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谢冥儿和小雪小霜在女娲庙分别后,她和林红玉便一路东行,连日走了数十里。
上午,小河边。
二人赶了一上午的路,来到了郊外的小河边。走累了就先后卸下各自的包袱,蹲在河边洗了把脸。
下游三丈外有一座木桥,一名年轻的樵夫正背着一捆干柴从桥上走过,当他注意到上游有二名少女在洗脸时,他不禁停下脚步看出了神。
林红玉洗完脸,捡起包袱,站起身道:“冥儿,等到了城镇,我们租一辆马车吧。步行太累了!”
谢冥儿用衣袖轻轻地擦拭着脸脸颊,一会才道:“好,听你的。”
这时,一阵强烈的东风猛然掀起,谢冥儿戴着的蓝头巾被强风刮了出去,她的秀发也随风飘荡了起来。
谢冥儿急忙用左手压住飘起来的头发,转头看着头巾飞去方向。此时,西边走来了一名少年,那少年伸出右手抓住了飞来的头巾。
林红玉侧身看着那少年,不禁脱口念道:“是他。”
来者不是陌生人,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诸葛圣贤。
谢冥儿站起身,安静地等着诸葛圣贤走来。
诸葛圣贤走到谢冥儿的面前,不露声色地将头巾递了过去。
谢冥儿伸手拿回头巾,温顺地道:“谢谢你。”
诸葛圣贤没有回应,直接从谢冥儿的身旁绕过,继续走自己的路。
谢冥儿和林红玉先后转过身,看着诸葛圣贤的背影。
“还是那样没有礼貌!”林红玉抱怨了下,然后向谢冥儿道:“冥儿,你别在意,把那位公子当成木头人就好了。”
谢冥儿微笑道:“这怎么能行,怎么说他也救过我们。”
话音未落,突然扑通一声,下游桥上的那名樵夫不慎失足掉进了河里。
谢冥儿看着落水的樵夫,道:“他没事吧?”
没等林红玉开口,那名樵夫就丢下干柴慌慌张张地跑了。
林红玉笑道:“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应该没事。”
谢冥儿没有多虑,着手盘卷头发戴上头巾。接着,她向林红玉道:“红玉,我们走吧。”
林红玉道:“好。”
说完,二人就背上各自的包袱,继续向东赶路。
…………
临近中午,马路上。
谢冥儿和林红玉并肩地走在一起,路上的行人很少,除了她们二人外,前面只有诸葛圣贤一人。
“到哪都能遇上他,他不会是在跟踪我们吧?”林红玉看着诸葛圣贤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双方保持着一丈多的距离,用一样的速度行走着。
谢冥儿一脸好奇地看着诸葛圣贤的背影,自女娲庙一别,她总是时不时地想起诸葛圣贤那时的病症。现在诸葛圣贤就在眼前,为了解决心中的困惑,她提起裙摆向诸葛圣贤小跑了过去。
“冥儿?”林红玉跟着跑上前,拉住谢冥儿道:“冥儿,你干什么?”
谢冥儿道:“我想看一下公子的脉象。”她拿开林红玉的手,转头向诸葛圣贤道:“公子,可否让我为你把一下脉?”
诸葛圣贤停下脚步,侧过身看着谢冥儿。
谢冥儿和林红玉先后停下来,和诸葛圣贤四目相对。
看到诸葛圣贤那双深邃的眼睛,谢冥儿的脸颊顿时泛起了一丝晕红。她别开视线道:“上次你在庙里沉睡不醒,没有了气息。我想知道这是什么病症,让我把一下脉好吗?”
