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总决赛开赛在即,球队核心许亦周却不知所踪,全世界都在找许亦周,因为这是这个国家离冠军最近的一年。
而全世界都在找的许亦周,正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陪床。
VIP病房里躺着一个姑娘,容貌不算十佳,但是灵动,有这一番别样的美。电视机开着,正在播放体育新闻,正好播到世界杯的片段,许亦周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眶红红的:“小郗,世界杯了,你快醒醒,我们要夺冠了,你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梦想,赵允郗有两个梦想,一个是我们国家篮球世界杯夺冠,一个是得到他。
而许亦周,也有两个梦想,一个是完成她的梦想,一个是希望她幸福,可惜她是她,他却不是他,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要回到一个秋天。
那是一个秋天,一个不惊艳,但是让他们铭记的秋天。
运动会如期而至,所有人都在兴高采烈,只有赵允郗闷闷不乐,陆景修揽过她的肩膀:“好啦,别难过了,不就是一千五嘛,大不了咱们不跑了。”赵允郗嫌弃地推开他的手:“那不行,你允哥我是那样的人吗。”
也是赵允郗是延城一中出了名的女汉子,跟她一个班过的,没有没被打过的。
赵允郗在整个高中阶段,不管换了几个班,全是她班一千五百米的选手(一个班男生女生只选一个)说来也不知是倒霉还是倒霉到家了,她初中的时候学校田径比赛最远的是八百米,她是全票当选,高中的时候有了一千五,她又是全票当选,而且还是在她放弃选举权的情况下。
该说不说的,长跑这方面,她是职业的,却不是专业的。她身体不好,从颈椎歪到盆骨,整个后背,没有一块骨头是无辜的,没有一块骨头不该为她浑身疼痛付出代价。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每一年都卫冕冠军。管我怎么数呢,反正就是第一。
本次运动会,她不仅是运动员还兼职播音员和裁判员。
“本次运动会,延城一中高二年组一共有十二支参赛队。分别是高二一班,一班说的全都队,高二二班,发际线和我作队,高二三班,精神小伙成双队……高二十一班,运动会跟我上大学有什么关系队,高二十二班,应试教育漏网之鱼队。”
天知道她接到稿子的时候是怎么没笑出来的。太棒了,还好她只念高二年组的,要不她得疯。她扫过一眼高一的稿,基本就是复刻,什么高一五班,许公子说啥都队,高一九班,许公子的后宫队,她就在想这个许公子是新晋男星吗,她怎么不知道。
比赛进行着,刚刚念完那张让人鸡飞狗跳的稿子的某人睡了过去,帽子一戴,耳机一插,双手抱胸,谁都不爱。亏得她耳朵好使,听见了一千五检阅,否则她班连精神文明奖(什么奖都没有,但是所有项目都参加的队即可拥有)都没了。
跑完一千五,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瘫在终点,管辞和陆景修一起给她抬了回去。没错她又一次卫冕“冠军”了。不过,虽然她对跑步不在行,但是她可是个称职的裁判。她是他们学校,以及整个延城所有学校唯一的一位女裁判。
她涉猎的范围很广,足球也是她,田径也是她,(主要是他们老师太忙了,一边吃鸡,一边荣耀)不过她最擅长,也可以说是唯一擅长的就是篮球。
运动会的下午,是球类比赛,她换好衣服,脖子上挂着哨子,马尾高高梳起,整个人干净利落。
第一场是文联对高二八班。
为啥是文联呢,嗯,因为文科男生比较稀有,喜欢打篮球的更是少之又少,不像理科班,全员皆兵。
在众人的期待中,他们不负众望地输了比赛,一个个像极了秃了毛的鸡。
高二的比赛结束了,不负众望,十班又一次赢得冠军。陆景修自从文联输了以后,也参与了裁判工作,他俩从小玩到大,默契度简直……他俩吹哨的时间可以用一模一样来形容。
高二结束了,高一又开始了,本来赵允郗和陆景修都是要撤退的了,因为他们文联组了个饭局,偏偏高一少了一个裁判,于是陆景修拎起背包,大喊着“允哥加油”跟着那群狐朋狗友滚了,对于他,赵允郗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第一场是高一文联对高一九班。没等开始比赛,就听下面小声嘀咕:“天杀的,九班许亦周是人吗,谁跟他打谁必输啊,咱们文联是什么命啊,跟男足似的,连个圈都进不了啊,还谈什么冠军。”
赵允郗双手杵在膝盖上,弯着腰看着她们聊天,觉得年轻还真是挺好的。(你是四十多了吗,赵女士!)
不过,她一直看到中途,也没觉得哪个比较厉害啊。直到结束,她才看见一个男孩姗姗来迟。他穿着黑色球裤,里面套了黑色速干裤,上面穿着一件灰色卫衣右胸口有一个AJ标,背着一个AJ的双肩包,脚上的鞋是点睛之笔,刚刚出的,赵允郗的最爱——库里六。赵允郗打量着他,估摸着他就是她们嘴里的那个许亦周。
其他班级比赛期间,那个叫许亦周的男生,一直认认真真地坐在那里,胳膊肘拄着大腿,两只手握在一起抵着下巴,眼珠跟着球员们运动,赵允郗定睛一看,果然,那些小姑娘喜欢他,也没错,认真,帅,学习也不错,广播里总是他又获得了什么国家级大奖,他就是他们学校最常被提起的别人家的孩子。
最后一场高一十班对战高一九班。只见许亦周脱下卫衣,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球衣,里面还是套着一件速干衣。他的号码是九,赵允郗最喜欢九,不由得夸赞,有品味。
虽然说他们班的队员都不算太好,但是也赢到现在了,许亦周一个人单枪匹马,一技爆扣,然后一个人架起了一道防线。她第一次觉得篮球可真是一样不给人面子的游戏。
最后一节,她突然鸣哨,抬起双手,在胸前做滚动动作,判罚许亦周南斯拉夫步,要求更换球权,指向得到球权方。
全球场都安静了,就连对方都蒙了。南斯拉夫步被NBA归为走步犯规,但是国际篮联并没有将它列入,况且他们打得本来就不是职业,没必要因为可有可无的规则判罚。高一九班毕竟是理科班,少有的几个女生也跟汉子一样凶猛,况且是东北的。懂球的很多,开始骂骂咧咧,说她被对方收买,对方表示懵逼,反倒是许亦周接受了判罚,并且叫停下场了。索性结果没有变,九班还是赢了,不过他们对她可就没那么友好了。
结束了比赛,她拿起地上的背包单肩背着向馆外走去。走到门口,突然被一个声音叫住,那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像大提琴:“谢谢。”赵允郗站住,回头看着身后,许亦周倚在墙上看着她,她楞了一下,不过也是,他毕竟打的很好。赵允郗点头:“注意安全,打的很好。”转身就走了。
纪江川是除了他俩第一个从馆里出来的,纪江川看着他,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看到了赵允郗的背影:“怎么,还想对人家进行人身伤害啊。”
许亦周懒得理他,大步流星地向校门口走去,纪江川插着腰:“哎不是,又不是我判的罚。”算了,许亦周是什么脾气,啥都不干,但就是谁都不爱。行行行,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他惹不起。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到纪江川身边,接过他的背包:“少爷。”
(装穷?就问你打脸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