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没几日,凤府便传来消息说:凤老先生去了。
华清池那时还在饮茶,初听到这个消息,手抖了抖。
后来阿之便看到她直直从椅上跌了下去。
“主子!”阿之赶紧过去,想将她拉起来。
华清池制住了她,“让我静静,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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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在房内待了多久,华清池才缓过神来,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身子早已麻了,“阿之!”
华清池朝外唤了声,阿之立马进来。
“扶我起来。”
而后,又道:“去备马车,为我准备素衣,去凤府。”
“是。”
华清池由阿之搀着走到了马车前,浑身无力,好不容易爬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终是到了凤府。
华清池在门口看到了来料理后事的许止。
“清池。”许止上前来,搀着她,“我本还想派人去看看你,担心你心中郁结。”
“未晚倒是没有来,她听了消息后大哭了一场,腹中孩子有些不好,楚离便不让她再来了。”
华清池点了点头,问道:“师母呢?”
“师母也哭晕了过去,我让人在后院照看着呢。”
“好,我去看看。”华清池向里走去,走了会儿,才意识到,“今日怎么都是你在操持,凤岘呢?他是老师的独子,老师仙逝,他却不现身,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怨着老师呢,”许止叹了口气,“师母本将他扣着,老师仙逝后我想着总得让他来操持后事,便命人将他放了,谁料他又大吵大闹,扰了老师清净。”
“师母恼了,便又让人将他关了回去。”
原是如此。
路过的人听了许止此言,纷纷了然。
一面对许止的高风亮节赞叹不已,一面又对凤岘此举鄙夷。
华清池也点了点头,“既如此,我就先去了。”
许止点了点头,还不忘嘱咐华清池,“你自己也保重身子。”
华清池向内走去,到了院里,凤老夫人还晕在床上。
华清池替她掖了掖被角,也没敢再打扰她,自己一个人去院外秋千上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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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院外秋千,望着天边夕阳,华清池还是觉得自己心里跟堵了什么似的。
从前只觉得扳倒凌氏,扶萧瑨上位,掌握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便是极好的,却从未想过若身边人一个个不在了,又该如何?
老师看不起她的心狠手辣,她不愿遵守老师的高风亮节。
如今细想,老师又未必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