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两人远远出去了,凤栖才把目光放向许止,“雍之啊,扶我起来。”
“老师,还是躺着吧……”许止担心道。
凤栖哼了哼:“我还没死呢!没什么起不来的。”
如此,许止只好扶着他躺起来了。
凤栖由许止撑着,幽幽看向门外的方向,“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雍之,在你心中,清池又是个怎样的人呢?”
“清池胸怀天下,恬静温雅,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凤栖笑笑,又问道:“听说你母亲在与安国公议亲了?”
“是。”许止应道。
凤栖叹了口气,“我待清池素来不甚亲厚,许是因为文人风骨,看不得她那些腌臜手段。”
“却也要替她说一句,她可知此事?”
“不知,”许止摇了摇头,“但是老师,整个安都都知道,清池会是我的妻子,普天之下,没有人比我们更为相配。”
“是么……”凤栖喃喃道。
“佛说,贪嗔痴,我人之将死,也见不得往后了……”
“就盼着你与清池能好好的吧……但若不行,莫强求……切莫强求……”
许止恭谨应道。
“既如此,那便去吧。”凤栖挥挥手,将他也逐了出去。
许止应声而下,到门口,看着秋千处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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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池和苏未晚并肩坐在秋千上,小小的秋千容纳她们两人着实困难,只能挤在一起。
“我还记得,这是我刚来碧桐书院那年,老师给我做的,拿来哄我玩。”苏未晚摸着秋千架,喃喃道。
“清池,这世上我最感激的,第一是你。若非你,我早已死在苏家,也不可能能来到这里,见到老师。”
“可我第二感激的,是老师啊!”苏未晚说着,大声哭了出来,“苏徽死的时候我虽心有戚戚,却多是痛快。可老师如我亦师亦父,一想到他此次便要离我而去,我感觉心都在被什么东西揪着。”
“清池!”苏未晚靠到华清池肩上,大声哭泣。
华清池撑着她,眼眶却也是红的。
她听肩头的苏未晚断断续续回忆道:“我初来的时候,老师让我别怕,让我把这里当家。我把这里当家了,怎的如今的家人一个个都要去了!”
“我最后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啊!”
华清池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让她把气给顺了,听着她一声又一声的抽抽搭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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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看着两人气应该都缓过来了,许止才走过去。
“老师与我说完话了,咱们回去吧。”
“好。”华清池应道,拉着苏未晚起来,许止也上前帮忙搀着。
三人一行向院门走去。
临了,回头又看了眼小院,看了眼天。
小院的霞光甚美,只怕以后不多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