林红玉跟着道:“冥儿为了救你,把救命的丹药都让给了你。你不报恩就算了,让她为你把下脉总可以吧。”
诸葛圣贤没有开口,但他向谢冥儿抬起了左手。
谢冥儿见此,随即为诸葛圣贤把了下脉。诸葛圣贤的脉象很不稳定,时而平和时而虚弱,这让她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
林红玉好奇地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谢冥儿犹豫了下,道:“他的心脏可能有问题,我还需要多观察一下。”
话音未落,诸葛圣贤就收回手,继续向前走去。
谢冥儿提起裙摆跟上诸葛圣贤的脚步,林红玉也紧随其后。
在好奇心地驱使下,谢冥儿边走边向诸葛圣贤询问症状,但是诸葛圣贤却没有回答一句。
林红玉见此感到很不满,不由直瞪着诸葛圣贤,小声地埋怨道:“这家伙竟然这样对待冥儿。”
…………
中午,彭泽县内。
三人在路上走了半个时辰,赶在午时来到了县城。
进了县城后,三人同行在街上走了一会。街上人山人海,十分嘈杂,道路两边还摆着许多不同种类的小摊。
“冥儿,我们是不是该和他分开了?”林红玉忍不住拉住谢冥儿说道。
谢冥儿看了一眼前方,道:“这条街上没有岔路,我们要往哪里走。”
话音刚落,诸葛圣贤就转身向南边的小巷里走去。
林红玉道:“现在好了。他走他的,我们走我们的。”
谢冥儿淡淡地苦笑了下,看着诸葛圣贤的背影,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林红玉道:“冥儿,别看了,那位公子已经走远了。”
谢冥儿回过神,脸上不由泛起了一丝晕红,道:“我只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没有别的意思。”
林红玉含笑道:“我也没说什么,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谢冥儿哆嗦了下,面带晕红地道:“我哪有紧张。”她快步地向前走去,道:“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一晚,明天再去租一辆马车吧。”
林红玉偷笑着跟上去,以看谢冥儿害羞的样子为乐。
…………
悦来客栈前。
此时,徐心儿正忸怩不安地站在客栈门前,并时不时地抬头望向街道。
前一天,她跟着李逍遥来到彭泽县,在客栈租了二间房住了一晚。今天清晨,李逍遥因有事而出去了。徐心儿在客房内等了许久也不见李逍遥回来,她放心不下就一个人跑出了客栈。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徐心儿不敢乱跑,只好站在客栈门前左右观望。
不知等了多久,李逍遥始终没有出现,不过西面倒是走来了三名身穿华山派武服的男子。他们并肩地走在一起,手上各自拿着一把长剑。
中间的男子名叫陈荣贵,秋浦县知县之子。左边的男子名叫张浩,商人之子。右边的男子名叫史达,农民之子。
张浩向陈荣贵道:“陈兄,你家不是在秋浦县吗?这次下山你打算回家去看看吗?”
陈荣贵昂首挺胸,讥笑道:“天下这么大,美人多得是,我为什么要回秋浦县那种小地方。”
史达道:“石师兄在清风寨参加比武招亲,我们没有去助威,师父会不会责怪我们?”
陈荣贵道:“怕什么。我爹是秋浦县知县,有我爹在,师父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张史二人相互看了下彼此,同声同气道:“陈兄说的是。反正我们去了也没用,那阮二小姐又不会看上我们。”
这时,陈荣贵突然停下脚步,两眼发直地盯着前方。张史二人跟着停下,顺着陈荣贵的视线望去。前面有一名羞花闭月的少女映入了他们的眼中,那少女正是徐心儿。
陈荣贵嘴角一扬,道:“我们过去。”说完,他领着张史二人向徐心儿走去。
徐心儿望着东南方寻找李逍遥的身影,隐约看见对面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小巷。她以为那个身影是李逍遥的,随即向对面小跑了过去。
小巷里。
徐心儿追着神秘的身影来到小巷时,那个身影已经不知去向了。小巷仅有七尺宽,没有岔路可走,四周有些阴暗。
