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柳姨娘就从集市火急火燎的赶往将军府向慕容白问道:“老爷,你听说了吗十三王爷和那青丫头没有去给皇上敬茶,因此被杖打了五十大板!”
慕容白淡定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知道啊!皇上亲自下的旨意”
一旁的雪柔看似在倒茶:“二伯这是雪柔亲自养的茶叶你喝喝看味道如何”实则也在认真的听着他们所说的话
柳姨娘吓的直问道:“那会不会牵连我们!”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婆娘怎如此贪生怕死,要是我们收到了牵连你现在好好的坐在这里吗?”
“二伯别生气,姨娘不也是为将军府着想吗?二伯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王爷,他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女婿”
慕容白陷入了沉思之中,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上次南宫十三拨了他的面子,这次他得想个万全之策,
“哼!”柳姨娘不屑一顾道:“一个浪荡王爷,一个废柴小姐有什么好看的”
“妇人之仁,辱骂王爷,就算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雪柔,你觉得谁去看比较合适?”
雪柔思考了会缓缓开口道:“南宫朝的规矩,新人结婚十天后要连续七天给公婆和自家父母回门敬茶,而王爷和姐姐还没有回家来敬茶,若二伯和姨娘去了会让人说闲话,破了规矩……”顿了顿道:“二伯觉得我去怎么样,我是将军府最小的,也是这个府里的二小姐,由我去既不坏了规矩又表达了情意,王爷和姐姐都是明理之人,相信他们会明白的”
慕容白点了点头,对她说的话表示赞同:“如此甚好,那就由你代表我慕容府去!”
慕容白是个比较深明大义的人,虽然在娶亲的那件事南宫十三给了他难堪,但他明白君臣之间的复杂关系,也明白他南宫十三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两个人好像忘了昨晚的事,吃过早饭之后青衣亲自来给南宫十三换药,他也没有扭捏任由她换,从进来后,青衣就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南宫十三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眉头一皱:“你看够了没有?”
被他这么一问像做错事被抓包一样脸立马红了起来,她停下手中的工作坐到他面前,表情有些严肃认真:“你有没有一件蓝色的披风”
“没有!”没有半分犹豫的说出口,青衣盯着他认真的审视着却找不到半点说谎的迹象,心里有了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失落
“本王不喜蓝色”过了一会他突然想到什么:“不过翎飞羽喜欢蓝色,以前见他披过一件蓝色的披风”
她激动的拉住他的手问道:“那你屋子里的香是哪里来的”
“这香叫崖柏,是翎飞羽送的,我觉着好闻就用了”
被他这话猛然一惊,来不及思考就往外跑去,刚跑到门口就听身后的人叫道:“丑女人,你要干嘛去?”
“我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要先去处理一下”
“你过来!”
不知怎的,他这话像有魔力似的忍不住的就往回走去,只见他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了些液体出来拉出她的手就往上抹去,一边抹一边吐槽道:“人长得丑手怎么也那么丑!以后不要再做些蠢事了”
听他这么说自己心里竟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还挺享受的
“你可别多想啊!不过是看你每天都来给我换药想报答你而已!”
扑哧一声,青衣笑了起来,那笑如三月的微风吹得人心里痒痒的,他竟一时看呆了,但马上又说道:“本王素不喜欢欠人,特别是人情,所以……以后就由我来给你抹药,只到你手上的伤好为止”
青衣有些吃惊,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说完这句话立马把头别了过去,想来他也是不好意思
许久没听见青衣的答复,他不禁有些恼火:“你可以滚了!”
“哦!”淡淡的一句说完青衣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转回头来,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有些挫败,气恼的往无辜的床上捶了一拳
王府迎来了第一个客人:“雪柔小姐,往里走,我派人去叫王妃!”
雪柔嘴角上扬:“年叔不用了,姐姐这不来了吗?”
年叔不明所以顺着她眼神的方向看去,只见青衣拿着一个包袱正往这边走来,老远青衣就看见雪柔,好好的心情被她给搅坏了
“姐姐,好久不见”
出于礼貌她还是很客气的回了个微笑
“自从姐姐嫁人之后妹妹就未见过你,可实在想你呢!”
青衣听的直起鸡皮疙瘩
雪柔满脸疑问:“姐姐这拿着包袱要去哪,身边还没有个丫鬟,……”她上下将青衣打量了一番,对她耳语道:“姐姐现在的一言一行都可不能再像从前般任意,虽然王爷他不喜欢姐姐,但姐姐终归是嫁了进来”她难为的笑了笑:“这穿着也要符合自己的身份才行!如果没有银子可以跟妹妹说”
年叔看着她两人在说着悄悄话,但从雪柔进来的那一刻年叔就不喜欢她
青衣也来回将她打量了一番,只见她一身蓝色绸纱,将整个人显得熠熠生辉,身后还有三个随行的丫鬟,她一眼便知:今日她是来炫耀来了
听了她的话她也不恼,反而十分镇静的说道:“王爷对我甚好,婚前对我误会诸多,但自我嫁入王府后,我俩耳鬓厮磨,花前月下……”说到这她不好意思的捂了捂脸,一副娇羞的模样,看的雪柔都信以为真,继而又道:“王爷从不约束我,叫我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所以啊!姐姐我还是这老样子,只不过在这里没了太多做不完的活和欺负,倒养得懒了些”
雪柔尴尬的笑了笑,面上风平浪静可心里早把她骂了个遍:“这不变着法的在向王府的人告自己的状呢!”
