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如往常般早早起了床,这时公鸡才刚刚打鸣,苏母知道现在应是五点左右了。她轻轻下了床,并没有将熟睡的苏颜弄醒。洗漱了一番便匆匆赶出去忙活了。
苏母忙活了几个小时,抬了抬头,瞧见那微亮的天空,便打算回家了。
苏母从地里回来,到了家门口刚欲打开门进去,却突然感觉胸膛右边的心脏骤然一阵抽抽似地痛,这种感觉蔓延上升直接牵扯到她的大脑,让她好一阵恍惚忙扶着门槛才不至于瘫软在地。她靠着木制门槛休憩一番,为自己现在的状况而焦虑。这样的事早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她心里也隐隐意识到自己这幅身子早已亏空了。近来这些日子,自己这么不分昼夜的劳作,更是让亏空的身子吃不消。也许是时候联系一下苏国征,她的“丈夫”了。苏母想着。
苏母原名陈燕,在没嫁给苏父之前是吉家村一个木匠的大女儿,陈燕有一个妹妹和两个是双胞胎的弟弟,家里并不富裕。苏国征一个寡言少语的男子,年轻时,长相清秀,身姿颀长清瘦。是垅山村里的“一枝花”。且说吉家村和垅山村是彼此相邻的,但要从苏母娘家那儿到苏父家,纵使是走那近一点的小山路却也是有10公里距离。暂不提这山路崎岖遥远,十分难行。光是这临近傍晚时分的光景却也是够让人受的。每当夜幕降临时,走在山中的人便能体会到“夜深人静”的幽黑感。在高耸树木的掩映下,山中的阳光往往消失的比外界早,自然就黑得更快。走在山中小路上当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时,听觉往往会更加敏锐。可以无比清晰地听到脚踏在落叶枯枝上摩擦所发出来的细碎声响,甚至在耳边放大。随着“嘎吱嘎吱”还伴着漫天飞舞的蝉鸣声,幽幽地,叫人心悸而惊惶。
“苏父,一个常年不归家的人。”这是外界对他的评价。
“父亲呀,他是一个不怎么爱笑的人。”他的子女说道。
“他么,一个不怎么顾家的丈夫,不懂关爱孩子的父亲”他的妻子陈燕这么说。
苏国征收到了来自县级法院的传单,在他正奋力在工厂里忙活时。他疑惑了,仔细看了看,抓着传单的手便紧紧捏在了一起,他不可置信地将它再三审视,却始终得到一个另他无措的噩耗。他红着眼眶,向老板请了假,买了车票急急回家去了。
苏国征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家,看到了拎着收拾好的东西的陈燕,在门口定定看着他。他把手中的东西一丢,向陈燕靠去,想要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怒火藏蕴在双眸中如一头发怒的老虎,急红了双眼。陈燕并不看他,只说了句:“到法院再说吧,我现在先走了,你好好考虑吧,这样对我们俩都好。”话落,越过傻站在门前的苏国征毫不犹豫的走了。
苏国征怔怔地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家,无比冷清,人走茶凉,没有一丝人气。不,也许现在已经称不上“家”了。
早几天前就被陈燕哄去外婆家的苏颜并不知道家中发生的事情,专心致志的向外婆学习一些她感兴趣的东西。
一个家庭就这样在夫妻之间不想修复也无法修复的冷漠中走向支离破碎。
一面镜子如果被打碎了,便也无法和好如初了。
法院最终的审判结果是:苏国征,陈燕夫妻感情不和,常年分居情况属实,本院对其离婚请求予以准许,婚生子随被告生活。
就这样苏颜被判给了父亲苏国征。而她的大姐二姐早已成年,所以她三姐是归在曾经的苏母陈燕名下。今此一事从此陈燕和苏国征之间再无瓜葛与联系。即便苏国征曾疯了似的寻找陈燕的去处,也未曾有果。
苏颜也一夕之间成为了全村的“重点关注对象”,每每走到路上都能碰到一群对她施与怜悯目光的村民,这也将他们八卦,嘴碎,爱看热闹的本性一展无余。苏颜很是讨厌这种令人厌恶的氛围,就好像自己是被围观的一个供人娱乐的笑话,众人在她的身上寻找笑料充当饭后娱资,指指点点。
苏颜也为此暗自伤神,可过后却又释然。既然父母双方都不如意这样的状况,那么离婚也许是双方最好的抉择。作为儿女也应该体谅他们,毕竟强行让两个彼此感情早已消磨殆尽的人在一起,结果并不会快乐,只是徒增烦恼和痛苦罢了。所以有时候人应该学会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