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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地痞马修的末日

脱离了熊孩子们的魔爪,李秋水一路飞奔,买了俩馒头,才休息下,向着小镇外走去。

由于屁股后面走光的问题,李秋水走路姿势有些怪异,一手啃馒头,一手在后面扯着那片布头遮挡。

出了小镇,间或的回头看自己的屁股,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跟着自己,那佯装四处看风景的演技真是烂透了。

只一眼,李秋水就认出了那家伙,是小镇的一个地痞流氓,无他,只因为他见过几次他勒索小孩钱财,还在街边理所当然的吃霸王餐,一身猥琐的气质让他站在那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般,那么的引人瞩目。

又走了一阵,那家伙还在不紧不慢的跟着,李秋水知道这下子麻烦大了,这是露白了。

从那家伙在小镇里就敢公然勒索别人钱财,不直接勒索自己,还跟上来,必有所图。

想到自己所露出去的,李秋水心下已是有了眉目,这种图财者无非为的便是财或者财源而已,这次想必便是后者了。

事实上,李秋水已经是猜的差不多了。

在李秋水还在居民区兜售小马扎的时候,马修就在旁边看了。

他刚离开小巷子就听到这边喧哗的厉害,就好奇的过来看看。马修并没离开多久,那么李秋水定也是刚到没多久,看着围了那么多人,虽然对李秋水的生意不太懂,但是马修也知道生意定是极好的,一会儿的功夫,李秋水就卖光了货物离去,于是,马修就更加确定这是一门好营生了。

于是乎,马修改主意了,本来打算抢李秋水一番钱财的,现在马修有了更远大的目标,他要连同李秋水的财路也要抢了,反正左右不过一个瘦弱的干了吧唧的小乞丐,马修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的钱币散发着点点星光在向他招手了。

李秋水一路朝小镇外走去,正合了马修心意,他也是打算把李秋水弄到小镇外逼供的。

现在,正好少费一番功夫。

马修突然又决定跟上去先看看小乞丐的秘密再说,他并不知道李秋水已经发现他了,在马修心里,李秋水还是那个曾被他抢了好几次的懦弱小乞丐而已,而且好像也就十一二岁吧。

李秋水一边不紧不慢的赶路,一边暗暗思索对策,李秋水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但是,大多时候,也是讲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

一眼望见马修腰间的匕首,李秋水瞳孔缩了缩。

这幅身躯虽然潜力不小,但是现在这时候还是太过瘦弱的,李秋水现在并不想硬拼一个成年人,虽然马修脚步虚浮,明显是没练过武的,但危险性也还是太高了,不划算,他宁愿花钱了事。

李秋水带着马修去取了木剑和菜刀,又随便找了个地方,用菜刀刨了个小坑,想了想,放进去了三十个钱,心痛的要命。

稍稍掩埋一下,然后就不紧不慢的继续往前走。

果然,不一会儿,就看到马修蹲在地上把钱挖了出来。可是,马修不死心的又跟了上来。

李秋水一阵气闷,就算把马扎的生意告诉了马修,就算马修不伤害自己,但是李秋水清楚的知道马扎的生意做不了多久,因为小镇的居民就那么点儿,市场就那么大,挣不了多长时间的钱就市场饱和了。

到时再想做,就必须有更好的工具,做更精美的马扎才行,然而,就要被马修勒索很久,引起了他的注意,还是带着浓浓的恶意,危险系数太高,李秋水赌不起,也不愿意赌。

连李秋水自己都不知道,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浓浓的不安全感,毕竟他不了解这个世界,连语言都不通,自己还这么弱小。在地球上的时候,遇到流氓勒索的时候,可不会有这么多顾虑,干不过的时候,勒索就勒索了呗。

李秋水左思右想,被跟的实在是让人恼火,忽然的就恶向胆边生,这一刻,他几乎忘了刚才的谨小慎微。毕竟曾经他即便是见不了光明,也是高高在上的,无论是地位、权势还是武力,虎落平阳,竟被一个小地痞流氓欺负至此?

