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寒冰很晚才回到客栈,可是他的房间烛光微亮,难道是......
推开门,有人坐在桌子旁边,他的身边,林易立在一旁。
“父亲。”
木寒冰对着桌边的那个人恭恭敬敬的俯首,那个人,正是逍遥门主,木清扬。
“听说你前段时间和无极宗的陆无忧有一段交集。”
“是的,父亲。”
“她便是在九黎山伤你的那个人?”
木清扬悠悠的喝了一口茶,也没有看木寒冰一眼。
“是的。”
“说说看,你怎么和她走到一起了。”
“近日门中多人在越州走动,无极宗亦有不少人来往,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
“哦,是吗,听说你们相谈甚欢。”
“相互试探罢了,无所谓相谈甚欢。”
木清扬背过身去,负手而立,久久没有说话。
似乎过了很久,静寂的夜,时间显得格外的悠长,屋里的三个人都没有讲话。有丝丝的风从窗子的缝隙里吹进来,木寒冰看着眼前的长者,近在咫尺的背影,眼眸之中的温度,随着母亲的离去一切都烟消云散。
“父亲,前段时间是否派了七绝去云浮山。“
彷佛是想了很久,木寒冰淡淡的问着眼前的人。
“是,你想知道什么?”
木清扬看着面前非常恭谦的木寒冰,他的这个孩子,从来对他都是言听计从,只要是他交代的事情,满身伤痕也会办到,对于没有交代他的,不知道的事情从不会多问半句。
“云浮山脚的血案是否也是七绝所为?”
木清扬抬了抬眼眸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孩儿不敢质疑父亲的决定,只是现在逍遥门还不宜树敌过多,我怕会扰乱之前的计划。”
看着眼前冷眼的木清扬,木寒冰俯身低首对着他说道。
任他俯首在那里,许久,木清扬抬起他俯首前伸的手。
“你说的有道理,我岂不知,云浮血案并不是七绝所为。”
“那为何会有七绝的玉佩留在那里,那玉佩是七绝身份的象征,一生不离身,玉在人在。”
“想来你已经知道越州明家与我们合作的人是谁,那玉佩是我给他的,作为逍遥门与他合作的信物,他居然敢利用此来嫁祸我逍遥门,只是此时还不宜与他撕破脸,姑且信他不小心留下之言。”
“况且,我逍遥门虽行非常道,却也还不至于拿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开刀。”
心中彷佛有丝丝郁结打开,就像这微凉的丝丝风,略微吹散了这房中的凝重。
临风阁,明宗盛书房。
明宗盛负手站立,他身后,明礼俯身拱手在那里,良久。
“跪下!”
一声严喝,明礼愣了一下,依然缓缓的跪了下来。
“你可知错?”
“孩儿做错什么了,父亲生如此大气?”
明宗盛闭着眼睛,极力的忍着,难道还不知道回头吗?
“你与逍遥门的那点勾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逍遥门是什么地方,你尽然如此正邪不分。”
明礼看着明宗盛,被戳穿后眼神却是变得有些冷笑起来。
“难道父亲你甘心吗,同为明家之子,为什么父亲你要守在这偏远的越州,而他明宗越就可以坐在京州,年少时,他可以去和高人学艺,你只能守着明家,明家那场大难,又是谁,苦苦支撑,而他,归来就可以坐在高位,享受世人的尊重和膜拜......”
“啪!“明礼还未说完,明宗盛一巴掌便甩了过来。
“畜生,你当真无半点悔改之心!”
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明礼站起身来,冷笑着看着明宗盛。
“悔改,父亲,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云浮山的血案你是知道的吧,哈哈哈哈哈......”
“你......当真是你......“
明宗盛指着明礼,或许是气极了,身体都微微的颤抖着。
“你可知,这做的这件事情,若被江湖中人知晓,会是什么样子?”
或许是明礼无所谓的态度让他冷漠了,明宗盛再说话时已没有了先前的激动。
“这件事情就算追究到底,自有逍遥门背着,我已安排好一切。”
明宗盛看着明礼,他的眼神,冷漠,而明礼,眼中闪着灼灼的光。良久,明宗盛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