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只愿君心似我心
回到客栈已是深夜,悠在房里,潭影也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无澈在月色中见到若羌,隐殇还在瀑布,都各自有各自的心事,龚皇坐在一旁,
他成功了!对,成功了!
隐殇不想龚皇再利用紫凌伤害漓彻,那次还不够吗?漓彻不爱紫凌,爱她的是无澈,凌雪王子。无澈和漓彻还是有区别的,无澈不是漓彻!
当年龚皇去找紫凌,一部分是因为深海明珠,更多的,是因为漓彻。他和隐殇一样忘不了。
你说的无情,到头来却是最有情。龚皇曾问隐殇,有没有后悔,隐殇说有,他后悔认识漓彻,认识龚皇,但,不管前面有什么他都不会放弃,只希望来世,远离尘嚣是非!
隐殇!
无澈在意卿房们外,也许他们在思考同一个问题,如果寒回来,释!
时间覆水难收,弹诉哀愁泪不休。如果能重来,还是会如此选择。
天亮了,无澈见子洛靠在椅子上睡着了,重新盖了盖衣服。释醒了,却没有说话。
无澈熬了汤给子洛,小时候总是墨染做给他喝,只是时间久了,都忘记了。
子洛路过悠的房间,手停在半空中,潭影一夜未睡,在哥哥眼里,妹妹永远都长不大。
悠躺在潭影怀里,是想家了?父君会不会想我们。他会想姑姑吗?
全天下的哥哥都会记挂妹妹。可他是想孩子多一些,还是记挂妹妹久一些?悠若是问这个问题,会有答案吗?也许是姑姑,姑姑也会想我们!
潭影看着怀中的妹妹,很安静。默默数着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他宁可妹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甚至是大发脾气,就像是青池在最热闹时选择了平静。是圈套还是宿命!
释笑了!
子洛回到房里看到晴朗,无澈熬给子洛的汤,都是晴朗拿来给他,都说君子远庖厨的。
言淇君在无痕镜上发现一点残存的血迹,顺手抹掉了,这血极寒,少说也有千年修为,寒蚌之血加上火樱,亦寒亦火,会暂时封闭神识,五感,出现记忆错乱。那么释和姑姑的渊源结在了哪里?
释穿好锦绣羽衣,火炽送信回悬瀑涯,龚皇叫他按兵不动,被药物改造过的精灵,已经磨灭掉了善性,只有嗜血。
难道你想把整个悬瀑涯都变得和我们一样嗜血!
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变的嗜血,隐殇,你受伤了,需要照顾。
可我有焰火鸟,
它做不到的太多了!
龚皇心底最后一丝柔情留给了隐殇,隐殇说得对,悬瀑太血腥了!可他也不想,龚皇捂着胸口,他的心也会痛!他以为隐殇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其实有些事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说。
释在走廊里,他和悠的房间只有几步之遥,此刻,却觉得有几个世纪。
龚皇看在眼里,他太自负了,这是致命弱点。
悬瀑也会有落花,他接住空中飘落的花瓣,大概压抑的太久了。隐殇看龚皇摘下了面具。
漓彻来到火樱树下,昔年的丝帕,他知道紫凌一直都在,只不过他不是无澈,在王城和紫凌之间,他没有选择。
彻儿!
萱娘娘给了漓彻一幅画,“因果”二字,缺一笔,错一笔,成了“凶果”
世间万物,有因有果,既种下因就要面对果!
无澈卷起画轴走了,火樱的味道与寒樱那么像,总是舍不得放手。
若羌躲在门后,释安静时和释寒没有区别,她从没见过君上生气的样子,只要君上安静一刻,什么都不会发生。可若羌怎知寒儿此时的内心。又怎知释的无奈。
看什么呢?
侍卫长,
释感觉到门外有动静,唤出弑神剑。
逸风拉若羌躲起来,释没有看到异常,刚松口气,弑神剑飞到了面前,一道白光闪过。
哥?
释,
若羌和逸风在走廊的另一边看殿下和君上进了房。
幽幻想事情闹成这样,母后想做什么?
释看着那幅画,画轴闪出金光,忽明忽暗像是在与什么呼应。
释打开书,里面全是白纸,眼前一黑,书自动合上了。
龚皇嘴角有了弧度。幽幻看到了那本合上的书。
蜉骊,悬瀑!
无澈和释进入了书中的空间,渊龙的记载浮现在眼前。
蜉骊并没有出现,只是用书中的一些图画在谈判。
蜉骊,蜉蝣与黑龙,水虫与神物,大相径庭,何况蜉蝣朝生暮死!悬瀑与冲灵斗了几千年,今日如是,真的只是为了权力,还是放不下执念?
蜉骊是来求和,而非树敌,他想和释一起寻找渊龙封印,也只要释开启封印。那种只有寒儿拥有的霸气,此刻都在释身上看到了。
释不受威胁,但会妥协。释和寒唯一的区别就在眼睛,寒的眼神清澈却带有一丝空灵,释只有一汪清泉。
释寒暂时控制释的身体,虽然书中的信息是混淆的,但释寒想看看,释的玩性有多大。
清晨,释醒来揉揉脖子,睡得不太舒服,全身上下都是酸的。
言淇君看到潭影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潭影知道言淇君不愿与自己交往过多,也没说什么。言淇君在楼上转了一会儿。躲在房里的,都有心事。纵使再大神通也无法揣测,既猜不透何必伤神,不如静观其变!
