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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谜团

“光明?可笑的光明!犹迪斯,你会为你的自私,付出惨痛的代价!···”

内拉比索松开了昏迷过去的安德森,示意手下将其拖走。通过读取安德森的记忆,内拉比索已经了解了整个事情的始末,让他最感兴趣的,并非是安德森经历的那些恐怖场面,而是犹迪斯口中的那位“灵徒”。

“神子绝不能让犹迪斯带走!他只会成为我献给伟大的真神泰罗维亚最好的祭品!”内拉比索心中默默地说道。

光祝会的灵徒,在深渊之眼内部被称为“神子”。据传闻描述,这些所谓的神子体内,都封存着真神的一小部分神力。只要将神子献祭给真神,真神便会降下大量的赏赐。这一点上,深渊之眼和光祝会有着惊人的相似。

埋骨荒原上,一辆白色马车向着南方飞奔而去,犹迪斯一脸焦急的驾驶着马车,恨不得再生出一对翅膀,直接飞回曙光城。

之前的战斗,当犹迪斯发现禁卫军已经无力回天时,他果断的选择了抛弃安德森,驾驶马车独自一人脱离战场。对于犹迪斯来说,眼下没有什么事,比灵徒更加重要。

一想到灵徒,犹迪斯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寻了一处隐蔽的角落,犹迪斯将马车停下。

打开车门,犹迪斯就看到一双茫然的眼睛,呆呆的看向自己。犹迪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一些,轻声开口道:“孩子!你醒了?”

车厢内的少年对犹迪斯的问候毫无反应,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仿佛对这个世界早已失去了任何兴趣。

犹迪斯并没有因为少年的态度而产生反感,他继续开口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少年这一次甚至直接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理会犹迪斯。

想了想,犹迪斯再次问道:“能给我讲一讲你们村子发生的事情么?关于这场瘟疫,你都知道些什么?”

听到这,少年猛然睁开双眼,那张稚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异样的神色。在少年的目光中,犹迪斯看到了痛苦、恐惧、无助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以及这些情绪背后,隐藏的那一丝深深的仇恨。

“我是一名光祝会的祭司,放心吧孩子,光明终将驱散邪恶!”犹迪斯自我介绍道。

“光祝会”三个字,让少年的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犹豫片刻,少年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我叫···林生···”

“林生?很特别的名字!”犹迪斯对少年的名字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这种有别于大众的名字,很像是那些古代传闻中,某个神秘的族群所使用的名字。

“你好!林生,红衣祭司犹迪斯,请你聆听光明神的福音!”犹迪斯脸上露出亲和的笑容。

紧接着,在两人的短暂的交谈过程中,犹迪斯大概了解了林生之前所经历过的事情。

林生自幼生活在北境,是由一名老医师抚养长大。据老医师说,林生是他在永夜森林里捡回来的一名婴儿。林生的出现,让孤独了大半辈子的老医师有了一丝慰藉。

为了让林生有别于村子里的孩子,老医师翻遍了家里的所有藏书,最后才根据一本古籍的记载,给林生取了一个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

从林生简单的描述中,犹迪斯并没有察觉出林生过往的经历,与一般的乡村少年有什么不同。但犹迪斯总有一种感觉,自己面前这位少年,似乎一直在隐瞒着什么。

“林生,你知不知道这场瘟疫是从何而来?”犹迪斯试探着问道。

林生眼神中再次流露出悲伤和恐惧之色,一边用力摇着头,一边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根本不愿意说出有关瘟疫的情况。看得出,这场灾难给他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犹迪斯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安慰道:“好了孩子!光明会护佑我们,很快我们就会回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说罢,犹迪斯关上了车门,驾驶马车重新踏上了前往曙光城的道路。车厢里,林生脸上的恐惧在车门关闭的一刻便已消失不见,反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

凛冬城,曾是北境最大最繁华的城市,素有“北方之星”的称呼。

然而此时此刻,这座北方之星,早已成了生灵的禁区,死者的乐园。无数尸体整整齐齐地铺满了凛冬城的大街小巷,那呼啸的北风,不知夹杂了多少亡灵的哀嚎。

在凛冬城最中央的一座城堡内,三名模样怪异的人,正围坐在昔日的城主大厅里,商量着什么事情。

“希尔盖!听说你手下那些废物,居然被一群土著给打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说话的人是一个全身缠着绷带的家伙,他的双眼处还燃着两团黄色的火苗,模样看上去十分恐怖。

听到这,一名拄着骷髅拐杖,身披血色长袍的枯瘦老者立刻站了起来,用沙哑的声音反驳道:“吉列!管好你自己的事情,那只是一个意外,这些土著里,出现了圣光的仆从!我们并不是唯一关注到这个世界的人!”

被称作“吉列”的绷带人发出一阵冷笑声,开口道:“圣光?要不是主人临时有事离开,这个世界早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希尔盖,你这是在为你的失败寻找借口!”

“借口?真是可笑,没有我的死亡大军,你们拿什么征服这个世界!吉列,别以为你是主人的同族,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如果说失败,之前又是哪个家伙,放跑了一名野生的生命支配者!”希尔盖毫不客气的回击了吉列。

“你找死!”吉列怒吼一声,两把黑漆漆的弯刀瞬间出现在吉列的手上,一股戾气顿时充斥整个大厅。

“够了!”眼看争执将起,制止声从旁边一团扭动黑雾中传出:“吉列!收起你的武器!这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吉列瞥了这团黑雾一眼,冷哼一声,将两把弯刀收了起来。

黑雾又对着希尔盖说道:“土著的事情,还要仔细的调查。不止是圣光,虚空的势力也已经接触到了这个世界!在主人没有归来之前,我们要做的,就是为主人铺好道路!”

希尔盖转过身去,一边走出大厅一边说道:“我和我的死亡大军,随时愿意为主人效劳。但愿某些愚蠢的家伙,不要破坏了主人的计划!”

直到希尔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吉列这才愤愤的骂道:“这帮死灵法师,真让人恶心!”

“但你不能忽视他们的作用!吉列,你需要收敛你的脾气。”黑雾中再次传出声音。

“哼!等到哪一天主人不需要这家伙了,我一定要把他那身骨头一寸寸的捏碎!”吉列说完,也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你去哪?”黑雾问道。

吉列没有回头,而是摆了摆手,说道:“我去找找那个可怜的生命支配者,难得在这个世界还能遇到个有趣的玩具!”

“当心点!别惹麻烦!”黑雾提醒道。

吉列暗中啐了一口,没有说再什么。不一会儿,凛冬城的城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道缝隙,一阵黑色的旋风怒吼着从城门中涌出,向着南方呼啸而去。

···

当阳光再一次出现在东方的天空时,犹迪斯正带着林生继续向南赶路。只要走出埋骨荒原,他就不必再担心深渊之眼的威胁。

然而事与愿违,尽管犹迪斯用尽办法掩盖自己的行踪,内拉比索还是很快的找到了他。一番追逐过后,内拉比索成功拦住了犹迪斯的去路。

“真是可怜,想不到堂堂光祝会的红衣祭司,有一天也会像只丧家犬一样,被我到处追杀。犹迪斯,把神子交给我,我可以饶你一命!”内拉比索望着面前的犹迪斯,嘴角难掩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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