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彻夜无眠,不管是李世民还是文武大臣,以及城内百姓,在这场天然的特效场景的震撼下,没有人能够入眠。
人们已经忘记了一切,心里被巨大的兴奋填满。
百姓们都在想着,自己的皇帝竟然是神人,这是实打实的身边的神灵。于是更多的人加入到祭拜的行列中来。
皇宫已经被围的水榭不通,就是那些大臣想要出宫,也被黑压压的人群堵在宫门前,不能前进一步。
来百姓是虔诚的,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乞求陛下,保佑他们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心想事成。
李世民也无法入睡,手里的轩辕剑一直没有放下。
太庙的庙祝已经乞求了多次,可是李世民都没有听见似的,自顾自的在那里看着手中的宝剑。
那日月山川,就像是以后大唐疆土一样,让李世民爱不释手。日月星辰就是李世民向往的目标。
李世民幻想着自己带领大唐的军队,扫平天下,真正的做到日月所照,皆为唐土,山河所至,皆为唐臣。
“陛下,如今轩辕圣剑现世,我大唐理应祭告天地,宣示于万民,才好让外族俯首,令万国来朝呀!”
庙祝见李世民不理睬自己的提议,只好换了一个套路,提醒陛下这轩辕剑是要摆放在太庙的。
满朝大臣哪里不知道,这个老庙祝的意思,只是这轩辕剑只是传说中的事物,突然就展现在世人面前,他们一时间也没有了计较而已。这才是文臣武将们不做声的原因。
为政之道,不在于对错,关键是与圣意同呀!
不过,这些大臣也是最先镇定下来的,毕竟麒麟圣兽这样的神兽都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回头想想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回去,必须翻遍古籍,也要找出关于麒麟与轩辕剑的一切线索与记载,不然以后对自己在朝堂上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
这样的心思,在那些小官员心里酝酿着,他们一向奉行的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做法,先把风头看好,然后就是顺着风头走,绝对出不了大错,这也是他们的人生格言。
但是像长孙无忌,李靖这样的重臣,就没有那些顾虑了。
一来,这些人已经位极人臣,已经升无可升,官爵已经到了顶点。
二来,这些人的生死已经不是一些错误就能令陛下下杀手的原因了,如果陛下对那个重臣下杀手的话,那么代表着以这个重臣为首的一股利益集团,触动了皇帝的底线,或者是阻碍了皇帝的道路。
这样的话,你犯不犯错,都是要死的。
所以这些人已经看透官场,心态也平和起来。
“悠悠华夏,几千载,如今轩辕剑出世,被陛下得到,这实在是天意如此,人心如此呀,这代表着,我儒家子弟将在陛下的带领下,打造一个绝无仅有的大唐,一个照耀在历史长河上的明珠呀。就是千万年之后,我们的名字也会在陛下的后面,散发着余香。”
一个礼部小官,实在是绷不住了,见那些大佬都没有表态,一狠心,就走了出来,跪在地上大声呼喊起来。
这人也是个有决断的人物,虽然名声不显,但是抓住这个空档期,还是抢先一步大唱赞歌。无论什么时候,歌颂自己的陛下,那就不会出错,至少不会出大错的。
也就是他先行一步,大殿上瞬间产生了,连锁反应,一个个大臣出班跪倒在地,大声的歌颂起大唐的伟大,陛下的仁德。以及即将到来的,繁华盛世。
“嗯,众卿平身吧,哈哈,你们很好,很好。朕一时失态了,不过,这轩辕剑无辜,飞到朕的手里,也让朕感到实在是惊奇万分呀。”李世民笑着站起身来,宝剑依然在怀里抱着。
“启禀陛下,这轩辕剑乃是圣剑,非圣主不可得,千百年来,历任朝廷,哪个伪帝不想得到,可是又有哪个皇帝得到了呢?今日轩辕剑现世,自动飞出太庙寻找陛下,此,正式印证了陛下圣主之身呀!”吏部一个官员,赶紧接上话来,生怕再被其他人抢了先机。
“呵呵呵,好,你说的好,不过,这不是朕有什么神圣,这是我大唐万民的意志,是你们,你们这些为了大唐付出自己的智慧与忠诚的结果。哈哈,朕应当感谢你们,感谢诸位与朕,一起打江山,一起守这江山。”李世民说道激动处,顺手挥舞起宝剑来,再次引来大臣们的阵阵惊呼与赞美。
李世民心里清楚,这轩辕剑是怎么来的,可是那有怎么样呢,这大唐都是自己的,只要自己说是,那就是了。何况这轩辕剑也只有历代君王,才有资格佩戴。
也许是抱着这把大剑累了,李世民看了自己腰间一眼,就是这小小的动作也被,下边的臣子看到了。
这时,一个礼部官员沈丘大声急呼,“陛下,臣观此剑,非圣人不可佩戴,然,此剑还没有剑鞘,臣请旨令能工巧匠,加紧赶制一柄绝世剑鞘以配之。”沈丘心说,终于被我抢到一个机会,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你们这些家伙抢先吧?
