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弯桥上挤满了人群,围观者们都在关注河里的动静。
齐夕亭跳入水里后,没多久,大家便看到两人的脑袋浮出了河面,然而就是那么一瞬间,乐家小姐又沉了下去。
“诶,究竟怎么回事儿?乐小姐又沉下去了?”围观者中有人忍不住关心道。
“甭急,齐家少爷是厉害的,定能将乐家小姐就上来。”围观者中有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说玄乎,毕竟齐家少爷还年轻,救人哪那么容易!”亦有人急道。
“诶,有没有人会凫水?不如下河救人吧,毕竟那两个还是孩子呢!”人群中有人提议道。
“哎呀,乐家小姐被水流冲走了。”有人大叫一声。
“诶,在哪儿呢?俺怎么看不见?”
“俺也看不见,人在哪儿?”
“就在那儿,看,在那儿......”一视力较好的小伙儿手指着河流一方,急道:“身子在水下面,看,被水冲走了......”
“俺咋看不到,究竟在哪儿?”
“俺也看不见呢,这齐家二少爷的水性不行呢......”
“呀,快看,流血了!”人群中有个小姑娘大叫道。
“流血了?这怎么回事儿?谁流血了?不是救人的么,怎么还不救上来?”
“人都冲走了......”
“齐家少爷去追了,唉,这会不会出人命呢,得快救人呢!”
“是齐家少爷受伤了?还是乐家小姐受伤了?”
“那咋办呢?这救人可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快来人呢,救命啊,再不救人就出人命了......”
“哎......船家......”人群里有人看到远处有船只驶近,便大声叫道。
“喂,船家,救命,救命啊......”有人起了头,热心的金陵城百姓各个扯开了嗓子,朝着渔船的方向嚷道。
......
一艘乌篷船从岸边朝河中心行驶去,这是齐夕亭一早安排好的。
与此同时,一艘游船从远处快速驶来,船头站着一白衣少年,少年年约十一二岁,身子挺拔,气质高雅,他肩上披着的那件上等貂皮斗篷可是北边儿来的贡品,全金陵城只此一件,这无不显现着少年身份的尊贵。
赵祁站在船头眉头紧锁,今日,他一收到乐姚被邀请去齐家的消息便立刻让人备车出宫。
自大年初一齐家老太爷与齐广复出宫后,赵祁一直有在留意齐家的一举一动。
齐家二房一向不安分,然今日终于有了动作,且齐家竟让齐夕亭亲自去接乐姚,这不得不让赵祁想深一步。
关于齐夕亭,赵祁还是略有耳闻的,少年老成、为人聪慧、举止大方等,用在他身上一点儿也不为过,只不过齐家二少爷一向低调,亦没有被齐家老太爷送去宗室学堂进学,所以在金陵城里的名声没有三少爷齐夕鸣来的响亮。
可赵祁知道齐夕亭不简单,单从他一得知未能去宗室学堂,第二日便跟着师傅外出游学这一举动便能看出他甚有远见,不安于现状。
直觉告诉赵祁,这回齐家定是做了妥善的安排才让齐夕亭亲自来接人的,果不其然,马儿发狂、车夫跳车、乐姚落水、齐夕亭救人......真是好算计!
齐夕亭的目的不难猜测,赵祁胸口压着一口闷气,心情差到极点。一想到乐姚若是真被齐夕亭所“救”,然后不得不嫁入齐家成为齐夕亭的妻子,赵祁便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立刻就把齐夕亭给解决了。
赵祁深呼一口气,按耐住怒火,当务之急,他必须在齐夕亭“救人”之前,把人给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