徐心儿看着前方阴暗的拐角处,胆怯地后退了一步。她转回身准备原路返回,此时陈张史三人从前面并肩地走了过来。
徐心儿腼腆地低下头,打算从左边的空隙绕过去。
史达向右跨了一步,挡在了徐心儿的面前。徐心儿往右走,陈荣贵又从左边靠向了右边。
面对陈史二人的刁难,徐心儿感到来者不怀好意,不由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迷路了?”陈荣贵皮笑肉不笑地向徐心儿说道。
张浩跟着道:“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我们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史达打量着徐心儿的身体,暗自阴笑了起来。
徐心儿害怕地抓住裙摆,胆战了会,接着她转身就逃。
张史二人准备去截住徐心儿,陈荣贵拦下他们道:“别急,我们是正派弟子又不是采花贼。慢慢来,就她那速度还怕她跑了不成。”
说完,陈荣贵领着张史二人慢慢地追了上去。
徐心儿提着裙摆跑进拐角处,就在这时,诸葛圣贤突然从另一边走了出来。
徐心儿不小心撞在了诸葛圣贤的胸前,受反作用力的影响,她一声不哼的坐倒在地上。
徐心儿抬起头,发愣地看着诸葛圣贤。
诸葛圣贤向徐心儿伸出右手,没有开口说话。
徐心儿不自觉地伸出右手抓住伸来的手,和诸葛圣贤四目相对着。随着手上传来温暖的触觉,她的脸颊不禁涨红了起来。
徐心儿回过神,慌张地收回手,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诸葛圣贤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他从徐心儿的身旁绕了过去,继续走自己的路。
徐心儿红着脸低下了头,回身瞥了下诸葛圣贤的背影,觉得诸葛圣贤的背影有些眼熟。但她没有想太多,随后就跑进了拐角处。
陈张史三人加快步伐地追来,结果被诸葛圣贤挡住了去路。
“让开。”陈荣贵冲向诸葛圣贤喊道。
诸葛圣贤了无惧色,有意无意地踢了下地上的一颗小石子。
那颗小石子滚着滚着,让陈荣贵踩个正着。陈荣贵哎哟一声,打滑摔了一跤,屁股着地。
张浩急忙扶起陈荣贵,道:“陈兄,你不要紧吧?”
诸葛圣贤若无其事地从旁边绕过了过去,继续走自己的路。
…………
街道上。
谢冥儿和林红玉在街上逛了许久,从西街走到东街,途中虽然有几家客栈,不过都已经住满了江湖人士。
林红玉感叹地道:“因为武林大会的关系,许多门派的弟子都赶着去杭州,弄得客栈连一间空房也没有。真不知道这江湖为什么会这么乱。”
谢冥儿道:“我们不是江湖中人,哪能知道他们的难处呢。”
林红玉道:“我们虽不是江湖中人,但是义父跟武林人士多有来往,谢家庄在江湖上也有很大的名气。所以我们跟江湖脱不了干系,我们也算是半个江湖人。”
悦来客栈前。
不知不觉,她们来到了悦来客栈的门前街道。
“冥儿,这里有客栈,我们进去看看。”林红玉说着率先走向了客栈。
谢冥儿抬头看了一下牌匾,接着才向客栈门口走去。
此时,李逍遥背着一把长剑从客栈内匆忙地跑了出来。他不小心撞到了林红玉的右臂,迫使林红玉倒退了几步。
谢冥儿上前扶住林红玉,道:“红玉,你没事吧?”
林红玉用左手按着被撞到的右臂,道:“我不要紧。”
“姑娘,真是对不起,我赶时间。”李逍遥急忙地向林红玉说道。
“李大哥?”谢冥儿看到李逍遥后惊讶地说道。
对此,李逍遥也颇为惊讶地道:“谢姑娘,你怎么在这?”
林红玉好奇地道:“冥儿,你认识他吗?”
谢冥儿道:“我在普陀山跟师父学医时,李大哥曾经来求过医。”
李逍遥道:“谢姑娘,有话待会再说,我有急事先走了。”说完,他随即从旁边绕了过去,急急忙忙地跑了。
林红玉道:“冥儿,看他那着急的样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谢冥儿看着李逍遥离开的方向,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李大哥这么着急。”
林红玉瞅着谢冥儿,含笑道:“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很了解他,你们是不是……”
谢冥儿转回头,道:“是什么?”