沈丘正在洋洋得意,可是大殿里瞬间一片寂静,他预想的万人符合的声音,没有出现。
沈丘开始还以为是这些人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偷眼一看这些人,就见那些大臣,都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有的人眼神里还透出一丝怜悯,一丝惋惜。
“这,这是怎么了?”沈丘心里狂汗,可是没有说话,有的官员已经努力的把脸上的表情控制着,可是丝毫不能掩饰,他们内心的惊讶。
“这不对呀,这不对呀,都是在歌功颂德,你们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呀!”沈丘一生清苦,可是毕竟眼界较窄,一路走来就是靠着,自己的谨慎慎行。
如今还是老套路的跟风之作,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呢?
李世民本来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大殿里的突然安静,让这位帝王,瞬间闻到了一些不一样气息。
所以,李世民把伸出的手,缓缓的收了回来,目光依然看着殿外的空地上,也不是心理在想什么,只是李世民在等,等一个重臣,出来给这个情况定个性而已。
从极度喧哗转变成寂静,只是短短的几息时间。但是这个时间对沈丘来说,那就是几年,也可能是自己以后余生。
豆大的汗珠已经滴落在地上,沈丘没有动,他不敢去擦拭。他也在等,等一个出来说句话,让自己有个脱身的机会,他发誓再也不抢先了,再也不别出心裁的跟风了。
终于,吏部官员,谷槐大声说起话来。
“启禀陛下,沈丘不学无术,臣请制其罪。”
随着,谷槐的一句话,大殿里又一次恢复了人气。臣子们渐渐的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沈丘,总是自作聪明,哼!”
“沈丘,本来就是机巧上位,如今可以印证老夫,昔日的断言了。”
“哼,真是羞于此人,同殿称臣呀!”
随着一声声的话,在大殿之上飘荡,沈丘全身的力气,也在一点点被剥离。渐渐地沈丘瘫坐在地上,可是,他依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咳咳!陛下,臣偶然翻阅古籍,才知轩辕圣剑乃天子之剑,上有山川日月,河流星辰,此乃代表,天子疆域之吉兆,万万不可如这沈丘所说,配什么剑鞘呀。历代古籍有载,圣剑只有天子佩戴不假,可是万万没有打造剑鞘,自断锋芒的先例呀!”
裴寂最后月中而出,恭敬地说出这番话来,裴寂毕竟也是三朝老人知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精髓,先是指出沈丘话语上的不足,又显示了自己的学问。然后就是请求陛下,对罪臣从轻发落了。
当然,这也是裴寂一贯的做事风格,从不落井下石,但是也不会过于帮助那些人,这也让裴寂落下一个“至公”的雅号。
如今也不例外,裴寂缓了缓,接着道。
“沈丘,如今看来学业未精,当令其闭门苦读,增长学识,以免再次被世人耻笑,贻笑大方之家。”
李世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低头看看手上的长剑,不禁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裴寂的话。
“哈哈,朕何尝不知,只是,今日大唐得天地护佑,让朕执掌人族圣剑,正是普天同庆之时,沈丘你闭门三月苦读,罚俸禄半载,你可服气?”李世民毕竟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就沈丘这点小事,他还不至于抓住不放,只是想想众人的态度,便知这沈丘人缘不怎么好了。
如此小小的惩罚,也算是一个教训,警告了。
“谢陛下,谢陛下,臣一定闭门苦读,三月后定当脱胎换骨,再向陛下请罪。”沈丘说着连连叩头,当李世民摆摆手,沈丘自觉的起身,隐藏在人群里,慢慢退出大殿,临走向着裴寂拱拱手,算是谢过了。
不过,在沈丘心里,对裴寂的恩德可是感激涕零呀,这事可大可小。大了就是误导陛下,险些酿出危害江山的大罪。小丽就是裴寂给定的,不学无术的罪名。
没有人,注意到沈丘的离去,大殿上再次嘈杂起来。
只是,这次人们争相发言,原因就是一个。
裴寂要集思广益,为陛下得到圣剑,举行什么样的庆贺仪式。
“陛下,老臣,愚钝,本想奏请陛下举行大庆,以谢天地,可是老臣,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仪式,可以与此番大唐的喜事相配,还请诸位臣公,集思广益一番,也不至于有什么纰漏呀”裴寂说着,也是一脸苦恼的表情。
可是,这个表情,在那些重臣眼里,就显得有些做作了。不过,他们也为这个三朝老臣,不得不竖起大指来。佩服裴寂的圆滑,这么快又能把冷下来的场面,重新调动起来。
一时间,大殿上再次喧哗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