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滦等人回到山脚下,一千多名的冬澜部武士看见灼滦走下冰冠山,纷纷跪倒大呼:“狼主!”
铁臂营武士和灼滦更加熟络一些,一下子围到灼滦身边,七嘴八舌说了起来,“君上,他们说山腰上的大火是用你的血点燃的?”
灼滦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君上,那你是会魔法了?”
灼滦一阵窘迫,“这个不是魔法,有时间我再给各位解释。”
另一个武士凑过来说道,“君上,他们说你是凛族的天子了!凛族四部就和咱们中原诸侯国一样,都臣服于天子。”
“这个和天子还是有区别的!”灼滦笑着说道。
“现在天色稍晚,大家往回赶路吧。”
众人翻身骑上霜獒,苏沁送给灼滦的那头霜獒见主人回来,仰天长吼。吼声过后,幕朝原似乎察觉一丝不对劲。
随着幕朝原定定地听着远处的动静,众人也感觉有一丝轰响从远另一侧的冰川传来,所有人将手按向腰间武器。
“是阿木尔他们吧?”灼滦问道。
“不能,他们不会这么急躁!”幕朝原看着远处说道。
摩湳接着说道;“他们也没有这么多人!”
幕朝原手按霜獒脊背,翻身跳下,大喊道:“应战!”
众武士纷纷跳下霜獒,拔出腰间利刃,静静地等待着。
轰响声越来越近,只是轰响声渐渐被撕心的尖叫声所代替。这已经不是人所能发出的声音,更像是地狱的恶魔在嘶吼。冬澜部武士面露惧色,纷纷往后退着。
只有摩湳仍在霜獒上,闭着眼睛,说道:“不必害怕,往生神会保佑我们的!”
幕朝原也被这尖啸吓住了,听见摩湳的话,高呼道:“往生神保佑!”
众武士也跟着高呼道:“往生神保佑!”
“往生神保佑!”
虽然嘴里高喊着往生神,但是当他们看到那东西密密麻麻从冰川上奔来的时候,也是全身寒毛竖起,被吓了一跳。
只见白色的冰川上,森森白骨竟如浪潮般向山脚下涌来。白色的浪潮里还掺杂着红色、绿色、黑色,恐怖至极。
灼滦被那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东西吓呆了。虽然早就听说宗络的邪术能操纵死去的尸骨,但是如今亲眼看见本该安躺在墓地里的白骨竟冲向自己,嘴里还能发出声音,少年心里依旧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冬澜部武士脸上惧色更浓,幕朝原拍了拍灼滦的肩膀,“狼主,您现在就是往生神的使者,您不能害怕,您要激励这些武士,给他们信心!”
灼滦看见幕朝原殷切的眼神,点点头拔出织雪剑,“往生神保佑!”
灼滦走到众武士身前,织雪剑映着太阳的光辉,照在每个冬澜部武士的脸上,“迎战!”
话音未落,只见一架白骨在很远处跃起,闪电般扑向灼滦。灼滦利剑当胸,紧盯着那架白骨。
只见那架白骨,上身还披着半块皮甲。除了皮甲遮盖的地方,暴露出来的全都是枯白色的骨头。
白骨战士越来越近,灼滦看清了几块肌肉还附着在白骨的胳膊上,那是还没完全风干的组织。
它的手中没有武器,但是它的白骨利爪借着冲过来的力势足以洞穿任何护具。灼滦站在队伍的最前端,当那具白骨就要冲过来的时候,灼滦差点被吓得忘了还击。
灼滦寒剑猛挥,锋利的剑刃在半空中将那具尸骸拦腰砍断。只见被拦腰砍断的上半身,依然尖啸着向灼滦爬去,众人都被这一幕吓破了胆,纷纷缓步后退。
灼滦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半段白骨在地上张舞着手臂前进。幕朝原见灼滦呆住,猛上前挥动长弧刀,以刀背做棍,将那半具白骨打碎。
摩湳大喊,“狼主,这些东西杀不死的,他们已经死过一次了!只有将他们打碎、打散才可。”
此时白骨军团已经冲到跟前,冬澜部武士已经纷纷迎战。
幕朝原挡在灼滦前面,大喊:“狼主!”
灼滦猛地回神,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灼滦转动手腕,将剑背对准了前方,正好一具白骨冲至身前,灼滦以剑做棍,从上而下猛击出去,呼啦啦几声,面前的白骨战士散落成一地骨头,再不能动弹一下。
幕朝原此时已经击碎了五具白骨,只是再挥击时,却感觉不那么畅快了。他在空当时一抬手中的长弧刀,只见长弧刀已经出现好多处缺口,而且刀身已经弯曲。
他看见灼滦已得要领,将织雪剑舞地虎虎生风,大呼道:“神器就是神器,废铁和神器就是不能比啊!”说罢一具白骨尖长的五指伸到幕朝原眼前,在离他眼睛一指的距离停住。
幕朝原回过神一看,只见灼滦已经将那具尸骨打碎,左手抓住了白骨的右臂。灼滦顿时感觉一阵作呕,一甩手将那条臂骨扔远。
“啊!往生神……保……”一名冬澜部武士已经砍碎了三具白骨,就在砍向第四具的时候,武器锵然折断,白骨战士阴森可怖的五指洞穿了他的腹部。
那名冬澜部武士口吞鲜血,五脏六腑顺着腹中的伤口流出。众武士远远看到,又是胆寒又是气愤。只是他们来不及多想,因为自己的武器也即将折断。
铁臂营战士渐渐围在灼滦身边,他们从入军第一天起,就被告知自己的使命便是保护君上。只是现在他们手中的武器大部分也被折断,开始对着那些白骨使用擒拿技巧,将他们放倒在地,然后用腿劲卸去他们的胳臂、脑袋,让他们丧失战斗力。
几声低沉哀嚎,众人纷纷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见刚刚被洞穿了腹部的冬澜部战士,身下的血已经有一滩,他痛苦万分,嘴唇已被自己咬破,但是他还有一口气,生生地在世上受着折磨。
一名冬澜部武士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冲着倒地之人跑去,在半路将靴中的短刺抽出,要送自己同伴最后一程。
只是那武士刚刚走到被洞穿了腹部的同伴身边,闭上眼,正决心将短刺刺出时,一把半截的长刺却插入了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