言淇君总是最豁达的,也最神秘,他说十年一梦,不知是醉是眠。可是真正的梦又怎会只有十年?
悠在菱花镜前梳妆,往日无异,嘴角依旧带有微笑。气氛还是尴尬,释没有以往的镇定,有一些慌。他们外表上亲密无间,关心备至。实则亲密有间,相敬如宾。
星星不会哭泣因为落到了深海,生命没有眼泪只能落在心底!
过往浮现,历历在目,锦绣羽衣是否失去了价值,只剩华丽?
该忘的忘不掉,该面对始终要面对,释没有骗悠,火樱与寒蚌混合所产生的副作用悠也知道,可她为何还要强颜欢笑?她说这不是强颜欢笑而是面对现实,改变不了的就只能接受,可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最真实的,永远都看不到。
释和悠再度碰面。释问,
悠,还想看雪吗?
雪!
悠望向窗外,“雪花”款款落下。雪花依旧,流年不复。释可以用幻术下一场大雪,可他没有,雪花变成棉花,悠还是一样在看,释想说,即使物非他爱的悠一直都在,可什么变了?
遗忘?雪花不在掌心融化,选择吹落北风。我们唯一学会的面对,竟然是遗忘!释笑的既苦涩又无奈。
看雪花渐渐落下,打湿我们头发!
能不能不走,末年的温柔。泪,一夜斑驳了,水的回忆。能不能不说,末年的不舍!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多情自古伤别离,悠悠天宇,有喜有悲。
龚皇等今天,等到樱空释伤心欲绝,他才可以夺走渊之粼,毁了弑神剑。
可他低估了释的实力,就算驱动不了弑神剑,樱空释也不是刀俎鱼肉。漠视冲灵的存在,轻视释和悠的感情。必输无疑!
释苦涩微笑中带有的甜美,不是敷衍!
龚皇唤醒精灵的元神,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包围悦来客栈,剩下的守在悬瀑。
安排好这些,他在月下饮酒,月下的他,忆起了过往,却也只能喝下面前的一杯杯酒。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隐殇看到闷闷不乐的龚皇,他一定有所行动,隐殇还是那么的善良,难道隐殇不是因为同情,才选择了自己?
龚皇对隐殇使用离心术,创造出火炽,隐殇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不想知道。
可能我们会疑惑为什么,隐殇不离开龚皇。他不愿看昔日兄弟反目成仇,兵戈相见。不愿意龚皇孤军作战?还是······
火炽可以帮龚皇成就霸业,隐殇可以和他做兄弟。这是隐殇最后的容忍了。
这场斗争中无论哪一方胜出,对隐殇都是伤害,他只能隐藏心殇!
无澈看释很痛,他听到蜉骊的声音,上次是不是也是他暗算释,蜉骊从未否认也为承认,那不是他的本意!他想得到渊之粼必须要除掉樱空释,而释最大的软肋,是悠,只有悠才会叫释痛彻心扉,才可以不废吹灰之力毁了他。就像千年前一样。
绝地反击不是没有可能,弑神剑破桌而出,剑锋直指蜉骊。
释早就识破了悬瀑的阴只是不想动手,
你走吧,蜉骊!
释放了蜉骊,可能在他心里不想看到杀戮,释揉着肩膀,演戏总要有诱饵,当日言淇君就觉得无澈的汤,味道太淡。就加了一点料。
蜉骊走后不久遇到了逸风,僵持了这么久,都累了!
蜉骊出手一次,幻术被反弹回来一次,
直到没有了力气。
隐殇看见冲灵的法阵,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逸风看着蜉骊,元神都快被打散了,还不住手,悬瀑值得吗?逸风不想杀他,只是想和悬瀑谈谈,没想到会是如此结局。
逸风和若羌在山峰上迟迟没有撤去法阵,一旦收回灵力,他很快就会消失,明明知道必死无疑还是义无反顾,又何必呢?
隐殇支开火炽,见过逸风和若羌。冲灵还是那么善良,可这样的善良只会增加蜉骊的痛苦,不如······
逸风散去法阵,天与地之间就容不下权力与兄弟吗?
火炽笑着,看着,蜉骊······
预设好的情节,还来不及翻阅。
漓彻曾在寒儿房中见过空寒释宇的幻像,座前有两朵守护神花,漓彻将两朵花的形态拓印下来,手离开画的瞬间,他感到莫名的心痛。到底还有多少暗藏的杀机。
蜉骊真的会死?烟消云散也不过是灵聚灵散罢了。灵散了还可以重聚,缘若是尽了,就不该再重来。
释用笔在悠的眉毛上,轻轻勾勒一下,每次拿起笔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可以轻易画出俊美的江山,却无法勾勒飞雪。
愿一生只为你画眉!
释是悠一生的依靠。可释的命运又要依赖谁?
晴朗拿起卷轴,徽章有几分像司晴族,潭影打开书信,一阵火焰喷出来,子洛用玉扇一挡,化作了烟雾。这阵烟比催泪丸还要厉害。
无澈看到释为悠画眉,远山寒黛,寒儿曾说,落寒的东边有一处远山,名黛,山势绵延温缓,有如女神之眉。
冲灵破了悬瀑的精灵,驱散了蜉骊,这笔账他一定要讨回来,龚皇从来不会轻易罢手,可有把握吗?他慌了,从未有过的狼狈!
那徽章是冬寒族的,不知又会牵出多少秘密。
二选一的游戏玩累了,不想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