以小博大,只需要好好筹划,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秋水带着马修七绕八绕,寻找合适的地势。马修耐性竟是极好,跟了大半个钟头了,还在远远的吊着。

走了良久,终于被李秋水找到了一个好地方,三块一人高的乱石互相拱卫着坐在地上,中间互相有着可供一人或者两人并行的空间。

大太阳下,这么热的天,跟了一路,马修也是很辛苦的,猛然看到平地上的这么一处奇特的布置,马修自己都不由自主的想:“该是到了吧?”

跟了这么长时间,马修对李秋水的“秘密”,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仅仅眼馋了,那是相当的眼馋,藏的这么深,定是极好的东西。

靠近了巨石,马修定了定神,收回不切实际的幻想,拔出腰间的匕首,李秋水进去了这里面就没再出来,马修觉得这里可能有密道,也许是传说中的宝藏呢?

马修贴近巨石,脚步轻轻的,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手刚贴在巨石上,烫的马修不禁“嘶”了一声,马修忙抿住嘴,听了听,没有其他的声音。

悄悄地继续向前摸索可能存在的地道,同时提防着身后。

李秋水靠在巨石外略微背阳的一面,虽然依旧被烫的龇牙咧嘴的但也要紧紧的靠着,努力的让自己尽量的扁平起来,右手木剑,左手菜刀,手腕微微的做着极轻的扭动。

曾经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此刻,李秋水呼吸平稳,内心一片平静。

马修找了好一会儿,什么痕迹都没找到,连李秋水的踪迹都追没了,有种不妙的感觉,不禁暗暗警惕。

马修望着眼前的出口,犹豫了会儿,还是原路返回了。

李秋水略略失望,他都已经听到了马修那粗重的呼吸声了,就差马修最后一步,他竟退了回去,李秋水不禁纳闷:“是发现我了?还是这小流氓胆小吓得?”

马修望着眼前的入口,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手中的匕首,犹豫了会儿,眼神飘忽中,瞅着第三个出口,他又转身向着第三个出口去了。

李秋水在外面被巨石烫的厉害,这家伙又跑了,在心底不禁骂了声:“卧槽!”

这两个出口,不敢出来,那应该是去第三个了,李秋水转身摸了过去,刚靠好,耳朵里就已经传来了小流氓的粗重呼吸声,可能还闲自己位置不够清晰,他还深深地又呼吸一声,这下子李秋水闭着眼睛都知道他在哪了。

终于,小流氓的侧面出现在视野之中了。

很明显,小流氓警惕心很足,刚出来就发现了躲在一边的李秋水。

李秋水动作慢了一丁点儿,给小流氓一点转身时间,但也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

李秋水对时机把握的很准,一剑刺出,身高不够,所以刺的是小腹,望着手中剑龟爬般的刺出速度,李秋水不禁有些感叹:“再强点,我就是正面刺出这一剑,你也拦不住!”

马修一直在警惕,突然遇袭,虽慌乱,常年欺压良善练出来的应变还是不错的,手中匕首横向一挥,砍在木剑上,已是将木剑打歪了出去。

正要再来一匕首结果了这小乞丐,陡然间看见李秋水左手中高高举起要当胸劈过来的菜刀,刹那间吓得亡魂直冒,这一刀不管不顾的劈下来,他不死也残,不假思索的就是抬起一脚向着李秋水当胸踹出去。

李秋水见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高高扬起的菜刀看着气势很足,却陡然间轻飘飘的划了个小弧,向下径直加速,大力的劈了下去。

“啊……”

一声惨不似人声的惨叫乍起,马修另一只脚承不住,整个身体径直跌坐了下去。

李秋水也当胸挨了一脚,倒地的瞬间,两手死死抓紧才没让木剑和菜刀撒手,两人一时间中间正好隔着巨石,互相挡着半个身子,李秋水往着巨石翻了个身,马修就再也看不见他,就是想用匕首射他都不能。

