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大汗吉利,看着前隋的队伍,离开战场。那个本该属于自己的女人,竟然背信弃义的离开了。
“南人不可信!安敢欺辱于我?进攻!进攻!”
吉利大声的呼喝起来,愤怒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
吉利这次出兵,一是为了族人的过冬问题。突厥今年遭了灾,牛羊很可能过不了冬天,所以他不得不南下,掠夺物资。
二是,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美丽,她就像雪山的女神,高贵,典雅,她才是自己大汗的夫人,只有她才配得上自己。
吉利失去这个女人,就像是失去了自己的牛羊,以后的日子里,将会在饥寒交迫中慢慢死去。
突厥人已经渡江。羊皮筏密密麻麻的,漂浮在渭水上,一时间渭水已经看不到河水,只能看到人头耸动,刀光林立。
李世民看着刘谦带着前隋的军马远去,知道自己的一个威胁,暂时消除了。
远处留在原地的大车,静静的矗立。
李世民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被前隋的主官看破,摇摇头苦笑一下,心里对那个女人,更加敬仰起来。
美丽的女人很容易得到,智慧的女人也很好得到,可是,这样聪明又智慧的女人,天下间可能只有这一个了。
李世民感慨的看着烟尘,滚滚而去,秦岭从此成了自己,抹不去的牵挂。
李靖已经指挥起大军来,弓箭手向前,成半蹲姿势,弓箭上弦,拉满月型,只等一声令下,就是万箭齐发,覆盖渭水江面。
李世民看着如狼似虎的突厥人,面沉似水,这是外族对决的第一仗,是大唐真正的第一次,对决外族势力。
只能胜,不能败!
没有了前隋的兵马威胁,骁果军爆发了强大的作战意愿。骁果军人喊马嘶的争相向前,恨不得马上冲上前去厮杀。
李世民挥下了手臂,“杀!”字出口,就见天空猛地一暗,接着就是一阵蜜蜂的飞行声音响起。
万千箭雨,犹如一面巨墙一般,自上而下,整个的扑在了渭水上。
“啊!”
“杀!”
“老子!干!”
不同的声音呼喝起来,可是,更多的突厥人,身上中箭,倒在羊皮筏里,有的跌倒在水里,只是噗通几下,就慢慢的沉到江底去了。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没有怜悯可言。
突厥人悍不畏死的划着水,天空不停地下着箭雨,死尸静静的随着渭水向着下游流去。唐军的弓箭手已经联系射了十几轮了,不停地更换人手,不停地发射箭只。弓箭都发热了,可是突厥人还在不停的下水,他们离岸边越来越近了。
当最后一轮箭雨遮蔽天空,突厥人又是一千多勇士,命丧渭水。
突利很愤怒,这些唐军太狡猾了,没有一点勇士的尊严,竟然不停地,放着弓箭,无情的射杀自己的族人。
他脱掉袍子,赤着臂膀,伸手抄起一把弯刀,大声高喊起来。
“跟我来,杀尽这些南蛮人,突厥勇士无敌!呜呜,呜呜。”怪异的叫声在突利的喉咙里传了出来。
先是突利的两千近卫,跟着发出怪叫,接着是突利的两万禁军,不停地挥着战刀,发着怪叫,跃上羊皮筏,头上顶着一个马鞍,单手划着筏子。箭只的杀伤力大大的减弱了。
“停止射箭,长枪手出阵!”李靖令旗连连挥舞,大声呼喝起来。
前方的盾牌手,迅速的向两边分开,就像洪水一样,“哗哗”的给长枪手,让出了前进的道路。
没有声音,整齐的长矛兵,快速的向前跑去,距离江边三步远,半蹲着身子,眼睛死死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突厥人。
“噗!噗!噗!”
“啊!”
“杀!”
“跟你们拼了呀!”
唐卒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不停的向前挺动着长枪,不停地穿刺着,声音是长矛刺入突厥人身体的声音。
落水的突厥人来不及呼喊,就会被后面的羊皮筏,压倒水里去。
那些受伤的突厥人,也激发了凶性,顾不得还没有靠岸,纷纷抓住长矛,向岸上跃来。
突厥人,毕竟是太多了,整个渭水,已经被羊皮筏铺满,突厥人先是占据了一小块岸边,接着更多的突厥人,顺利上岸加入战斗。
突厥人占据的地方跃来越大,这时候唐营里吹响了号角声,长矛兵已经损失三分之一,几百人死在了这场战斗里。
长矛兵,在缓缓的后退,江上却射来一阵箭雨,这对没有防护的长矛兵来说是致命的。
瞬间,就是几百人倒下。哀嚎声与惨叫声在唐营这边响起,李靖冷冷的看着,退回来的几百长矛兵,令旗挥动大阵挥舞如初,静静的等着突厥人,即将发起的冲击。
突利的人马已经上岸,只是马匹还没有全部过河,突利着手安排兵马扩充出一个巨大的阵营来,身后就是渭水,源源不断的突厥人正在上岸,军马也在不停的被运送过来。
双方展开了弓箭的较量,唐营的箭雨,突厥人的齐射,都给对方以无情的杀伤。
李世民被李孝恭保护着,退出了骁果营,向着长安飞马而去。
毕竟这里不是陛下待着的地方,万一出现意外,那么大唐就会出现不可预料的结果。
李世民知道自己坐镇长安,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这里有李靖与尉迟敬德在,是目前大唐能拿出来的最强战力了。
“杀!杀!杀!”