林红玉含笑着道:“没什么,我需要再观察观察。”说完,她带头走进了客栈,谢冥儿紧随其后。
…………
午时正,街道上。
李逍遥跑到大街上后,边寻找着徐心儿边叫着她的名字,找了半条街也没有发现其踪迹。
李逍遥飞身跳到附近的房顶上,俯视着整条街道。他向四周张望了会,偶然从数十名行人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徐心儿正慌张地从东边跑来,其身后还有三名男子尾随着。
见徐心儿有危险,李逍遥立马施展轻功跳下房顶,向东边飞踏过去。
徐心儿只顾着身后追来的人,没有注意到前方,结果撞在了李逍遥的胸前。
“徐姑娘小心。”李逍遥及时扶稳徐心儿说道。
徐心儿发愣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李逍遥放开徐心儿,道:“徐姑娘你没事吧?”
徐心儿回过神,含泪地道:“李大哥,你去哪了?”
李逍遥道:“徐姑娘,我不是让你呆在客栈里吗?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徐心儿刚开口,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吓得她立马躲在李逍遥的身后。
李逍遥察觉到徐心儿在颤抖,不由皱了下眉头,转头望向前方东面。
陈张史三人来到一丈外,先后停下了脚步。他们似乎认识李逍遥,各个绷紧神经保持着警惕。
李逍遥打量了下来者,道:“你们是华山派的弟子?找这位姑娘有何事?”
陈荣贵道:“李逍遥你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虽然知道你这人爱多管闲事,但是我们华山派的事岂是你这个逍遥派弟子能随意插手的。”
李逍遥道:“少打着华山派的名头为非作歹,你们当街追着一位姑娘不放,要是让赵掌门知道这事,就算我不管,他也不会放过你们。”
张浩道:“李逍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追那位姑娘了。”
史达道:“这条路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她能走我们就不能走吗。”
陈荣贵道:“就算我们追着她不放哪又怎样,我们又没有碰她。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追求自己喜欢的姑娘哪用得着你来多管闲事。”
李逍遥眉头微锁,道:“你们没看见这位姑娘很困扰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同样的道理,她不愿意,你们何必强人所难。”
陈荣贵皱起眉头,道:“这么说你是非管不可了?”
李逍遥道:“非管不可!只要有我在,你们休想动她一根毫毛。”
说完,李逍遥和陈张史三人对峙了起来,气氛越来越僵硬。
街上的行人见此纷纷绕开来走,还有一些行人像看热闹似的站在一旁观望着。
李逍遥临危不惧且气势逼人,张浩和史达不由地后退了半步,陈荣贵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一滴冷汗。
张浩小声地向陈荣贵道:“陈兄,李逍遥是逍遥子的嫡传弟子,他的武功在你我之上,正面交锋我们恐怕打不过他,还是不要招惹他比较好。”
陈荣贵小声地道:“怕什么。我们三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人吗?还没打就认输,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史达小声地道:“我觉得张兄说的有理,当今武林上能跟李逍遥匹敌的新秀只有浪子无名和怀仁大师,我们和他打这不是自讨苦吃嘛。再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把事情闹大了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
徐心儿忧心忡忡地看着李逍遥,生怕他们会打起来。
李逍遥保持着警惕,向徐心儿道:“徐姑娘,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这里危险,你到后面去。”
徐心儿担忧地道:“李大哥,你要小心点。”说完,她慢慢地后退到了一丈外。
李逍遥用锐利的眼神盯着陈张史三人,道:“你们聊完了吗?是想继续纠缠还是以和为贵?无论你们做何决定,我奉陪到底。”
张浩道:“李兄,有话好说,我们没想过要和你动手。”
史达道:“如今魔教危害中原,我们同为正派人士,在这时候内斗岂不是让魔教看笑话。”说到这,他用左脚踢了下陈荣贵的小腿。
陈荣贵迟疑了下,一脸不甘地向李逍遥道:“现在武林大会在即,我们不跟你一般计较。这次就算了,下次我们走着瞧。”
说完,陈荣贵转身就走,张浩和史达紧随其后。没有热闹可看,围观的行人也跟着散了开来。
见陈张史三人走了,李逍遥才放松下来。他转过身,向徐心儿道:“徐姑娘,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徐心儿犹豫了下,轻轻地摇了摇头。
李逍遥道:“徐姑娘你不用怕,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徐心儿低下头,道:“李大哥,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李逍遥道:“没有这回事。虽说我是受徐老夫人之命护送你去苏州,但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妹妹,哥哥照顾妹妹哪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徐心儿抬起头,感激地道:“谢谢你,李大哥。”
这时嗖一声,东面突然射来了一支铁针。李逍遥眉头微锁,稍微动了下身体,咣当一声,那支铁针被他背上的剑给挡了下来。
没等李逍遥转过身去,陈张史三人已然折返了回来。他们趁李逍遥不备,各持长剑分三路冲来。
“小心身后~!”徐心儿慌张地向李逍遥说道。
此时,陈荣贵等人已冲到李逍遥身后一丈外,除了徐心儿外,在场的行人也为李逍遥捏了一把汗。
随后,只见剑光一闪,仓啷啷一声。李逍遥人影一晃,锵铛一声带着余音。他以闪电般地速度拨剑回身,一剑弹开陈张史三人手中的兵刃,紧接着使出旋风腿,接连将陈张史三人踢飞了回去。
陈荣贵重整架势,不甘地道:“嘁,这么好的机会都没干掉他。”
张浩道:“我都说李逍遥不好对付了,现在怎样办?”