李秋水一点都不耽搁,爬起来就跑,徒留马修在那惨嚎不止。

跑出了三十多米远,李秋水又绕着石头跑了个小弧,停下来,坐在地上,“呼呼”喘着气隔空和马修对坐。

“%*%@%~+∞……”

“@……*+~%~*……”

“%+@+·@*~/×…”

……

马修一边抱着腿惨呼,一边“叽里呱啦”的对着李秋水痛吼,李秋水不用想也知道定不是什么好话,无所谓,反正听不懂。

可怜的马修抱着腿痛的鼻涕眼泪一大把,眨眼的功夫一头的汗一条一条的往下淌,大张着嘴巴痛呼,满嘴的参差交错的黄板牙,在阳光下竟是有些金光闪闪的感觉。

被李秋水菜刀劈中的地方,深可见骨,李秋水这一刀极其的阴险,他知道劈不断骨头,所以是在马修的小腿上斜斜的贴着骨头划拉出来的一条大口子,最大可能的给马修放血,这一会儿,马修身下已经一地的鲜血了,那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冒血呢。

李秋水瘫坐在地上,木剑和菜刀置于两侧,右手按在地上撑着身子,皱着眉头,眼睛盯着痛嚎的马修,他自己也不好受,左臂整个的依旧在颤动不止,钻心的剧痛一股股的侵上心头。

他才醒过来三四天的功夫,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了,他本就没指望着能偷袭得了,那一剑直刺就是个诱饵,高高扬起的菜刀也是虚的,看着吓人而已,就算马修不挡那一刀也劈不到他身上,因为李秋水个头矮,手短。

其实李秋水就是诈他战斗经验不足,引诱马修抬脚踹他,废其一脚,然后慢慢磨死他。

体内那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的内力刚才全在那菜刀一劈中耗光了,瞬间使用内力刺激左臂,搞得现在左臂中痛、麻、痒、酸,简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光比较心里感受的话,李秋水比马修还惨了些。

如此又过了大半个钟头,马修也不嚎了,脸色苍白,只是在那哼哼唧唧,身下的鲜血已经浸湿了一大片地方,看着着实可怖。

短短的交锋,马修废了条腿,李秋水暂时废了条胳膊,算是个暂时的两败俱伤,但是胜利的天平已经在向着李秋水这边倾斜了。

但是李秋水很谨慎,并不上前。这种时候没必要冒险,这脆弱的身板可挡不住一个成年人的反扑。

仇已经结下了,趁他病要他命,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秋水悠哉悠哉的坐着,又过了半个钟头的样子,太阳实在毒烈,这荒野也没有个可以遮挡的地方,李秋水实在受不了了,再晒下去,李秋水不确定会不会中暑。

除了左臂不能用,全身没什么问题了。

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扔过去,砸在马修的身上,也没什么反应,李秋水一直紧紧的注视着马修的脸,以防他是假昏迷骗自己上前。

慢慢的走上前,伸着木剑将马修手边的匕首挑飞,捡起,然后对着马修的心口扎了下去,匕首在马修身体里转了个圈再拔出来,马修昏迷中痛醒,惨呼一声,抽搐了会儿,便不再动弹了。

李秋水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马修的尸体拉进了三块巨石之间。望着马修浸满了鲜血的衣服,李秋水考虑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扒下来,容易引起麻烦。

当然战利品还是要搜刮的,马修的匕首归他了,马修怀里还有个钱袋,掂了掂,还真不少,李秋水数了数,八十多个紫币,其中有李秋水的三十个,另外还有五枚金色的钱币,李秋水一下子乐的眼都快要看不见了,他在小镇上见酒馆有人用过,和紫币的兑换比例暂时还不清楚,但是显然金币绝对是更大面额的没错。

钱袋已经沾了血了,李秋水倒出里面的钱就扔了。

后腰插着菜刀,前面插着匕首,匕首鞘黑不溜秋、油腻腻的有点恶心。手中持着木剑,走路都不敢走快,就怕怀里的钱别再从洞洞里撒了出去。

但无疑,今天是个大丰收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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