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曾和项星刚好在回家的校车上见面了。
五点的时候有一趟校车,安曾一般要陪林嘉韵上六点半的校车,因为课题做的有些压力,今天就自己坐车先回去了。
五点的校车是人最多的一趟车,车上挤满了人,就只有后面有连排的两个座位。
“今天没有见到少爷和柏子。”
“伊人回家了,信信和Toylor去约会了。”项星和安曾说的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你最近课题怎么样?”不说话的话,两个人都会有些尴尬,安曾还是先开口说了。
“压力挺大的,你这周五又要做报告?前两天不是让你帮我调试设备吗?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高电流的模块,所以那个实验一直做不了,想测一下各项参数。”星星说。
“听什么歌?”
“刚刚从网上随便下了几首,觉得还不错。”
“我看你也用QQ音乐?”
“网易云版权限制太多,所以就换成了QQ,还是当时你推荐的。”
“你对象最近还来玩吗?上次来了都没有机会见一面。”
“他比较内向,喜欢在家待着,从佛州回来又比较累,所以就全程在家里待着了。下次有机会了,一定把你们都约出来。”
安曾清了一下嗓子“现在说话都好生硬啊!”,项星笑了笑,不知道下一句怎么接。
“我可能前一段时间太任性了,当时不好意思的很呢,不想给你的生活带来什么不便利,所以后来疏远了一些。”过了好久,项星说了一句。
“咱俩是不是恩怨挺深的?你老是说我像渣男,还说我长得像文章。我跟嘉韵在一起之后,就不怎么敢和你说话了。你从一个阳光少女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冰美人。”
“你怎么现在说话都不那么刺儿了?要是知道这样的话,很早以前就该和你保持一份很远的关系呢。关系亲近一点的话,你反倒整天一副又痞又横的样子。”星星说。
“你怎么看我呢?”
“人挺好的,也挺善良的。”
“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安曾笑了起来,“你以前那股横劲儿都去哪里了?你现在有点防御心理,就像当初你说我一样。”
“我昨天赌输了,跟白光。我以为当时就只有花少自己还压着牌呢,结果白光也在场上呢,箱子挡住了他的牌,我就为了唬花少,把我赌注全压上了,全输光了。输光了就吃饭,然后还觉得挺开心的。你说我是不是就是喜欢玩?可能这两天天气不好,最近特别想家。快过年了。”
“你今天拿去学校的那个红色郁金香挺好看的。”
“是吗?花少和我一起买的呢,正好在促销,又很久没有买花了,就买来送给自己。”
“那天听花少说,你每天都在健身。”
“是啊,因为晚上老是睡不好,第二天还有早会。就强迫自己去跑跑步,锻炼一下。像以前刚来,新鲜感很强,就不会那么无聊。现在确实无聊啊。不过你好惨啊,马上就要过年了,你竟然要准备presentation。应该给你颁发一个年度最惨人纪念碑,你说是不是?对了,花少说,今天晚上要我过去一起吃饭,你要是没事,也可以一起啊。少爷觉得吃饭挺无聊的,所以现在会经常喊我一起吃饭,他估计也是挺无聊的呢。话说回来,你和少爷关系还好吗?你知道吗?少爷真的喜欢的是男的,他跟我讲得。”
“星星,你不要造谣生事。”
“信不信由你啦!你最近过得怎样?虽然咱俩天天见面,但是经常无话可说呢。”
“是你忙着做你科研,没有什么时间过来跟我翘话。”安曾说。
“我哪敢啊,上回您老人家忙着谈恋爱的时候,我多说了一句话就被记恨了那么久,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以后呢,你要是再有什么脾气,说开了就好,我是人,也长着心。”安曾说完这句话,星星就开始笑起来。
“你说咱们两个从无话不说,到无话可说用了一两天时间,用多久可以从无话可说到无话不说?觉得咱俩真有意思,明明都没有隔阂,可是偏偏用一种透明的类似于塑料薄膜的东西,挡住了彼此的交流,而且一句话说出来都要思前想后。我拿你当好朋友,特别好的那种。”项星说。
“星星,其实你经常笑,你笑起来挺好的。我也不知道,你在我心中就是挺特殊的,不属于任何的一个位置,有时候就像是自己的一个映射一样。我以前跟你说,我有很多的好闺蜜,可是那天我跟你以后你也许也是我的好闺蜜,你竟然毅然决然的站出来告诉我,不是,也永远不会是。我觉得特别奇怪的一种存在。每回,每回你跟我下套,我就顺着你下得套往上爬。”
“我还给你下套,我哪里有那本事?但是,没事的时候,一起去打篮球吧,上回一直说起来这个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你还说你要买篮球,那次大白在群里问你,你就突然说不用了。”星星说到这里,突然有想停下来。她发现,他们之间即使能回到从前的样子,却始终有一条隔阂,而他们两个人,谁也都不再愿意触碰那条线。
安曾捂着脸说,“诶呦,大姐你就别再提起来这件事了。”
“我错了啊”,项星满脸笑的圆过去,“往事不纠。其实就顺着故事突然提到了一句,就跟提到我和花少一起去健身一样,是人心有过节,也要怪我喽!”
隔了很久的尴尬,“你现在怎么定位我?”
项星看了安曾一眼,尴尬的笑了笑“特别知心的朋友,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在我心中听特殊的,有点像高山流水的知音那种。我想什么我觉得你都能猜得到,你想什么,我觉得我也能感受的到。其实这一点很奇怪的,科学无法解释,科学家尚且在潜意识的世界里无法进行深入的探索。”
安曾就捂着脸又笑了起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搞?”
“我哪里有,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种相似的人,就是会很奇怪,就真的像两条平行线,好像永远永远这样走下去,特别舒服的一种距离,就好像天生就已经被下好了定义。你不觉得吗?”
“你开心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