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营东边,几匹战马被排成队的斩岳骑士兵拿着枪扎死,场面渐渐得到控制。所有军士发现除了几十匹战马,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一队斩岳骑骑兵拍马冲出栅栏,想要出去探个究竟。
灼滦又紧射几箭,将为首的几名骑兵射下马。后边的骑兵继续冲了过来,灼滦忽然感觉手不够用,跨上马,猛抽了几鞭,疾驰逃走。
那队骑兵追着灼滦跑进了无边的黑暗中,后边的骑兵看不清灼滦到底有多少人,怕有埋伏,便不敢追太紧。
灼滦紧拉着缰绳,又送了几鞭,斩岳骑的名驹已经是中原最好的马种,但和寒马相比,还是差得太远。
周围的空气快要凝固了,四周寂静得北临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脑袋飞快地想着该如何应对。
“丞相!”北临突然朝着营帐守军的后方行礼。所有守军纷纷向身后看去,看到的不仅是漆黑的夜色,还有同伴胸口喷出的血雾。
两名守卫直直地倒了下去,北临毫不犹豫地迅速上前一步,挥动寒渊剑砍断了另一个没有反应过来的守卫的脖子上。
剩下一个守卫,不急拔刀便大喊:“劫营啦!”
北临转动手腕迅速划出一道寒泓,锋利的剑刃穿过那名守卫的嗓子。那名守卫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在入睡之前,各位秀女围在一起说着昱天子楼泽是如何残忍暴虐的,刚刚离开家的女孩子想着自己要落入这样人的手里,难过得都流下眼泪。
南昭怎么也睡不着,她的脑海里一会是父母,一会是北临,一会又是灼滦。
听到刀兵之声,所有女孩都紧张起来,手紧紧握抓着被子。
北临看见,一队军士听见了守卫的喊声,往这边冲了过来。他急忙地冲进营帐,女孩映着月光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冲进来,都尖叫了起来。不远处的军士听见秀女大喊,加速地跑了过来。
“南昭,南昭,快跟我走。”北临在黑暗里焦急地高声喊。
南昭听出来熟悉的声音,不敢相信地愣在那里,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当她看清来人正是北临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猛地冲向北临的身旁,感觉像是深陷黑暗的自己,被一把手拉回了光明。
北临一把抓住那条柔软的胳膊,所有的不安与惶恐瞬间都散退了。
两人跨上马,向辕门冲了出去。
正赶过来的军士刚好拦住北临两人的去路,纷纷拔出战刀,列好阵型,等待着一刀将北临砍翻下马。
北临猛抽几下马背,战马箭一般飞了出去。在快接触到斩岳骑军士的刀锋时,北临猛拉缰绳。战马瞬间双腿腾起,带着千钧之力落下,将为首的那名军士,踩成肉泥。
北临用寒渊剑在空中画了个半圆,将众军士的刀锋一一格挡开,战马瞬间又发起了冲锋,奔向辕门。
众军士纷纷上马,紧追北临。
灼滦被一队骑兵紧追不舍,突然看到不远处,一骑当先冲出了辕门,后边不远处跟着一队骑兵高举着战刀,喊杀阵阵。灼滦迅速拉着缰绳,向着北临那一骑跟去。
光亮的月色下,两队斩岳骑追着两匹骏马向一处汇合。马蹄抛下的烟尘,像是两道割裂了大地的痕迹。
北临身后的骑兵,瞬间追上,离北临不到一杆枪的距离。突然听到远处轰隆隆的马蹄声阵阵,心中大惊是遇到了埋伏。
正当那队骑兵惊诧时,几支羽箭借着月色,像是幽灵一般插入自己的胸膛。马上的骑兵来不及恐惧,便再也感觉不到任何。
前排几名骑兵摔下马,后面的骑兵恐惧地拉紧缰绳,盯着自己斜侧的夜色。终于一位凛族模样的少年跨着骏马向自己的方向疾驰着。少倾他们稍稍松了口气,因为少年身后的骑兵是自己人。
两道黑色的裂痕终于汇聚,灼滦后边的那队骑兵大喊:“拦住他,拦住他。”
北临身后的那队骑兵,便停住马,纷纷亮出晃晃的战刀,等着灼滦冲过来。
灼滦看着北临一骑绝尘,心里的弦终于不再绷着了。他不能再往北临的方向冲去了,那样三个人都走不了,灼滦扔掉弓,拔出幽临剑,剑锋明亮,像是嗜血的獠牙。
北临突然发现身后的骑兵没有一丝动静,回过头看见不远处,灼滦被斩岳骑围成一团。北临用剑身猛地抽着马背,更猛烈地冲进了黑暗里。
灼滦虽然借着冲击的势头,砍翻了两名骑兵,但身后的骑兵迅速赶了上来,将自己围住。霎时无数把锋利的战刀像是一群饿了很久的狼,向灼滦铺天盖地地扑了过来。
灼滦看着北临的马不见踪影,心想只要他们没事就可以了。
灼滦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像祖父一样,挥着手中的利刃,冲进敌人的战阵。只是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吧,可是即使要死,也是像勇士一样不屈地死去。这样见到祖父时,那个勇武的男人应该会笑着摸自己的头吧。
只听灼滦大喝一声,策马上前,挥动着手里的幽临剑,用力格开所有的刀锋。
对面的斩岳骑,惊讶地发现,这个气势如虹的凛族人竟然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不禁暗自惊叹凛族人蛮勇,战斗能力之强不是中原人能比的。斩岳骑战士个个暗自较劲,看看这个蛮狡能力战到什么时候。
灼滦突然爆喝一声,将面前的刀锋格挡住,趁着对面攻击的空当,翻身下马,快速翻过马腹,刺在对面的两匹战马身上。
幽临剑将要刺进第三匹战马马腹的时候,马背上的斩岳骑,立刀直砍灼滦面门。灼滦迅速将幽临剑横在脑上,一声金属撞击声响后,居高临下的战刀带无穷的力量,压着灼滦的剑身,砍在灼滦的肩膀上,幸好灼滦挡得及时,要不当即就会被砍去一只手臂。
灼滦被一柄刀压着,其余的骑兵冷笑着,举起战刀,冲着灼滦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