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下了最后的定论:“你们两个恬不知耻的东西,给老身一人掌嘴二十。还有,老身听说,二房的,你搜罗来了不少的鹏珍珠,就一并给夜小丫头赔罪好了。”
大楚领着四片海,分别是琴海,汘海,月海,鹏海。其中,鹏海面积虽然排第四,但产的珍珠确实最为有名的。
舞夫人身子一歪,她确实托了人买了几颗鹏海珍珠。那鹏海珍珠个个有鸽子蛋大小,价格更是昂贵,便是她,也是犹豫了很久。现在因为老夫人的一句话,便要将这不管内服还是外用都可以让自己看起来年轻十岁的鹏海珍珠拱手让人?但杨氏和柴元景此时都在气头上,也不能耍花样,只能乖顺道:“是,妾身领命。”说完啪啪地抽起自己的脸来。柴星雅咬着牙,也自己掌起嘴来。
柴星夜笑了,道:“就你们这一下一下的忒没劲,要不我来帮你们打吧。”说着不征求任何人的同意,一个闪身到那母女两面前,一柄折扇噼噼啪啪地打在两人娇嫩的脸上。
二十个巴掌很快就打完了,以至于舞夫人和柴星雅都没有反应过来,脸就已经青紫了,嘴角还挂着血丝。
柴元景甚是冷情地道了声:“嘴欠,活该被打。”
柴星夜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她握着拳头,掷地有声地道:“对,你们就是嘴欠!”
屋子里的其他人:“…………”大小姐也太恐怖了吧。
时间倒是过得很快,老夫人拉着柴星夜说东道西了很久,又给了柴星夜不少的好东西。虽然那些金银首饰柴星夜并不是多感冒,但也让不少人嫉妒红了眼,但出于柴星夜之前的举措,也没有哪个找死的往上去凑。
等到柴星夜从栖鹤院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柴星夜才出了院子没走上几步,便听走在前面的柴星雅转过头来恨声道:“大姐姐真是好算计,雅儿实在佩服。”
柴星夜笑地单纯:“二妹妹过奖了。”停了瞬“脸上笑眯眯,背后捅刀子。论伪善,我柴星夜确实不如你柴星雅,哦,我忘了,还有你娘亲,舞夫人。”娘亲这两个字柴星夜轻描淡写地带过,却分明有一种怒气的味道。
“你!”柴星雅的拳头在袖子中握紧,却不敢叫大声,因为她不知道老夫人能否听到。
舞夫人拉住了柴星雅,顶着一张猪头脸,对柴星夜道:“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见。大小姐,你不觉得你做得有些过分么?”
柴星夜的一双清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她道:“舞夫人,我不觉得我做得过分。当你女儿在映月潭上说过那些话之后,我就打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们一顿,不然,你们天天来挑事,我会很烦的。”
舞夫人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发火,说:“但,大小姐给的教训有点多了。”
柴星夜的眼睛眨了几下,天真道:“多给点,长点记性。现在我们两清咯,只要你们不再来惹我,我就不会整你们的。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有原则你个鬼!
舞夫人的脸色暗了几分,拉着柴星雅要走。临走前撂下一句话:“大小姐很厉害。”
柴星夜微微一笑,看着那母女两人离开的背影。只允许自己坑别人,不允许别人坑自己,现在我回来了,你还以为丞相府是你们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吗,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世上哪里有稳赚不亏的买卖。
…
…
皇帝生辰。
整个云亭城里张灯结彩,朱雀街上的红灯笼从宫门口一直挂到正南门。老百姓沉浸在可以免费拿到喜饼和鞭炮的喜悦里,达官贵族则在为皇帝准备寿礼,忙得两脚朝天。
现在大楚国力强盛,这样子也不算是特别的铺张浪费,便没有几个人上书的。
柴家里也不清净,红灯笼到处挂,喜鹊叽叽喳喳的,直接把没有点蜡烛的灯笼当成了窝。对此,柴星夜只是和颜悦色地训斥了那群灰不溜秋的小东西几句。
此时的柴星夜正穿戴整齐,准备坐马车去南北宫。庶出的少爷小姐是轮流去参加宴会的,本来此次是轮到柴星雅,但是由于她的一张貌美如花的脸肿得不行,让她去她也不会去的,就换了柴星冉。
柴星冉的眼神躲闪,不敢正眼看柴星夜,就像是柴星夜是什么洪水猛兽,柴星夜也懒得理。
马车咕咕噜噜地行驶,穿过繁华的朱雀街去南北宫。
南北宫取的意思是位于东西南北之中心,便叫南北宫。马车停于宫门外,需要徒步进去。柴家的车队里,一个穿着一身淡青色衣裙的少女从马车上跳下来。
柴星夜环顾了一下四周,跑到柴诚洵旁边,拉着他的袖子,跟着一群人向宫内走去。
宫门前的人们意犹未尽地收回方才停留在柴星夜身上的视线。叽里呱啦的议论声瞬间像凉水倒进油锅一般的炸开了锅。
“刚刚那个女孩子是柴家大小姐吧,真漂亮。”
“就是啊,一开始觉得柴二小姐已经算是个绝色美人了,可现在看看和柴大小姐简直没有可比性啊。”
“也不看看丞相大人和柴大少爷,有这样的爹爹和哥哥,想是个丑女都难。”
“人比人,气死人呀。”
柴家一行人在总管那里献了一尊作为寿礼的白玉观音像,便往举行宫宴的地方走去。
宫宴在明堂前的广场进行,平日里群臣朝拜的地方挂满了红绡和红灯笼。柴星夜低调地在女眷席上落座。她刚刚回来,没有相熟的女孩子来找她攀谈。
加之现在来得早,席位上稀稀拉拉的坐的没有几个人,柴星夜连认一认脸的机会都没有。
几个乐姬举着凤箫吹动着婉转的小调,桌案上白玉制成的酒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柴星夜听着腻味,一点意味都没有,连自己的乐声的三成美妙都不到,也就只能作为酒宴前的一点点消遣罢了。柴星夜四下里望了望,觉得还是自己去一个人走一走比较的好。
她起身朝着别的地方走去,周围人越来越少,华丽楼宇越来越多,柴星夜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了一件十分严肃且要命的问题——她好像迷路了。
她方向感极好,略微回忆了一下刚刚过来的路线,准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