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凡顺着孟不凡的指引,看见山边的那株大树,但他并没有看出这株大树有什么不同,便问道:“真的是这里吗?”
“对,”孟不凡说道:“快划过去。”
孟小凡见师父说的很认真,便不再怀疑,用力的划着竹筏向那株大树靠近。到了跟前,才发现大树生长在一块从山体上凸出的大石的缝隙中,而这块大石旁边却有一个约两人宽,七尺多高的洞口,若不是靠近,在河中很难发现。
“就是这里,进去之后一直向前划行,等出了这个山洞就到了,只不过这里面暗流甚多,等下要多加小心。”孟不凡叮嘱孟小凡。
孟小凡连连点头,然后用竹竿在石壁上撑了一下,竹筏顺利的进到洞中。这个山洞入口的地方非常狭窄,但水流不急。前行不远,山洞豁然增大,但竹筏刚进到这里,就开始在水中打转,孟小凡使出全力也没能让竹筏前行。
孟不凡见状,一把从孟小凡手中夺过竹竿,然后使用内力,竹竿在洞壁上猛点一下,竹筏这才从原地向前驶去。但刚到这个山洞中间的地方,竹筏又开始在水中打转,并且慢慢的退向刚才的洞口,这时竹竿的长度已经接触不到洞壁,无法再借力,孟小凡正要开口,只见孟不凡把竹竿深深的插入水中,然后再次施以内力,竹筏竟然又继续往前行了。这次竹筏直接驶出了这片开阔的山洞,再次进入一个狭小的洞口。孟不凡把竹竿递给孟小凡,然后双手撑着洞壁继续施以内力让竹筏前行。
这段狭长的山洞足有百米长,出了洞口,前面是一个水潭,潭水清澈见底,水面平静,水中有许多鱼在游弋。
孟小凡把竹筏划至岸边,然后跳上岸,刚站稳,孟不凡轻轻一跃也已站在他身边。这个地方在两个山峰中间,两面全是绝壁。孟不凡师徒把竹筏从水中拉出,放在一面山体的隐蔽处。
等放好竹筏,孟不凡带着孟小凡沿着狭长的山谷向里面走去。
“师父,刚才在洞中,你为何把竹竿插入水底?”孟小凡还在对刚才洞中的情况的情况感到好奇。
“这个洞中有几股暗流,特别是中间那个地方,如若不用竹竿撑住暗流下面的一块石头用力把竹筏送到后面的洞口,竹筏就会被暗流送回入口处。”
孟小凡听了师父的话才有所明白。
沿着山谷渐行,或是崎岖,或呈缓坡状,大约半个时辰后,师徒二人慢慢来到了半山中的一处平坦处,平坦处有一个山洞入口,这个山洞并不大,刚进去没多久,就到了另外一个出口,这个出口非常隐蔽,若是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
出了洞口,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地方,地方非常大,也非常平坦。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处竹林,然后是各种各样盛开的鲜花。孟小凡还在欣赏着这美景,却被师父拉着向竹林深处走去。
“可是孟兄到了?”
两人刚进竹林,就听到远处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孟小凡暗道:“好深的内力。”
“正是愚兄。”孟不凡大笑。
师徒二人出了竹林,便看到一灰布长衫的中年男子者站在前面,那男子见到师徒两人,忙抱拳行礼,孟不凡还礼,然后看着孟小凡道:“这便是我给你说的丁远山丁师叔。”
孟小凡忙躬身行礼,道:“丁师叔好!”
