太一懒得与叶棠争论,他对自己的眼睛很有信心,凭借直觉能够判断出的事情绝不需要其他人的质疑。
却说回张玄通那边,他见那老人不依不饶,双手电光涌动,恐怕是要对自己赶尽杀绝了,当下双指一抹木剑,黄灵气覆盖在剑上,长剑支出,朝那老人飞奔而去,企图一剑杀了那老人。
老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轰轰两道雷光丢出,炸开张玄通面前的沙土,那些沙土轰然爆开,炸了张玄通一身,也迷住了他的眼睛无法再向前逼近。
老人轻蔑一笑,“张家子孙不过尔尔。”双手搓动,一上一下展开手臂,一道由金色雷电光芒组成的开山大刀出现在老人手中。
老人挥舞着雷刀朝张玄通挥砍而去,叶棠惊呼不好,碧绿灵气涌动,一道灵气屏障出现阻隔住了张玄通与雷刀,那雷刀即将砍上张玄通的后脖颈,千钧一发之时被叶棠拦住。
老人怒视叶棠一眼,破口大骂,“哪来的小丫头片子!竟敢阻拦老子做事!”
张玄通感激地看了叶棠一眼,回身一剑朝着还在骂叶棠的老人刺去,叶棠这次没有出言提醒老人,站在原地抱着胳膊冷笑地看着他。
不过几十年的修炼还是有意义的,老人马上就反应过来不对劲,一个下腰躲过由下朝上刺来的一剑,但怎么着也是年岁已高,骨头没有青年人那么结实,连叶棠距离那么远都听到咯嘣一声,老人腰断了。
躺在地上直哼唧,动也动不了,如一头待宰的老山羊一样,呻吟惨叫。
张玄通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他对于这样的弱者没有出手的欲望,收起木剑朝酒馆走去,叶棠也顺势跟在张玄通身后走进去。
刚刚与老人动手,张玄通已然后退了十几步,此时走上前来,二次踏上台阶时,只觉得脚下地动山摇,身后如有地震爆发一般。
他连忙回头去看,却看到一个身高得有三米的黝黑壮汉站在刚刚老人倒下的地方。
叶棠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太一太一,这怎么回事?”
太一摇摇头没有说话,而是坐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壮汉要做什么。
壮汉双拳对撞,有一条金色电蛇闪烁而过,张玄通圆睁二目手执木剑,面不改色地看着面前这铁塔巨人,“有意思。”张玄通轻声道,“报上名头。”
“老子雷破天!”那声音与刚刚老人的声音一模一样,想必就是地上那位变化而来的,但可惜的是叶棠并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变的,不然她还挺想偷学一下的。
“在下张..”张玄通微微一笑,准备自报家门,但那雷破天还没等他说完就一脚踏过来。
“老子对死人的名号没兴趣!”张玄通头顶似有乌云般一下就是黑压压的,依靠灵活性闪身躲开,木剑的黄灵气也再次浓厚了几分,太一道:“这张玄通是要来真的了。”
“一把木剑能打过谁啊?”叶棠有些怀疑,“毕竟是木的。”
“张家会的可不止这么点本事。”太一双眼发光,“学着点叶棠,接下来张玄通的招数就是无属性灵术之一,你一定要学会!”
“我问张玄通学不就是了。”叶棠不以为然,凭自己现在与张玄通的关系,想学还不是很简单。
但太一哼了一声,“这一招可是张家绝门,不外传。”
“啊?我学我学。”叶棠着慌了,连忙将目光全部放在张玄通身上,此时张玄通已经如身处黑夜一般,周围都被那雷破天给遮盖住光芒,但张玄通仍然没有着急。
咬破右手食指向那木剑上划了一道,那血迹立刻就融入木剑之中,张玄通提起木剑在空中虚化了一些符号,隐隐地有一些血红的符号从空中出现,但马上又消失,叶棠看的入神,只觉得张玄通写的字像是一个封印的封字。
“这是符咒?”好一会叶棠才反应过来,张玄通是在虚空画符吧,不仅又是一阵感叹,要知道在纸上写符都不是简单的一撇一捺就可以成功,要注入灵气还要有很好的定力与耐心才能够写成一张符,而张玄通此时虚空画符,又面对着雷破天这样的铁塔巨人,竟然还能做到心如止水,其修为早就超出九成的同龄人了。
“是张家符咒篇的封字咒。”太一自从吃过海洋之心以后,记忆又恢复了许多,甚至认得出张玄通写的是什么,还饶有兴趣地给叶棠解释,“用来封印妖兽的,今日竟然被他用来封印猎妖师,张玄通当真不怕天谴么?”
“此话怎讲?”叶棠问道。
“这符咒之术本就是逆天而为,而张玄通用这符咒来杀人,更是邪道才会做的事情,你说他遭不遭天谴?”太一笑道,“不过你不是张家人,不会遭天谴的,你学会这符咒术了吗?”
“嘿嘿,”叶棠挠头一笑,“一丢丢一丢丢。”
太一摇摇头,知道叶棠并没有学会这封字咒,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张家子孙有前人手把手的教授都要学上个几年,更何况叶棠只是看了一眼呢?
他对于封字咒更大的兴趣则来自于自己之前背上葫芦的符咒,那上面的符咒字迹,可是与张玄通刚刚虚空书写的字迹很相似啊,太一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