陈荣贵道:“我们一起上了,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能毫发无损的打败我们。”顿了顿,他接着道:“不管怎样,我们至少也要伤到他。要是侥幸打败了他,那我们就能一举成名了。”
史达道:“我们没有得手,也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一起上了。”
陈张史三人鼓足气势,各自架起手中的剑,分头去围攻李逍遥。
“没想到华山派竟出了你们这些小人,今日我就替赵掌门好好教训教训你们。”李逍遥站直身亮起剑,随即上前应战。
徐心儿担忧地观望着,不敢出声,生怕会让李逍遥分心。
行人见此有的逃之夭夭,有的则躲了起来。
“看剑。”陈荣贵说着拿剑指着李逍遥,紧接着有一支铁针从他的剑尖射了出来。
李逍遥神色自若,挥剑弹开射来的铁针。张浩和史达舞着华山剑法,从左右两边同时攻来。陈荣贵随后从中冲出,一剑直取李逍遥的咽喉。
李逍遥眉头一皱,向前踏出右脚,一剑横扫,六尺宽的气刃瞬间射出,强风随之掀起。陈张史三人感到不妙,急忙竖剑抵挡。气刃强劲地弹开了那三人手中的剑,先后将张浩和史达击倒在地,陈荣贵也被迫后退了几步。
接着,李逍遥迅速冲去,陈荣贵大惊失色,尚未来得及防备,李逍遥已反手拿剑,一拳击在其胸前。陈荣贵当即口吐鲜血,往后飞躺在地上。
一会的功夫,陈张史三人就败下了阵来,李逍遥的身手让在场的行人看得目瞪口呆。
李逍遥收剑入鞘,道:“华山派以刀剑见长,什么时候教出你们这些使用暗器的人了。”顿了顿,他接着道:“我不想让徐姑娘看到血腥的场面,你们赶紧给我滚。”
张浩和史达慌乱地爬起身,跑去扶起陈荣贵道:“陈兄,我们快走。”
陈荣贵的嘴角流着血液,咬牙切齿地瞪着李逍遥道:“李逍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秋浦县知县的独生子,你打伤我就等着被朝廷通缉吧。”
李逍遥面不改色地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以后你们再敢胡作非为,我决不手下留情。”
张史二人心生畏惧,随即强行架起陈荣贵转身就逃。
“李逍遥你给我等着~!”陈荣贵边喊边被架着消失在人群中。
打斗结束后,街上又开始嘈杂了起来。
李逍遥转回身,走到徐心儿的面前,道:“徐姑娘,没事了。我们回客栈吧。”
徐心儿心有余悸地道:“李大哥,你有没有受伤?”