“对了,妹妹刚才可是说要给我银子……可多谢妹妹的记挂,王爷他养的起我,就不劳妹妹费心了”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让年叔立马知道她们刚才耳语说的是什么,虽十分的生气,可也不好说什么,也让他知道了青衣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
“妹妹可先到大厅去用茶!”说完不等她说话就扶着年叔往里走去
气的雪柔直想破口大骂,可又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好发作,身后的丫鬟见状都在瑟瑟发抖
一路上青衣都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年叔:“年叔,以后这些小事就让其他人去做吧!”
年叔知道她是心疼自己,对她慈祥的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她的话而是问道:“以前的生活很苦吧!”
青衣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心里一阵阵的心酸苦楚袭来,那里面有太多她不想回忆起的事,她低着头,满面忧伤
年叔拍了拍她的手:“孩子,都会过去的”
“真的会吗?”她像是在问年叔但更多的是像在问自己
“年叔相信你,你是个善良的孩子”
青衣满脸震惊的看着年叔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虽然这可能是安慰她的话但也足够让自己得到些支持
年叔又补充道:“不止我相信你还有一个人相信你,一直在帮助你”
“那个人是谁”青衣激动的拉着年叔的手问道
年叔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道:“我住的地方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说完就走了
看着年叔所走的地方她仿佛看到了希望,一直以来都没有人相信过她,说她心狠手辣,今天的信息量太大有点反应不过来,只见她满眼通红,坐在桃花树下又喜又悲了好一阵
风吹起她的墨发像要把忧伤都带走
“王爷,别这样,被姐姐看见了不好”
……
被她来闹这么一处,青衣都没有了再去外面的心情就想着去看看南宫十三,刚走进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嬉闹声
她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远处的银儿走来见到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把她往里面拽进去
一看到她,两人停止了嬉闹,雪柔本来是坐在他床边的见她进去就立马站到了旁边:“怎么,我打扰到你们了?”
“真扫兴,丑女人你不是出去了吗?”
“你很希望我出去吗?”
他向雪柔招了招手,待雪柔走进后他一把搂住雪柔的腰,两人姿势极其暧昧:“是啊!我巴不得你赶紧让出这正妃的位置来”然后含情脉脉的看着雪柔,露出那痞痞的笑容:“好让美人早点入怀”
银儿气的直咬牙,看着雪柔挑衅的眼神,直想跑去撕破那张脸
青衣却表现的十分淡定,一脸无所谓道:“这是皇上亲自指的婚,你可以去启奏合离,皇上答应我就立马离开”霸气的说完后就立马转身离开了,身后的雪柔撒娇道:“王爷,你看哪姐姐威胁我们”
“丑女人!”青衣被他叫住:“不管你有多不愿意,这药还是你来换,只到我康复为止”在离开只际隐约听到雪柔说:“王爷,雪柔穿了你最喜欢的蓝色,你看漂亮吗?”那时的她只疑惑了几秒后便离开了,若那时她进去多问几句,事情就不会变得那么的曲折
离开后的青衣心里像被堵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好像越来越看不懂南宫十三了,才多久就像变了一个人
离开王府后雪柔退去了所有的下人,独自一人漫步在大街上,拿出手里的纸条,逍遥楼三个字跃然纸上
不久她就到达了指定地点,在下人的引导下她进了一件雅间,屏风后一身穿白袍的太子正思考着些什么,今天的他更像个翩翩公子,若在大街下行走怕会掳走不知多少姑娘的芳心
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对她淡淡的一笑,可雪柔看见那笑竟有些害怕:“二小姐,好久不见,请坐!”
“不知太子殿下找小女子所为何事”
太子给她倒了杯茶,她虽努力保持镇静可当接过茶那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她:“听说二小姐今日去十三王府了”
“……嗯”
“刚才进来的时候见你面带笑容,想必我那十三弟没少给你甜头吧!”
她低下头脸红了起来,比那花还娇,她不说太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太子有话请直说,小女子一定尽力而为”
她重点说了小女子三个字,若自己出些她办不到的事,不就在说自己为难她吗?他邪魅的一笑“不需要二小姐做什么,今日叫你前来只是问问以前答应我的事有眉目了没有?”
这话如一道雷电直击她的心窝,只见她大睁着双眼
“看了你是全忘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说所的很轻但却充满了威胁
她头摇的向拨浪鼓,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用了,我……会努力查的”
“哈哈哈哈,那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
王爷府的一处别院里,一小丫鬟对冷罗烟低头耳语些什么,说完后冷罗烟气愤的将手绢丢在地上用脚踩了几脚,眼神狠毒的看向远方:“谁都不能阻止我”
夜晚王府里的油灯换了一盏又一盞,照亮着两边的道路
“既然来了就进来喝杯茶吧!”南宫十三对着空气喊到
不一会的功夫翎飞羽就出现在了他面前:“你说你夜不停歇点这么多盏灯,王府又这么大得用多少银子”
“你管不着,反正本王有钱”
翎飞羽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我可都听银儿说了,她现在还在生着气呢!”
“我也没有办法!”
“你不用管她,她就小孩子脾气,一会就好”
“你这么做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谁让我上辈子欠了那丑女人”
“十三,我发现跟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他苍凉的笑了笑:“别说是你了,就连我自己都看不懂自己”
翎飞羽突然认真的问道:“你喜欢她吗?”
他沉默了许久才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扯开话题:“今天不是来听你废话的,让你帮忙查的事怎么样了?”
“慕容将军那案子情况十分复杂,而且时隔这么多年,要查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当年的仵作不知搬到了哪里,我正命人全力追查”
“而且十三你觉得奇不奇怪,那仵作从那日后就消失不见了”
“确实奇怪!”
翎飞羽突然面色凝重的说道:“据慕容家以前的丫鬟说道事发当日太子去过慕容老将军的寝室”
这话一出,南宫十三满脸痛苦,嘟囔道:“你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