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戏自古以来诞生于中国这个神秘国度,花灯艺术最早有记载的典籍是:满清康熙二年初的《平越直隶州志》。
就在满清政府长期压迫中国人民,大修文字狱残害知识分子排除异己期间,专供封建官僚主义玩乐的戏曲却发展迅速。
清末民初以前经过鸦片战争的洗礼,中国人开始着眼看待这个新兴的世界。洋人用炮火打开的不仅仅是进出港口,更加为中国人带来了思想与学问。
一批文人学士列如梁启超和柳亚子等人,把民间艺术和近代文化等融入戏曲当中,传统戏剧出现百花齐放的盛世。花灯歌舞就此融入戏曲中,在中国南方各地广泛流传开来。
滇的花灯则属于花灯地方戏曲,虽尚无准确历史资料证实起源,但从已有文献中可知,明中叶滇杨林人兰止庵曾写过《性天风月通玄记》传奇。
菜贩子是中途才从山路上赶来的,台上唱野台子的唱的是那出,这脚底下崴的是否有神,他是一概不知,这才在这群人中挤了上去,找了个宽松地站在了第一排。
被花花绿绿的物件铺满的大草台上,唱台头顶悬挂两三顶大红灯笼里的烛光,在众人身上映出了别样的红色。
坐圆凳上三个留着辫子一身袍子的男人是又吹又拉,随戏声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挥动手中的花扇唱了起来。
这不知何时搭建起来的草台下方,一群身着棕色棉袄大衣的戏客,拍手叫好声那可谓是不绝于耳。
就像台上站着从天宫中下凡的仙子,正在为众人祈求无根水,戏客的掌声则是为了呼唤天地间的神灵。
菜贩子仗着人多不怕豺狼虎豹,酒劲上来了是拦也拦不住,看草台上那个画着浓妆女人,总觉得是越看越好看,恨不得冲戏台上去狠狠亲上两口,自然而然便就肆无忌惮越靠越近。可这刚一近却出了大事!
辛亥革命以前的花灯戏被称为老灯戏,辛亥革命以后的花灯戏自然就成了新灯戏。老灯有老灯的演法,新灯有新灯的变数。
老灯戏主要分为两段,前一段表演的载歌载舞,后一段讲些民间故事,主旋律任以歌舞形容表达。其中不乏《拉花》、《包二接姐姐》等脍炙人口的剧目。
新花灯诞生的时间恰逢辛亥革命后,全国改革之风盛行之时。自由、民主的观念每时每刻无不深入人心,唤醒了大众向前看的意识,往日的花灯戏再也满足不了焕然一新的生活环境,花灯艺术进行了改革。花灯艺人们开始从滇剧及曲艺善书中追寻灵感,便出现了《蟒蛇记》《十杯酒》这样传世的经典。
这唱花灯的内容各式各样可谓是五花八门,总体来说脱离不了当时中国社会的变迁。红军灯、救亡灯、学生灯和灯夹戏均是时代的产物,更是涌现了越许多可歌可泣的作品,一步步成就了现代滇花灯艺术。
正所谓没有规律不成方圆,花灯艺术发展至今,没规矩是说不过去的。滇地方民间有一说法:“无崴不成灯。”,是说唱灯人手中的花扇、手帕无论扭的是在美丽动人,不会走崴步基本永远成不了灯。
隔着中间那道大红灯笼的红光,草台上唱灯的女人隐约朦胧其中,且化着浓妆也看不清是什么长相。离远了听,菜贩子听的那女人唱灯唱的是字正腔圆,声线细腻柔美,总觉是个大美人,这才越靠越近。
那女人唱的条条是道,口中也吐字清晰,菜贩子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聋中风了,他竟一句也没听清台上之人唱的是什么!这才醒酒过来连连后退,再一看,台上女人那有崴步?用僵硬的动作使劲扭动着干枯的躯体,只顾唱戏和挥舞花扇,台下依旧叫好不断。
面临如此诡异的气氛,惊恐的表情写满了菜贩子的脸上,他依稀记起那场前不久镇子外发的大火。
那是前不久的一个深夜,三河坝镇子外的某个村子上,来了一群草台班子。
坐白色大面包车来的,班子里的人各个是能说会道,说是来村子里招些新人,进班子里练习真本事。
起初村子里没人相信,认为他们是这方圆十里内的骗子,他们便挨家挨户给人送礼,真有几个毛遂自荐的上了门。
苦练了几日,他们的父母看他们也没练出个名堂,便领着他们回家了。常理来说,这伙草台班子也该离开了,毕竟全村人都在排斥,就连本地草台班子也看他们不顺眼。
可他们倒好,像是生根发了芽样,死活赖在了村子里。隔了几日后,还莫名给全村人发宣传单,邀请村上的人去山道口他们搭好的舞台上看一场大戏。
想着有免费的热闹可以看,这还不心动?基本全村都去了。
那晚不仅灯火辉煌,还火光冲天。
凶猛的火势顺着大风向西边的迎风坡吹去,那里有一片绿绿葱葱的原始森林,植被茂盛的地方长年累月都见不到阳光,一旦着火后果不堪设想。
万幸的是那天恰好有几个背着登山包,在深山老林里徒步探险的人,看到这惊天一幕后,迅速用卫星电话拨打了火警电话。
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后,熊熊燃烧的大火终于没了之前那股气势,查明起火原因疑是打翻油灯引起,判定为自然事故引起的火灾。除了留在村里的几个小孩外,全村人的性命都丧失在了火海当中。
法医验完火海里的焦炭般的尸骨后,全村几十人都躺着下了黄泉,唯独那伙戏班子里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没人知道戏班子里的人去了那里,也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唯一知道的是,从一块被滚烫浓烟熏黑的破烂布下方,挖出一个足足有成人手掌大的铁坨,和洛阳当地的特产俗称探铲的铲子。
那群村民人全属于横死之灾,就连同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都在大火中被活生生烧死了。这人死总得要有其他人为其善后,可三河坝镇上的大伙听说人死的离奇,一时间竟无人主持这场几十人的丧葬礼。
当时从历史上流传下来的民间习俗方面进行考虑,警察最终还是选择放弃移动那些遗体,只好出钱请出三河坝镇半山腰上的和尚,来办一场小规模的法事,超度那些徘徊在外久久不肯离去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