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焚空早早被明山喊起,见到面色不太正常的明山后,焚空理了理自己的具足,对着明山问道:“把我喊醒可是有什么秘密要告诉师兄?”明山听后点了点头,随后四下张望了一番,低声对着焚空说道:“河尻大人告诉我,昨日少主殿下在向主公汇报平乱的情况时,对师兄你可是一番褒奖,还恳请主公让师兄出仕少主。”
焚空听后点了点头对着明山说道:“继续说啊!”明山听后对焚空说道:“但是剩下的内容河尻大人就没有听到了,所以我也不清楚。”说罢明山从身上的粮袋中取出一个饭团,递给焚空并说道:“师兄先把饭团吃了吧,待会整合军势时,你又忙的吃不了东西了。”
焚空接过饭团四、五口吃完后,对着明山说道:“战斗时你跟在我身边,我可护你周全,不要害怕!”说罢摸了摸明山的脑袋,起身走出了几个组头都在休息的竹棚中。
不一会儿,横山城中传出了金鸣的声音,焚空马上将竹棚中休息的众组头喊醒,随后拿起薙刀对着外面呼呼大睡的常备足轻喊道:“都起来了!”竹棚中醒来的组头也纷纷走出,将还在睡觉的足轻和常备叫起来。在众人简单地吃了些食物后,横山城的大门慢慢打开,织田家的核心人物挨个打马走出来。
织田信长在对着众低级武士和常备足轻等做了动员后,便率领着万人军势向长滨城方向开拔。
因为织田信忠将地侍扫除干净,所以一路上织田军势风雨无阻,仅用大半天的时间,先头部队便已经递到了长滨城。随后到达的队伍也是马上按照织田信长的要求在城下扎营,并且做出一副要讲整个长滨城完全包围起来的姿态。
是夜,织田信长命柴田胜家率五百轻骑埋伏在城后,并且自己在营地中装出马上攻城的态势。焚空则是被安排护卫织田信忠,织田信忠自己也颇为无奈,毕竟他要通过这次征战来让获得到家臣的支持,从而使自己继承人的位置更加牢靠。
就在众人都以为今夜无事的时候,长滨城中忽然传出一阵厮杀的声音,织田信长见后,对着身旁的丹羽长秀说道:“长秀,你和猴子二人率领两千军势攻击长滨城的正门。”说罢织田信长又对着跃跃欲试的织田信忠说道:“奇妙丸,你率游势(别动队的别称)在一旁协助接应长秀等人。”
织田信忠得到命令后,对着守卫在身边的几个组头说道:“诸位,我等出发。”说罢按着太刀大步向着营地外走去,焚空等人也按着刀紧随其后。一时间,原本漆黑的天空被织田家所打起的火把照亮了半边,月亮也因此失色钻回到云中。
随后丹羽长秀指挥两千人的军势向长滨城发起攻势,几百支铁炮的轰鸣声,让一旁的焚空等人都心有余悸,更别说在城垣上拼死抵抗的浅井家武士和足轻了。很快,丹羽长秀便指挥军势将城垣上的敌军扫平,长滨城的二丸城垣上只剩下稀稀拉拉的铁炮还击声。
就在这时,从织田信长的本阵中吹响了收兵的法螺号声,丹羽长秀听后便立即指挥军队依次撤离。留下了千疮百孔的长滨城在夜中哭泣。不过织田信长的号令让织田信忠身旁的几个组头很不理解,土岐井胜就直接对织田信忠问道:“少主,为何主公会在我军占优时主动退兵?”
织田信忠听后也摇摇头对着众人说道:“说实话,我也看不透父亲大人的想法,不过既然父亲大人这样做了,我们只需好好看着就好了,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的。”说罢织田信忠也在丹羽长秀的指挥下向着营地退去,土岐井胜等人看到后互视了一眼,也马上跟在织田信忠的身后向营地退去。
焚空回头看了一眼城垣上还残留着硝烟的长滨城,似乎知道了织田信长心中所想,但是又仿佛自己的推想是错误。在织田信忠等人走出一段距离后,焚空还是转过头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而身后的二十名常备也马上跟着焚空退出了围攻长滨城的阵地。
焚空等人回去不久,柴田胜家便率着骑马队返回营地。而同行的既然还有几个身穿卷腹却腰间没有佩刀的高级武士。柴田胜家在营前看到了正在整理撤回队伍的织田信忠,于是马上下马对着织田信忠行礼,织田信忠见后不仅非常客气的回礼,而且还对柴田胜家说道:“柴田大人作为本家第一勇将,以后还需要继续为本家奋斗!”
那几同行的武士见状也马上下马对着织田信忠行礼道:“我等是归顺信长殿的北近江武士,以后还请少主多多关照!”说罢便跟着柴田胜家向着织田信长所在的本阵走去。
一旁的柴田胜政看着见见走远的柴田胜家一行,对着身旁的焚空说道:“明沙门,这些背叛主家的人,不配武士之名,怎还有颜面活在世上!”焚空听后笑着对柴田胜政说道:“三左卫门,在下克上的时代,还有多少武士会讲仁义和忠诚呢?也许对大多数的武士来说,保存家名、保全性命才是乱世生存的最终目的。”
柴田胜政听了焚空的话后,看了看一旁的土岐井胜,土岐井胜摇摇头,这时织田信忠对柴田胜政说道:“多听听明沙门的话,会让你成为更为受人敬仰的武士的!”焚空三人听到织田信忠转身和他们说话,连忙低首说道:“在下失礼!”
织田信忠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三个组头说道:“宁可舍弃武士的荣耀,也要保全家名者,这样的人不应被人嘲笑,他们背负的东西,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说罢织田信忠又对着焚空三人说道:“明日长滨城便要破了,你们抓紧准备,浅井家终究是要亡在父亲大人手中,只是...”
“少主,祸从口出,还请谨言慎行!”焚空在织田信忠将要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立即打断了织田信忠的话势,织田信忠反应过来后,拍了拍焚空的肩膀,随后对着手下的百余人说道:“明日还需诸位为本家奋斗!”得到众人的大声应诺后,织田信忠带着近侍向织田信长的本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