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忠带着焚空等人在落日余晖之时赶回横山城,此时的横山城门前织田家的重臣云集,而被围在中间的织田信长则是一边喝着木下秀吉递上来的清水,一边摇着手中的折扇。站在织田信长面前的柴田胜家一边望着远方的山峰,一边紧紧握住手中的太刀。丹羽长秀和木下秀吉等人则是万分紧张地看着悠闲自得的织田信长,多次欲言又止。
这时站在柴田胜家旁边的矮个子武士对着织田信长说道:“信长殿,若是信重殿连小小的平叛都吃力的话,怕是织田家的后继堪忧啊!”织田信长听了那矮个子武士的话后,起身笑着说道:“平八郎所言极是,奇妙丸若是连这都解决不了,如何支撑起来整个织田家的荣耀!”
说罢织田信长转身向着横山城中走去,而那矮个子武士则是按着自己的太刀也向着横山城走去。就在此时,多年负责侦查任务的河尻秀隆对着柴田胜家大声说道:“柴田大人,北面有人马要来了!”
果然在众人的注视下,织田信忠骑着马从北面奔来。入城走到一半的织田信长听到了外面的响动,缓了一下后转身向着城外走去。那个矮个子武士看着返回城外的织田信长,手中的刀紧紧握了一下,随后跟着织田信长走出城外。
在众家臣面前下马的织田信忠将拴在马上的首级扔在地上,对着走到门前的织田信长说道:“父亲大人,儿臣斩获两级,击溃名单上的半数地侍!”说罢焚空等组头也将自己斩获的首级扔到地上,对着织田信长说道:“主公,我等完成任务,请主公检阅!”
织田信长在远远听了织田信忠等人的话后,留下了一句:“不错!”随后再次转身返回城中。
本来满心欢喜的织田信忠看到自己父亲的这般反应后,多少有些泄气,自己初阵便斩获两级,虽是最低级的农兵,但是也算是不错的成果了。焚空在一旁看到这样的情况后,悄悄走上去,对着织田信忠说道:“少主勿忧,能得到主公‘不错’的评价,表示主公已经认同了少主的成绩。”
织田信忠听后看着身后恭敬的焚空,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笑容,对着焚空说道:“明沙门,你不用奉承我,那个甲山村的海马义家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可要老实告诉我!”焚空听后马上对着织田信忠低首说道:“稍后,在下必将此中故事讲给少主,少主还是先带领我等向主公汇报情况吧!”
织田信忠听后对着正在和柴田胜家等人的交流的柴田胜政等人说道:“三左卫门,随我向父亲大人汇报情况。”柴田胜政听后马上来到织田信忠身后,向着横山城中走去。他们斩获的首级和战利品自有人会安排并放置妥当。
跪坐在天守阁中下首的织田信忠等人对着上首的织田信长先是行了一礼,随后开始汇报今日的平乱情况,两旁坐着的织田重臣每每听到织田信忠采纳下属意见,并取得傲人的成果后,都是喜漏面上,毕竟没有谁不喜欢纳谏如流的主公。
倒是织田信长在上首频频皱眉,好像对自己长子的表现不是很满意。在织田信忠等人汇报完情况后,织田信长起身对着织田信忠说道:“明天继续平乱,在七月五日前将这些不服从的地侍全部消灭掉!”说罢织田信长便要转身离去,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信长殿,在下可否协助信重殿一同平乱,早日打通前往长滨城的道路。”
此言一出,织田家家臣笔头——柴田胜家猛地起身对着发出声响的矮个子武士吼道:“本多平八郎,不要过于放肆!”随后其他织田家臣也起身呵斥那名叫本多平八郎的武士,本多平八郎听后不屑地说道:“柴田大人,我不过想要加快大军开拔的速度罢了,若是一直这样慢着来,只怕会贻误战机。”
听到众人的喧扰后,织田信长转身对着柴田胜家说道:“权六不得无礼,平八郎乃是家康爱将,此番助我征伐浅井,也是一心为了早日击溃叛徒浅井。”说罢织田信长又对着本多平八郎说道:“听闻平八郎武艺绝冠东海道,恰好前些日子,一名明国沙门出仕本家,你与其切磋一下如何?”
本多平八郎一听有人要和自己切磋,顿时来了兴趣,对着织田信长说道:“信长殿,我愿与他比试一番。”
这下织田家的家臣有些皱眉了,面对本多忠胜这样的德川家大将,派出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武士去对抗,虽说赢了的话会让本多忠胜面子上难堪,但是输了的话可是丢了整个织田家的人。而且比试竟然不派出织田家的第一勇将柴田胜家,这多少会让柴田胜家面子上有些难堪。
不过柴田胜家本人倒是没有表现出不满,反而给焚空喝彩加油,这让不少家臣开始揣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焚空在下首听了织田信长的话后,起身走到本多忠胜面前,对着本多忠胜低首说道:“失礼了本多大人!”本多忠胜起身看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焚空,大声地说道:“你说比什么,是枪术、马术还是弓术?”焚空看着比自己矮了不少的本多忠胜,笑着说道:“在下要和本多大人比算术?”
这时柴田胜家忽然笑出声来,在座的织田家臣虽然极力忍耐,但是还是不少都笑了出来。本多平八作战勇猛是为人所公认的,但是其文化素养的低下也是被人尽所知。焚空要和本多忠胜比试算术,这无疑是对本多忠胜的极大的嘲讽。
本多忠胜看着周围的织田家臣,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焚空见势马上对着本多忠胜说道:“本多大人,您武艺高强,作战勇猛,被誉为‘东海道第一勇将’,在下自然无法和大人相提并论;但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若是在算术、书法上,在下还是有信心击败本多大人的,所以我们无需比试,便是平手,不知本多大人以为如何。”
本多忠胜听了焚空的话后,意识到了自己今天确实有些放肆,再者焚空既然给了自己台阶,自己还是顺势而尚可保存颜面。想到这里本多忠胜转身对着织田信长说道:“在下今日失礼,还望信长殿恕罪!”说罢后跪在地上向织田信长扣首谢罪,随后又向着织田信忠和柴田胜家等人叩首谢罪。
织田信长见后只是对着众人说道:“诸位早些休息,明后两日加紧训练和战备。”说罢走出了天守阁中,来到木下秀吉特意为织田信长修建的屋敷中。织田家的众家臣也一一退出天守阁,焚空等组头在最后离开天守,随后便要出城在城外的竹棚中过夜。
这时织田信忠追上将要出城的焚空,对着焚空说道:“明沙门,把你想说的故事讲给我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