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位艳美夫人和老先生的带领下,大家商量了不久,便分好工了:两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去掘地洞;来福,老人及夫人在现场进行清洁;老先生则做指挥和监督。
地洞掘好了,地方扫好了,老先生就说:“你们出去后,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也不能跟任何人提起,甚至跟你上山的亲友,睡在你枕边的那个也不可,否则我们都有大麻烦。”
“好,明天一大早,我们便离开。”其中一位青年说。
“不可,因为......”老先生未说完,那夫人又插咀了。
“你这样做便无私显见私,我们来这儿目的是什么?就是求医。病未医好就急急离开,那可不是令人怀疑。对吧?老先生。”
“对,对,对。”老先生也不知道怎样回答了:“你们照原来的计划留在小屋,我会尽力替你们家人亲友诊治,让你们尽快回去。”老先生再补充:“另外,来福明早到市集买些拜祭的物品和白灯笼回来吧!黄精遇害是意外,大家也不想的,但无论如何,我们也应该对她尽点心意,也希望她在天之灵得到安慰。我可以解释给其他人说是我刚得知我的远房亲戚病逝,所以要设灵拜祭他。”
“这也好,我看她刚刚的样子,心中很不舒服。现在想起来,我仍感到很害怕。”年轻的青年非常赞成。
“好了,你们离开吧,这儿由我和来老先生善后吧!毕竟你们很少接触尸体。”来福说。
大家一哄而散。
“等一等,我先拿回我的手环。”女人突然折返,立即伸手举起黄精的手,把手环取回,她皱了皱眉,说:“呀,上面有血,真脏,我等会要先洗一洗。”
“你胆子真大,不如你留下,负责埋葬尸体吧!“来福说。
“不,小女子胆子小,怎敢做这种事,只是不想留下证据吧!我……我恐怕今晚也会做噩梦呢!”女人突然变成楚楚可怜的样子,说罢,勿勿地溜走了。
第二天清晨,明月到小屋去。
她和少商四处找黄精,她说:“今天早上,老先生说她昨天晚上突然说要离开这里,回乡去呢!这没可能,她就是要走,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呢!”
“突然想起家人嘛!”老人说。
“她是孤儿,没有家人。”少商说。
这时候,老先生也出来了,说:“小丫头,一大清早,饭也没吃,就出来打扰人家,难道我骗你吗?黄精她今天早上跟你来福伯伯下山了。来福伯伯要去市集买东西,黄精便顺道一起去啊!”
“但她许多东西也没带走啊!“明月脸也胀鼓鼓的,要留出眼泪来了。
少商赶忙安慰她:“她没说不回来啊,东西没带走,可能她家乡不远,去去就回来了。”
那美艳妇人又穿了另一套艳丽的衣服,走到人群堆,她转转手上那只昨晚从二黄精手上取回的手环说:“对呀,黄精昨晚喝了几杯,就哭着想家了。我还劝她别伤心,她说她没父母,但还有些亲戚和朋友,她非常挂念他们呢!哭得不得了,不得了的。”
“她以前告诉我,她乡下连亲戚也没有的。”明月肯定地说。
“傻丫头,她之前骗你吧!所谓酒后吐真言,她昨晚说的才是真话。”
“那为什么要骗我呢?”
“之前可能不想提起伤心往事,才没有告诉你呢!你不要担心她。”女人紧我着明月的手。
“那她有否说家乡在哪里?”明月全都相信了,便问。
“我没听到呢!”女人转问大家:“你们谁知道呢?”
明月看大家都不知道,便失落地回屋了去。
女人拉着老先生,轻声细语说:“我帮得上忙吧!先让我丈夫先看病吧!他年纪大了,受不了折腾。”
“好!听你的。”老先生也怕了她,想赶快让她离开。
整天除了明月整天闷闷不乐以外,一切都是很平静的。
晚上,大家又到老先生大宅去用膳。
“昨晚因为黄精生日才一起吃饭,今天是什么原因呢?”明月问。
“老先生说来福不在,怕你闷,所以叫大家陪陪你。”女人说。
“你不喜欢吗?不是喜欢热闹吗?”老先生没耐烦地问。
“喜欢,但来福不在,所有碗筷都要我洗吗?”明月还是闷闷不乐。
“懒惰,除非有人愿意帮你们,否则当然是你们两个洗呢!”老先生说。
少商明月苦着脸,看着各人。
“好了,好了,我们既然有份吃饭,也应该有份收拾。”大家也说。
“我出钱,你们出力吧!我这娇嫩的双手从来不做这些事的。”女人摸摸自己双手,一副自恋的样子。
“那你坐在这,喝杯茶,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老先生递上一杯茶:“大家也喝口茶,才开始动手吧!这是一个友人送来的,从西北部二运来的,一般人难以品尝到。”
一进口,一股幽香的甘味满溢口中,大家都盛赞这茶独特。旁边嘴馋的明月和少商只有看的份儿,因老先生说这茶不适合孩子,会让他们难以入睡。因此,他俩便先洗碗筷去。
“让我先上茅坑,你们先开始吧!”老人说。
不一会,传来尖叫声,老人一拐一拐的跑出来,气急败坏地大嚷:“你们知道我看到谁吗?”
大家先顾不上回答他,因大家都被他一身的粪嗅味吓得退避三舍,忍不住掩看鼻子。老人急不及待地说出答案:“是黄精。”
“什么?”大家都变了脸色,诧异地看着他,“你弄错吧?”“你老眼昏花吧?”
“真的,我没有看错!我刚好蹲茅厕,正要出恭之时,突然听到头上有女人的低鸣声,于是抬头一看,便看到那张面无人色的脸,圆滚滚的眼珠瞪着我,我吓得掉进粪坑。我还未完事,便跑出来了。”
“你这叫做贼心虚,我亲手葬了她,你无可能再见到她的。你先退出去,你先去清洁一下,莫把我这儿熏臭。”来福一脸嫌弃。
“我不敢出去,你们陪我去看看吧!”老人害怕得欲伸手拉人陪他去,大家看见他脏兮兮的样子,也退开一边。
“你且喝杯热茶定定神!”老先生说,“自己去取,不要碰我。”
于是,老人一口气又喝了一大杯茶。然后,一干人等到茅房看,前后左右也不见什么踪影。大家都有点担心,说再周围看看。
青年脱离人群,独自步回大厅,在转角处,他喃喃道:“年记大,胆子小,真丢人。我们人气那么重,就算有什么鬼怪,也怕了我们。”
突然,他被人重重打了一下头壳,便立即转身查看,却没有人。
正要回过头来,却被重重一记耳光,他差点昏过去,仍未定神,便被抓伤了脸,青年摸一摸,脸上有一道被女人指甲抓伤的血痕。他惊惶失措,瞪大眼睛,四周看看,只见空无一人。
于是,他吓得魂飞魄散,跑回后园找大家。
因为大家都十分害怕,所以老先生唯有叫大家不要收拾,快快回去休息。
打开大宅门口,突然吹进了一股阴恻恻的风,令人不寒而栗。大家看着月色昏暗的暗夜,感到格外的阴森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