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十分钟,项星从屋子里面走出来,问他煮面怎么样了?
安曾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还差点”那种感觉让项星蓦然的觉得非常的熟悉。她似乎曾经在哪里遇见过他,但是哪里呢?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凋零的前半生,好像并没有这个机会。
“安曾,有时候我觉得我在上辈子哪的曾经遇见过你。”上辈子,上辈子对于项星来说是一个非常矫情的说辞,但是除了这个,项星没有其他的说法可以解释眼前的这种感受。
安曾变了一副脸皮说“行了,星姐姐,我这没脸没皮的样子,估计你是流氓见多了。”
“嗯,这还大概真的是这样的”,两个人安静了许久,安曾做完饭,从上面厨子里找了一个塑料兜,把饭都放进去了。
这个时候,只听外面“咔嚓”一声巨响。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项星赶紧打开阳台上的门,看了看发生了什么。
窗户的一棵巨大的树,被刮掉了很大的一个枝干。项星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安曾,安曾的嘴惊讶的挑高了半寸。“安曾,你回去的路上保重啊!”
送走了安曾以后,项星锁上门,自己又去了阳台。风依然呼呼的吹,她在那里待了一小会儿,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关林在生意上遇到了瓶颈,他从原来的公司里面的二把手直接跳到了无所事事的状态。离开了公司,也意味着离开了晓苏。离开了晓苏,还有下一个晓苏,还有下下个晓苏,只要他关林想让生命中出现晓苏。
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总会记得来找自己,在荣华富贵的时候,总记得要给晓苏快乐。所以关林回到了项星的身边,每天和项星腻在一起半个小时的电话粥。她对男生,甚至身边都不错的高质量的男生,都尚且如此失望,还有谁值得让自己去信任。她看着月光,觉得有点无所适从。
“累的腰椎有些疼,疼得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不明白为什么要来人间承受这么多的苦难。在某些人的眼中已经足够优秀了,不是吗?竟然这么累!已经能包容和忍让,世界尚且如此复杂,若那些人不能呢?”
月光越发的清静明亮了,她一个人坐在阳台里面,想起来小时候很多的事情。好多复杂的情绪萦绕在心中,善恶,对错,基因,生存,有点累,想睡。有点想家,想爸爸妈妈,但是估计他们在这个点家里正忙。不能打电话。她进来抱着考拉熊,吻了它一下,项星向来喜欢这缝补之物,或者是植物,你爱它,它的所有权是你的,只有你能觉得它是否待在你身边,不需要征战和抢夺。“
“妈妈也像我一样,感情复杂而且难以控制。她曾经对于爱哭的我无能为力,并且在父亲那里庇护过好几次。可是妈妈和我的区别在于,妈妈永远都坚定的相信着某些事情。她被迫在农村生活了这么久,被生活折磨的不成样子。可是她依然坚信她所笃信的一切,没有依据,有点盲目,可是从未怀疑。”项星突然在那个时候开始崇拜那个没有多少文化的母亲,她常常抱怨自己遗传了母亲的敏感和脆弱,可是现在她站在很远的地方,去想母亲大人,却发现,她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母亲的乐观和勇敢,是值得她一辈子去崇尚与追求,并且永不放弃的东西。
“若我有母亲50%的勇敢和乐观,我一定比现在要过得好不止50%。母亲的一切目标就是让三个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她坚信,而且笃定的祈祷。她跟别人讲述的时候,认真而且坚定。她没有大学的文凭,可是她拥有特别值得让人尊敬的精神。如果,如果上天略微给她一点点机会,凭她的性格,她的人生比周边的那些所谓的牛逼人士起码是要平起平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