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我们都要离开这儿,你们各人好好准备吧。但请你们谨记,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我们离开的消息!”老先生警告大家。
第二天早上,老先生如常为病人治病,明月和少商就在旁边协助。
黄精从内堂里走出来,令人眼前一亮,平时衣着简扑,今天她换上一袭红色的裙子,非常艳丽。
“我的好姐姐,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你穿得这么美?”明月忍不住停下手上的工作。
“还叫我姐姐,连今天是我的生日也不知道。”黄精笑意盈盈,如花儿那么甜。
“那么今晚我们一起好好庆祝吧!请山上所有人都一起吃晚饭,热闹热闹一番,只有我们几个,太没意思了!”明月兴致勃勃的。
“就你事多。”老先生皱皱眉头。
“好吗?”明月走上前,拉着老先生的手。
大家一看到明月使出她的杀着,就想这次可能有机会了。
“一般我是不会同意的,但既然大家都这样想,如我反对,好像太不近人情,就破例一次,大家今晚就一起晚饭吧!”老先生说。
大家听到很雀跃,因为每次都是来看病,黄昏前,老先生就会把他们赶走的,但今天却不一样,大家也可与平时生人勿近,高高在上的老先生走近一些,也倍感自豪。
明月对少商耳语:“临别依依,想不到,我们竟然有一个难忘的晚上。”
少商十分紧张,示意她快闭嘴,不要嘴碎。
晚上,大家都聚集在饭厅里,桌子摆碗美味的食物,人人都吃得很高兴。大家都是为求诊而上山,身上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就算有的,黄精也不肯收,说是大家萍水相逢,能同桌庆生,已是最大的祝福。
一位美艳夫人掏出一个手环,梗着替黄精戴上,笑着说:“女人家,就要打扮一下,收下去,我们从今就是好姊妹了。”
黄精怎也推不了,便道谢收下。
大家吃得兴起,老先生说:“有肉无酒怎可以。”说罢,叫来福进去取了一瓶酒出来。大家一晃眼,就把酒都喝光了。
“想不到你们的酒量不错,我再拿两瓶出来吧!月儿,商儿,你们年纪小,就回房休息,这儿喝酒也没你们的事。”老先生也喝得开怀。
二个小的就进房去。
饭厅杯盘狼藉的,酒气熏天,大家很是起劲,原来老先生家中有许多美酒。除了病人要留在小屋以外,他们的亲友也在此喝得脸红耳赤,有些甚至喝得酩酊大醉。
老先生说:“我年纪大,还是进去休息一下。那边的酒,你们今晚可以随意用。”
他回头再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大家开心的欢呼起来。来福就进去取了数瓶酒来。
先来一瓶女儿红,来福说:“我们先敬寿星,不是托她福,我们怎会有这个机会喝这么好的酒。”说完,大家也感谢她带来的福,也说出一些祝福话。
大家都称赞这些酒酒味福郁芳香。
“说到芳香,应是那瓶红色的吧!老先生一直不肯给我们尝的,既然他今天这样说让我们畅饮,我们就来干了它吧!”
大家都拍声称好,然后每人倒了一碗。
“来,先敬黄精!”如之前,大家都先敬她。
“我干了它!”黄精兴奋地说,大家都拍手称赞她是女汉子,她眉开眼笑。
突然,黄精面有难色,又手按在颈上。来福见状,立即按着所有人,叫他们不要喝那酒,然后担心地问她:“你没事吧?”
黄精眼睛一瞪,口中突然喷出鲜血来,血喷到来福的脸,整张桌子都染成血红色。目击这突然而来的场面,大家都吓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反应。
这时,也不知是谁人大叫:“叫老先生,快叫老先生!”
大家都会回过神来,叫来福去叫老先生。
来福奔入内堂去找老先生,大家看着喘着气,不断呻呤的黄精,也不知如何是好。
老先生被来福拉着走出来,他看看桌子上的酒,既惊且怒:“谁叫你们喝这酒,这是毒酒!是具有剧毒的酒,这毒连我也解不了。”
黄精用她满布血丝的红眼睛盯住各人,指着眼前的每一个,说:“是你们!是你们叫我喝这酒,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面对黄精的怒吼,大家也害怕得不敢作声,心卜通卜通地跳。
老先生回复一贯看破生死的平静:“他们也不想的,这是意外。对不起,我救不到你,但生死有命,也许你寿数已到吧!”
“老先生,我在这里服侍你,任劳任怨,你现在竟不救我。你不救我,我就算死,冤魂也......也不会离开这间屋子,我......我......”话音未落,她就倒下了。
大家都吓呆了,大家都看老先生,看他有何指示。
“你们看着我干吗?又不是我杀人!”老先生对大家说。
“我也没杀人啊!我也没杀人啊!”大家而口同声地说。
“那些青酒不是你们给她喝的吗?”
“是来福给我们喝的,我怎知有毒?”一青年说。
来福吞吞吐吐地回应:“是我提议,但是大家一起劝她喝的。如果有责任,就是大家的责任。”
大家都七嘴八舌,互相推搪。
“你们都别吵!你们自己做的事要好好想办法。”老先生喝止他们。
“老先生,你也推不了关系,这些酒是你酿制的,不是吗?”来福说。
大家又七嘴八舌地把老先生拉下水:
“对呀!”
“也与你有关系。”
老先生怒视来福:“好一个来福,把我也拉下水。”
来福缓和一下气氛,降降老先生的火气,说:“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这儿,老先生你最博学,就求你给我们出个主意吧!”
“是的,是的。”所有眼睛都看着老先生,待他发话。
“埋了她。”老先生平静地说。
“埋了她?不报官?”其中一个老人看着黄精的尸体,心惊胆战地说。
“报官,你怎么说?”来福说。
大家沉默了一阵,来福用布扑铺在黄精的尸体上。
“她是孤儿,就算突然消失,也没人追究。”老先生再说。
“月儿,商儿问起来,怎回答?”来福问。
“说她饮宴后,突然想老家了,就离开了。”一个女人说。
“真笨,刚刚才说她是孤儿,怎会有老家?”老人说。
“你才笨,孤儿就没有老家吗?孤儿就是没了爹娘,连出生地也没有吗?就说她突然想家了,回去了,那不就得了。”女人愈说愈顺。
老先生和来福看着他俩对话,也想:这位夫人,你真的太会编了。
大家不禁静静地看着她。女人问:“有问题吗?”
大家不约而同说:“没问题。”
“那埋在哪里?”老人问。
没等老先生回答,那女人就出主意:“老先生,如果你不介意,就把她埋在你前园里。埋在这儿,只要你没卖这屋,你也可看守着她,那保管安全。埋在外面,风吹雨打,有机会给人发现。”
老先生被她的话吓倒。
“如果你觉得埋了她麻烦,还可以把她丢进井去。”
来福赶紧说:“不,那口井有用,我们还要喝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