“这就是你说起的徒弟?”丁远山一面扶起孟小凡,一面问孟不凡。
“正是小徒孟小凡。”
“这名字好啊,一个孟不凡,一个孟小凡。”丁远山笑道。
孟不凡也笑道:“他跟我的时候没名没姓的,自己就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丁远山看着孟小凡笑了笑,“名字不错!”然后转向孟不凡,道:“我算着日子,你们应该就在这几日到。”
孟不凡道:“接到你的飞鸽传书,我就出发了。我想以后年纪大了,就把小凡也带来了,让他认认路,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多跑跑。事先没和贤弟沟通,还请见谅。”
丁远山道:“兄长见外,都是自家人,何须多礼,再说我这个地方也不是来不得,只是实在不好找,孩子们也不一定愿意来这偏僻的深山中。”
“是啊,起初他感到新奇,竹筏划的飞快,但不多时便有些烦了,我就给他讲了一些旧事,这才提起他的兴趣。”孟不凡笑着说道。
“我们到里面再叙。”丁远山说完引着孟不凡师徒向里面走去。
师徒二人跟着丁远山来到一处竹屋前,虽是竹屋,也是按庭院的格局布置的,也分正堂和东西厢房。
竹屋前站着一中年妇人,虽已中年,虽是粗布衣衫,虽无施粉黛,但却掩盖不了美丽面容,这妇人正是丁远山的妻子穆欣月。
“孟兄。”穆欣月面带微笑向孟不凡施了一礼。
“弟妹。”孟不凡回礼。
“请。”丁远山引着孟不凡师徒走向竹屋。
进了正堂,丁远山和孟不凡在正位落座,孟小凡在左边客座落座。穆欣月则去为几人奉茶,然后在右首客座落座。
“两个孩子去哪儿了?”孟不凡问道。
“他们去天香峰,奇儿的云汐内功心法已经通关……”
“是吗?那真是可喜可贺啊,没想到这孩子还是个练武的奇才。”孟不凡笑道。
“是啊,我练这十重云汐内功心法用了十五年年,这孩子只用了十二年。就是因为最后这一重闭关半年,汐儿一直没人玩耍,奇儿一出关,她便拉着满山跑,今日便是一起去了天香峰,那里的天香花开了,汐儿最是喜欢了。”
“孩子们能陪着你们夫妻二人住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已是很了不起。”
“这也是我邀兄长来这里的原因,奇儿未涉足过江湖,所以他的事情还需要你多费心。”
“你真打算让奇儿离开这天问山?”
丁远山点了点头,道:“我和师妹少年时经常跟着师父云游江湖,也算见识过世间万千,但奇儿自从兄长带到这里之后,还从未离开过,现在他的武功已经初成,所以我想让他去江湖上历练历练,只是我曾经与人发誓,不再离开这里,无法亲自带他出山,他一个人出去我又不放心,所以就劳烦兄长带他出去看看。”
“他已经死了十八年,当年那个誓约你也没必要一直恪守。”孟不凡叹道。
“他人虽死,但誓约还在。”
“既然如此,老鬼也不再相劝,奇儿到了外面,我自当带他如亲生一般,他和小凡年龄相仿,两人日后结伴同行,既能了却孤单,也能互相照应。”孟不凡知道丁远山是十分守信之人,他若不自己毁约,旁人是无法劝的动的。
“其实我让他出去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探寻自己的身世,当年兄长在云汐河上救得他时,他尚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如若不是师妹那时恰好生下汐儿,有奶水喂养,恐怕也无法把他留在这里,这十八年来,我和师妹把他视为己出,他也待我们如父母,但他的身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隐瞒,何况当时他怀中还有一块血布,虽然其中的内容无法揭开他的身世,但也不能隐瞒,之前不告诉他,是怕他知道之后无法安心练功,所以才要等他把天问剑法和云汐心法练成之后再告诉他。”
“是啊,当时只是来告诉你师兄的事情,不想在云汐河中漂着的一个木盆中捡得他,这孩子白白胖胖的,十分可爱,如果不是老鬼居无定所,真舍不得给贤弟留下。”孟不凡说道此处笑了起来。
“这孩子确实惹人喜爱。”穆欣月也面带悦色的说道。
丁远山道:“这么好的孩子,所以他的身世不能不清楚,真相也许好,也许坏,但终究还是知道了要好的,如若当年真有什么事情,他也该为自己的父母做些什么。”
听了丁远山的这些话,孟不凡和穆欣月都点了点头。
丁远山夫妇住在天问山中,有两个孩子相伴,自是不觉寂寞,但孟不凡的到来,还是让他们有说不完的话。虽然夫妇二人不问世事,但孟不凡每次带来江湖上的一些事情,还是让他们多少觉得新奇,所以每次相见,都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