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朝原顺着摩湳的手,极目望了出去。只见白骨军下来的冰川上,几个高大的身影围着一个矮瘦的人。那人手臂不停舞动,像在做着什么仪式。
“他在干什么?”幕朝原疑惑地问道。
摩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早就开始注意这个人了。当他挥动手臂,这些白骨就更加疯狂的进攻。”
幕朝原惊得一顿,“你是说…………”话还没等说完,身后一具白骨将利爪伸了过来。
常年习武使得幕朝原机警异常,他猛地俯下身子,骨爪贴着他后背穿过。幕朝原回手一挥,将那具白骨,打成两截。只见落在地上的半具白骨仍伸着双臂,向幕朝原冲去。
幕朝原被那白骨惊了一跳,气急败坏地将它的双臂打碎。然后将腿抬高,一脚接一脚地把那半具白骨生生踩碎。
直到那具白骨不能动弹,幕朝原咬牙切齿,“可恶的东西!神喻者怎么会养一堆这么恶心的东西!”
“他早就不是神喻者了!”
幕朝原又踩了两脚,像是愤恨还没有发泄出来。然后瞬间想起什么似的,望向远处,“你是说这些白骨都由那个人控制?”
“不能肯定,只是猜想。”摩湳也望向那人,幕朝原迅速收回目光,扫视周围,防止白骨再冲过来。
“这些白骨少说也有八、九千!现在武士们都没有了武器,靠肉身如何将这些白骨打退?只能试试了!”
幕朝原猛跑出去,将凊檀棍咬在嘴上。捡起地上半截长弧刀,将一名被洞穿了胸口的冬澜部武士脑袋砍掉。幕朝原索性顺带着也将那武士两条胳膊卸了下来,因为他看到有些尸体即使没有了脑袋,依旧能走动。
幕朝原赶回摩湳身边,“我去将他杀死!”
“小心!”
幕朝原护着摩湳找到一头活着的霜獒,随后便向冰川方向冲去。只是白骨战士不畏疼痛,幕朝原冲了一会,便气喘吁吁。他一棍打在身前白骨的锁骨处,手上实在没有了力气,竟没有将白骨打碎分毫。
“啊!我和你们拼了!”幕朝原猛地冲起,用自己的身体撞向身前的白骨。他重重地压在白骨身上,抡起凊檀棍砸在头骨上,一下一下将头骨打碎。
幕朝原躺在地上,一口接一口地喘着。幕朝原突然感觉腰间有一丝酸胀,用手一摸,掌间温热无比。鲜红的血液沾满手掌。
戎马一生的老将军对血并不畏惧,甚至战场上留下的斑斑血迹还是自己的荣耀。只是这时他惧怕了,来势汹汹的白骨军让自己筋疲力竭,像这样的白骨军宗络手里还有十万。
幕朝原慌神间,几名铁臂营武士冲了过来。他们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根白色的腿骨。其中一人力气稍大,抓起一具白骨,在空中抡了两圈扔了出去。
幕朝原手按在胸口,“年轻真好啊!”
“老将军,老当益壮,我们到了您这个岁数,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闲聊两句,几名武士又冲向森森白骨。
灼滦远远看到幕朝原倒地,便也极力地往幕朝原身边赶。
“老将军,您没事吧?”灼滦扶住幕朝原。
幕朝原指着山川上几人,“摩湳猜测,这些白骨都由那人操控,只要将那人杀死,白骨军不战而败!”
灼滦抬头看了看,冰川上果然有几人。
“我本想冲过去,将他杀死。”幕朝原长叹道,“哎!老了,不中用了!”
灼滦看着眼前这些不断攻击自己同伴的魔鬼,心中充满了愤怒。
“铁臂营!”灼滦站起身,“老将军交给你们!时刻护着老将军!”
“是!君上!”身旁几名铁臂营迅速围在幕朝原身旁。
“狼主!你……”
“我去杀死他!”说罢灼滦迎面冲向冰川,织雪剑挥动间,将触碰到的白骨纷纷打碎。
幕朝原看见灼滦的背影,欣慰地笑了笑。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不愿与敌人拔刀相向的少年。
阿依图睁开眼,一眼看见一柄幽蓝色的利刃在一位少年手中挥舞着,将自己的骨战士纷纷击碎。
平常普通的铁器,砍几具白骨就会卷刃,而他手中的利刃即使交战多时仍发出阵阵光亮。
“莫非是织雪剑?”阿依图看着那个少年正向自己猛冲过来,他邪魅地笑笑,“有意思!那我就陪你玩玩!”
只见阿依图从怀中甩出一条符咒,打个响指,只见符咒渐渐燃烧。阿依图紧闭双眼,嘴里不停念动着。
“嘶!”灼滦耳膜就要被阵阵尖叫刺破,他痛苦地捂住耳朵,脸上的表情痛苦极了。
尖叫声过后,那些白骨更加猛烈地冲了过来,动作更加敏捷,下手也更加狠毒。
更让灼滦惊讶地是,眼前的这些白骨竟停下脚步,围城一个扇形,将灼滦困住。
灼滦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若说操控那些尸骨毫无章法地往前冲杀,灼滦已经勉强接受。可是那些没有大脑,没有肉身只是一堆白骨的东西,竟也会列出阵型,而且有条不紊。灼滦目瞪口呆,不禁地将织雪剑握紧。
刹那间,那堆白骨一齐冲向灼滦,纵使他三头六臂,也难以抵抗着四面八方的敌人。灼滦大开大合地挥动着手里的织雪剑。仍有漏网之鱼,迅速靠近灼滦,闪电般刺出骨爪。灼滦艰难地闪身躲避。
灼滦被逼得步步后退,只是扇形两边的白骨听见号令一般,迅速抢到灼滦身后,截住灼滦后退的脚步。
两阵阴风袭来,灼滦侧过身去,左手机警地抓住一只骨爪。灼滦正想挥剑将臂骨砍断,谁知身后又有数只骨爪刺来。灼滦迅速扭动腰身,一跃而起,在空中旋转起来。旋动间,织雪剑挥出,将身边几具白骨打碎。
灼滦落地时,一道血光喷出,他闪避不及时,被刺中了右臂。血液顺着灼滦的胳膊滑落,滴在雪地上,顿时升腾起一阵白雾。
此时白骨已经将灼滦围在中央,只需一齐冲上,灼滦必死无疑。
灼滦按住伤口,手臂不时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