李逍遥欣慰地道:“你放心,我没有受伤。”
…………
午后,悦来客栈。
回到客栈后,李逍遥将徐心儿引见给了谢冥儿。谢冥儿和林红玉在二楼租了一间客房,刚好是在徐心儿所住的六号房隔壁。
四人一起吃完午餐,便各自返回客房去休息。
未时初,地字六号房。
谢冥儿在房间小睡了一会,之后就和林红玉来到了徐心儿的房间,三人围桌而坐聊得很投机。
林红玉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李逍遥竟然是冥儿的朋友,而且还能在这里相遇,这真是太巧了。”
徐心儿道:“我听说薛神医常年居住在普陀山上,很少下山行医。冥儿姐在山上学医,为何会来到此处?”
谢冥儿道:“我此次下山是替师父出诊,为鄂州的韩夫人看病的。鄂州与普陀山相距一千五百多里,我师父年纪大了,不宜出远门。”
林红玉向徐心儿道:“冥儿小时候被毒蜘蛛咬过,中了致命的毒,是薛神医救了她,从那时起她就立志做一名救死扶伤的大夫。冥儿七岁便跟着薛神医上普陀山,十年来她一直待在山上学医,直到上个月她才出师下山。”
徐心儿用钦佩的目光看了下谢冥儿,道:“冥儿姐真厉害。”
谢冥儿道:“我的医术不及师父七成,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厉害。”说到这,她想起了诸葛圣贤,接着道:“世上有许多疑难杂症我没有治过,要想达到我师父的境界,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徐心儿道:“冥儿姐,你能在山上待十年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这是很多姑娘都做不到的。”
林红玉道:“话说回来,心儿你不是长安人吗?你怎么会和李大侠来到这里?”
徐心儿道:“是奶奶让我跟着李大哥下江南的。”
林红玉好奇地道:“为什么?”
徐心儿道:“在两个月前,我和奶奶到慈恩寺上香,奶奶求了一支签,签上说‘江山有难儿孙难,远去江南遇贵人’。回府后,奶奶就派人联系李大哥,让我做好离开长安的准备。”
谢冥儿思考着道:“按签的意思,你将会在江南遇到贵人。心儿,那贵人你遇到了吗?”
徐心儿轻轻地摇头道:“没有。”
林红玉冷不防地道:“心儿,你奶奶求的那支签不会是姻缘签吧?”
徐心儿听到这话,脸上不由泛起了一丝晕红,腼腆地低下了头。
“咚咚!”“我可以进来吗?”李逍遥的声音紧随着敲门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徐心儿抬起头道:“是李大哥。”
谢冥儿转头向门外道:“李大哥请进。”
李逍遥从外推开房门,走进来道:“谢姑娘,我要出去一趟,能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徐姑娘吗?”
谢冥儿道:“好的,我和红玉会好好照顾心儿的。”
“李大哥你又要去哪?”徐心儿向李逍遥问道。
李逍遥道:“我和同门师弟师妹约好了在城外十里地会合,他们有任务要向我汇报。我去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说完,他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李逍遥走后,林红玉感叹地道:“李大侠真是大忙人,一直没有闲着。”
谢冥儿道:“他有师门任务,哪像我们这么有闲情逸致呢。”
林红玉道:“李大侠不亏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侠士,人不止英俊而且武功高强。我听说,有许多姑娘都对他情有独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顿了顿,她含笑着向徐心儿道:“心儿,这是真的吗?”
徐心儿面带晕红地低下头,道:“我不知道,我以前从未离开过长安。”
林红玉转头向谢冥儿道:“冥儿,你知道吗?”
谢冥儿微笑了下,道:“红玉,你这是明知故问。我一直待在普陀山上,我哪知道江湖上的事。”顿了顿,她接着道:“红玉你就别试探我们了。你看,心儿都不好意思了。”
徐心儿听到这话,把头低得更低了。
林红玉不以为然,继续捉弄道:“心儿,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公子?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谢冥儿道:“红玉,你自己都没有嫁出去,怎么就想给人做媒了。”
林红玉听了脸上不由泛起了一丝晕红,顿时沉默了下来。
徐心儿忍不住笑了下,但很快就不笑了,继续保持腼腆的样子。
“心儿,你刚才是不是偷笑了?”林红玉鼓着脸颊向徐心儿说道。
徐心儿不说话,含笑地摇了摇头。
谢冥儿常年住在山中,与同龄人相处甚少,见此情景,她不由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