突利究极着自己的两万禁军,整齐的列好战阵,他已经鲜血涂面,疯狂的向着唐军挥出了战刀。
瞬间,突厥人分成两拨,一左一右的向着骁果营的两边,狂奔而去,就像一把剪刀,想要把李靖的圆阵,给彻底的破掉。
李靖看着向两边奔袭的突厥骑兵,感觉自己压力很大,这个阵型自己在兵书里见到过,正是自己这个圆形阵法的克星。
“难道突厥人里,有我兵家的传人?”
李靖心里一惊,只是来得及发一下疑问,感觉恢复神智,专注的调派兵马,应对这个没有见过面的敌将,李靖也想看看,这个突厥军中的兵家传人,的了几分真传。
圆阵在李靖的令旗的挥动中,变换成八卦阵,经管外形相似,可是里面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左右勾连,前后互通,往来奔袭,兵卒互为接应。
隐隐传出凶煞之气。
突利的兵马眼看围住了骁果军,可是见到骁果军的应变,心里也是一惊,心里说。
“不想,在这里见到,兵家的传人,自己倒要看看这个中原正宗的传人,有几分本领。同时,也在感叹,中原大地果然是人杰地灵,能人辈出呀!”
突利感觉就是这指挥若定的功夫,放在自己突厥,那也是一个大王的位置可座呀!
突厥多难呀!
如今,突厥杀进中原,一路走来,烧杀掳掠,已经与唐庭结下了死仇,突利不敢想自己这次要是失败,突厥以后将会面对什么样的报复。
突利,意识到以后的威胁所在,心里更加坚定的发起狠来。只能在自己突厥在这最强盛的时候,不停的攻伐中原,尽最大的力量,削弱唐朝崛起的时间,给自己的部族,争取最大的发展空间。
没有退路可言呀!只能用鲜血与战火,燃烧唐朝与突厥的兵卒,直到一方彻底倒下。
突利看的很长远,不亏是草原出名的智者。也不枉费师父的一番教导。
那个消瘦的中原老头,一声心心念念的向回到中原,自己也在他的教导下,向往中原。可是今天突利才知道,自己的师父为什么,到死也没有回中原。
不是,不能,而是,不可回呀!
老人合眼的时候,还面朝男方,看着中原的方向,开始自己不懂,如今自己带着二郎们杀进中原,才知道,师父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中原的方向。
这里很美,也很富裕,可是这里的争斗也很残酷。师父可能思念的是自己的亲人,可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回到他们身边了。
突利,用尽自己平生所学,不停的变换着阵型,与李靖的骁果军,遥遥的对峙着。李靖感觉自己压力很大,对面这个将领绝对不是汉人,可是,他怎么对兵家的阵法运用这样的熟悉。
这是,欺师灭祖呀!兵家有古训,
“传承可断,不可传外族!违者,共诛之!”
没有人可以违反这个组训,可是今天突厥人马踏中原,竟然在他的阵营里,出现了一个可以,熟练运用兵家阵法的胡将,这对兵家来说,就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李靖伸手,在怀里拿出一个圆筒状的竹筒,已经漆黑锃亮。显然年头很久了,没有犹豫,向着天空一举,单手点燃引信,猛地一阵浓烟过后,一声巨响在李靖身边响起。
“噹!”天空传来另一声巨响,“吽!”,同时天空在白天里竟然挂上了一把长刀,久久不散。
这是兵家相召的信号,没有那个兵家子弟能够拒绝。如果见到这个信号,没有出面,那么他将会被整个兵家所抛弃。
刘谦还在向前走着,可是宇文成都却打马,跟了上来。
“喂!你是兵家那一支的子弟?”宇文成都很高傲的问了一句。
“兵仙一脉,你知道?”刘谦心说自己都不知,自己是哪一脉的,自己只是胡乱编个来历,谁知道,这个世界太危险了,什么事情都出现了,还有自己混的可能吗?
刘谦心里发虚,不敢直接回答,宇文成都的问题,只能反问道。
“哈哈,有我兵家一脉的性格,那么咱们走吧,回去看看哪个兵家子弟,相召?”宇文成都伸手指着渭水方向,骁果营的上空。
哪里悬挂着一柄长刀,白天里隔着几十里地,自己竟然还能看清。
刘谦感觉这很不科学呀,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神奇,既然巨鼎这样的存在都被自己遇上了,那么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呢?
“好!我们走!”
刘谦毕竟是坐车,宇文成都骑马而且是宝马良驹,一前一后的向着来路跑去。
刘谦看着古宣,心想自己来不及安排这些隋兵了,只能让他去安排。这个虎贲老卒,办事还是让刘谦很放心的。
“古宣,你带着他们继续回虎贲大营,我与宇文将军回去看看。不要难为这些,前隋的忠勇之士,你可能办到?”刘谦问的很认真。
古宣立即下马,左手抚胸,大声应喝:“属下,能办到。”
“好!都是自家族裔,本将主去也!”
刘谦本想说一些其他话,看着古宣认真的样子,一下子,觉得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猛地回身,赶动马车向着宇文成都追去。
“丰州兵家传人,宇文成都在此,哪位同门相召?”
前面宇文成都已经在大声呼喝起来,声音就像大鼓,传出很远,一时间刘谦以为宇文成都的声音,都盖过了战场的厮杀声。
“呔!丰州兵家传人,宋老生来也,哪位同门相召?”
“呔!忠孝王一脉,伍云召再次。”
“呔!······”
“呔!······”
一声声呼喝响起在长安城外,由远有近,都是气势不凡之辈呀!
“呔!兵仙一脉,刘谦刘长生在此,噹!”刘谦一声大喊,觉得自己气势不足,手中双锤一合,猛地撞在一起,一声巨响,压下了此起彼伏的呼喝声。
宇文成都本来豪气陡然,可是被身后这刘谦的双锤一震,不由得气势有些低落。马速也渐渐的慢了下来,刘谦的马车,这才渐渐的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