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人提着另一个人的场面,由于被提的那个人较重,衣服显得较轻,于是衣服先浮到了水面。
接着是胖男人,还有他手下使劲拽着的一个女人,女人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船上的人搭了把手,女人被抬上去了。
“姐夫!”我大喊了起来。
终于,我得到了回应。他在对岸停好船,将女人抬上去后又返回船中,朝我们划过来,竹竿在他手中显得游刃有余,小船越来越近。
“川?”
“嗯!”我有些激动,像是见着了老熟人,然而是,我和他也不怎么熟。
“你怎么在这?”
“我们……”我想到了我接下来要借他的枪,我也知道他有一杆枪,他经常用来打兔子。
“我们,”我尽量带进话题“我们是来打兔子的。”
“什么?”他停好船,看了看我身后,像是在找着什么。
“没有枪你能打到兔子?”
就是现在!
“嗯……没办法,我们用的弹弓,威力不是很大,就刚才还让一只兔子溜了。”说完我抢过陈胖手中的弹弓,比划着,此时内心竟有一丝小激动,好像刚才真的打伤了一只兔子似的,满脸不甘心。
说完我违着心的看了看身后的山崖,像是在努力找着那只消失的兔子一样。
他表情有些奇怪,他将竹竿扔在船上,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放在头上像是在遮着本来就暗淡的阳光望着山上,好像他也看见了那只惊慌失措逃跑的兔子一样。
我差点笑了。
“不行不行,没有枪是不行的!”他否决道。
“那咋办,我爸也没有枪啊。”
“他不是有一杆火枪吗?”他问。
“几年前就被我爷爷扔了,因为我爸爱喝酒你是晓得的,他一发酒疯就会端着枪出去,爷爷也生怕他搞出事来。”
“那倒……是的。”
“你不是有一杆气枪么?”我坏笑着打量着他的一身肥膘。
他好像很来电,会意的笑了笑:“对嘞。”
“反正你也不用,借我可以不嘛?”
“借你可以,但你要能举得起来。”他双手叉腰,藐视着我。
“我不光举得动,我还能使唤上,我打过的,你忘了啊!”
不过我还真的打过枪,那是在几年前了,一次他来到我们老家打野鸽子,我就在他的搀扶下,穿着开裆裤朝天上扣了下扳机,也不知道当时其实没装弹。
“哎呀,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哈哈,”他又很快收敛笑容,看我嬉皮笑脸的,突然不耐烦起来“你要真能举动,我就借你,就凭你现在的个子和你这小小年纪,我敢说你举不动。”
“我还真举得动!”我拍拍胸,一口不服气。
“你还没它长呢!”
“可我比它重!”
好像这个梗被我说通了一样,我比它重,所以我百分百举得动。
“你多重?”他又问。
“六十四斤,前天称的。”我笑嘻嘻的说着,同时露出了肚子上显眼的肥肉,除了肚子,基本上其他地儿也就没多少肉了。
“那你肯定举不动,你知道那枪有多重吗?”
“多重?”陈胖发话了,直视着他说的。
“九斤,”他转向陈胖“八两。”
九斤八两!确实不轻。听到这我心里咯噔了下。
“他举不动我能举动。”陈胖仍旧自信满满,当然我也很看中他。
“就是嘛!肯定没问题啦!”我附和着。
“咦?合着你们是打着我那枪的主意啊?”姐夫看出来了,要想激他看来也不是件易事。
不过他接下来说:“我可不管你能不能举动,我就赌我这小舅子举不动,咋样?”
“那万一要是我举得动呢?”我很不服气,这么被他小看,很不服气。
“那就借你玩!”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那好,这就去你家。”
说完,我们仨儿上了船,姐夫撑起竿,朝下游划去,在那有一条大路一直延伸到小镇南边,那是小镇的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