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冕等人拼命地驱着马,突然凌厉的兵刃从左右两侧砍来。灼滦等人已经追了上来。这让陈冕惊惧不已!
铁臂营第一次以建制的形式跟着灼滦上战场,都想在灼滦面前表现好些。他们在追上敌人时争相出刀,迅猛砍杀,像一把快镰,瞬间收割一片。陈冕等人猛勒缰绳,几声马嘶撕破长夜。几柄钢刀呼啸着,劈砍而来,陈冕狼狈间,横刀格挡。谁知几把钢刀猛烈无比,自己双手被震的酥麻,身躯一震,栽倒下去。
十几名千夫长迅速下马将陈冕围了起来,举起带血的战刀决定和灼滦等人决一死战。
陈冕看着灼滦身边几百人面目狰狞,抬起头,望着无尽的黑夜,长叹一声,“陈冕输了。”
陈冕双手横举战刀,跪在地上,大喊道:“长公子,放我这些属下一条生路,陈冕自裁便是。”
千夫长们回过头,看着主将已跪下投降,纷纷垂着头将武器扔到地上。
“绑了!”灼滦绝尘而去,冲回军营战场。
灼滦等人回到战场时,青国的军士已经不足五千人,灼滦大喊道:“陈冕已经下马受降,剩余将士投降不杀。”
青国士兵看着被冲杀的七零八落的军队,早已战意全无。随即一阵金属落地的声音响起。
铁臂营的士兵高声呼喊道:“长公子万岁,长公子万岁!”随所有士兵跟着喊了起来,一时间胜利的呐喊声响彻天地,将青国士兵震得微微发抖。
第二天一早,灼滦带领一万骑全速赶回新泉城,剩余的一万骑则在后边押送战俘和缴获的辎重。
旁边的战马上,柳元昊对着灼滦说道:“长公子,这次我们俘虏五千人,还有马匹一千,攻城器械两架。”
柳元明高声说道:“嘿呦,那么大的投石车,要我说一个飞石就能将新泉城那矮墙砸穿。还好长公子带我们来突袭敌营,要不咱们肯定守不住这新泉城。”
灼滦看了看柳元明,摇着头笑笑。
此时新泉城下,刘文礼带着两万五千精锐已经进攻半个时辰了,他们的弓箭手已经压得城墙上的守军不敢露头。好几副云梯架到了城墙上,一队接一队的青国士兵登上了云梯。
幕朝原见状大喊:“扔巨石。”
随着“嘿呦”“嘿呦”的口号声,巨大的石块沿着靠在城墙上的云梯滚落,云梯上的青国士兵被砸晕砸死无数,有两副云梯竟被沉重的巨石“咔嚓”砸断。
滚落下来的巨石并没有停止,向着城下已经列好阵型的青国战阵滚去,“回撤!回撤!”刘文礼慌忙大喊。
青国将士也不顾阵型纷纷逃窜。得到喘息的城上弓箭手,探出身子,羽箭从城墙上密集地射向只顾逃窜的青国士兵。
一阵巨石抛下,青国士兵顿时死伤几百。
刘文礼见不再有巨石滚落,高声喊道:“再上!”他不觉向身后看去,天地间一片宁静,心中对着陈冕又是一阵暗骂。
幕朝原见巨石并没有挡住刘文礼进攻的脚步,不一会云梯上又爬满青国士兵,城下的羽箭又一次将守军压制。
幕朝原焦急地看向远处,远处一片寂静,没有任何风吹草动。老将军心中隐隐担心起来,此时城墙的垛堞上,突然蹿上一个攻城士兵,那士兵脸上带着得逞的笑。
幕朝原迅速上前一步,刺破那士兵的胸膛,将那士兵推下城墙。
“扔沉木!”幕朝原大喊道,这已经是最后一道防守了。
又是一阵沉木滚落,青国士兵死伤数百,城墙守军得到一阵喘息。幕朝原又看向天际,依然平静如初。他知道如果一直这样,城下青国士兵总会攻上城墙。幕朝原随即下令道:“一千弓箭手留守城池,其余兵马随我杀出去。”幕朝原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用安明辉的计策。
正当青国士兵专心攻取城墙时,忽听“滋滋嘎嘎”之声响起,众将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幕朝原带领一队人马冲着战阵杀了过来。
看着消失了十八年的虎翼大将军生龙活虎地出现在战场上,刘文礼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忘了发号施令。
手中的战刀伴着幕朝原的愤怒一次次地挥出,每次挥出都伴随着飞溅的血光收回。一瞬间惨叫声乍起,血肉横飞。
幕朝原带领骑兵迅速冲进阵中,他知道自己兵力薄弱,直扑刘文礼,大喊道:“小小千夫长见到本将军还不下马受死。”
老将军凌厉的一刀伴着暴喝挥出,刘文礼艰难地横刀挡住,“如今我们各为其主,将军实乃犯上作乱。快随文礼去向君上负荆请罪,君上定会念您武侯近臣,又年老体衰,饶您不死。”说罢高举战刀,直劈幕朝原面门。谁知老将军勇猛如昔,猛挥刀精准地振开刘文礼的刀刃。
幕朝原眼睛里像是瞪出了血,近乎嚎叫地说道:“我让你看看到底是谁年老体衰。”说罢双手紧握战刀,用尽全身力气劈了下去。
刘文礼只觉刀风扑面而来,力道好似巨浪冲击在礁石上。他只觉浑身发麻,手臂没有任何知觉,刀身断成几截散落在地上。
刘文礼被这一刀吓破了胆,双脚猛踢马腹,高声喊道:“围住,围住!”身旁数匹战马围绕成圈,将幕朝原围在中心。
幕朝原倨傲地冷笑道:“本将军当初教你,如今本将军再教你!”轮转着战刀向着周围的敌骑。
刘文礼此时已退到阵后,不时地转过身看向天地尽头。如果此时陈冕赶到,必然将这几千叛军尽数斩于马下。可此时天地间平静如常,只有被惊扰的三两鸟儿迅疾地飞向天边。
刘文礼又在心中痛骂一番,只听远处阵阵马蹄声越来越近,顷刻间撼天动地的轰隆之声带着漫天的苍黄奔袭过来。
刘文礼和幕朝原不约而同地看向远处,心中大喜,刘文礼高声喊道:“援军来了!将士们杀啊!”
幕朝原听见刘文礼大喊,心中开始担心起来,又挺直了腰身,看向那漫天的尘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