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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高危职业

午后的阳光钻过岸边的垂杨,斑驳洒在一行人的身上,清荷碧水带来丝丝的凉意,绿荫婆娑中的宫殿群美轮美奂,毕夏得意的四处闲逛,莫小三也得意的八卦着外面的市井趣闻,锦儿和绣儿她们几个宫女渐渐地落到后头,嘻嘻哈哈的各自谈笑,两个年纪比莫小三还小的小侍者倒是规规矩矩的跟在后边七八步。

莫小三讲到兴起处,悄悄地挨近毕夏神秘的叹气道:“唉!要不是上月先皇驾崩,今日小人可就带陛下去富贵楼转转了”。

毕夏听完一囧,这小子,不知轻重,遂也懒得搭理他。

只听莫小三继续道:“都怪前阵子太子殿下闹得太历害,这宫门都锁半月了,何时才是个头哦!”

嗯?这信息量有点大啊!毕夏心里一顿,对莫小三斥道:“瞎说。”

莫小三这才反应过来,惶恐的跪下磕头求饶“小人,小人多嘴,小人多嘴,是前太子,不是太子……”边说还边拿手扇自己嘴巴。

后面见到动静的宫女们和小侍者都快步的走过来,看着莫小三的模样也没人敢说话。

毕夏冷哼一声“扫兴,乏了,回去。”

说罢,带人离开,才走没几步,另一边的转角处走出来几个太监,看到莫小三还跪在那,其中的一个太监道:“唉哟!这不是莫三郎莫公公吗?是哪个不开眼的欺负你了,和咱家说说,咱家帮你教训教训他”。

锦儿听了回身娇斥:“放肆。”

那边的太监转眼看来,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锦儿姐姐啊!”待看清众人中小个子的毕夏,几个太监才急忙跪下行礼道:“拜见陛下。”

华夏沉着脸看着那几个太监,也不让他们起来,绣儿见状,怒斥道:“还不快快掌嘴?”

那几个太监一听,只好苦着脸,“噼里啪啦”的自己打起嘴巴。

这边打得正欢,转角处再次走出一群人,担担抬抬的好不壮观,领头的太监看到毕夏一行,赶紧过来躬身行礼道:“老奴拜见陛下。”跟着他出来的也忙跪下拜见。

毕夏挥挥手,这时,锦儿绣儿一众宫女和两个小侍者急忙行礼道:“见过罗公公。”

毕夏这才醒悟,原来这位绯红袍的也是个大拿,想起御书房里的秦公公,不由的心里惴惴。

果听罗公公问道:“陛下这是为何?”

毕夏继续沉默以对,他就打定主意了,碰到不懂的就不出声,看谁能尴尬过谁。

倒是绣儿伶俐,回话说:“回公公,那边几个内侍冒然冲撞了陛下。”

罗公公看了那边几个太监一眼,再看到离他们不远的莫小三,神情微冷的对毕夏说:“陛下,且莫动怒,看老奴给您顺气儿”,随即沉声一喝“来人,把这几个狗奴才拖回去,杖五十。”

随罗公公过来的那些人如狼似虎的扑过去,连莫小三一起,就要抓起来。被抓的几个连声求饶,一个劲大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毕夏黑着脸,郁闷无比,又不是他下的令,倒是要他背这锅,再说这杖五十,说不得要出人命,那几个太监也只是图个嘴上痛快,想必也不敢专门去冒犯于他,何至于此?还有莫小三,虽然不知轻重,但也让他获益良多,这么八卦,嘴巴还守不住,看着也挺机灵的人可不太好找。

想到这,毕夏摆摆手道:“且慢,罗公公,只不过是一点小事,何至于此?”

罗公公闻言双眼一眯道:“陛下可不知道,这些狗奴才今日冲撞陛下,如不惩戒一番,他日还不得翻了天去?陛下只管看着,待老奴好好收拾这些个不知死活的狗奴才。”说罢衣袖一摆,就要把人带走。

毕夏沉吟片刻,朗声喝道:“住手,罗公公这是要置朕于何地?本一小事,却如此苛待,倘若传扬出去,试问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如何看朕。”

罗公公听了脸皮抽动,阵红阵白,好一会才拱手道:“陛下仁慈,放人,若秦公公听闻此事,怪罪老奴不能护着陛下周全,还望陛下替老奴分说几句。”说完又道:“老奴得去办差,暂且告退。”然后领着他那些人搬起那一箱箱的东西扬长而去。

被放的那几个太监惊魂不定的谢过毕夏,踌躇一会,往罗公公一行追去。

只剩莫小三,期期艾艾的挪到毕夏他们这边,先谢毕夏,再搭拉着脑袋显得后怕不已。

毕夏看着脸色青白的莫小三,也不管他,吩咐一句“朕乏了,回去。”

锦儿倒是在打趣莫小三,“小三子,这下可怕了吧?看看你闹出多大的动静?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胡说八道。”

绣儿接过话头道:“再胡说啊,下次可没陛下替你出头。”

另一个宫女笑道:“锦儿绣儿你们可别再吓唬莫小三了,陛下最是心善,这可是先皇说的,最是见不得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儿。”

“就是,就是,打打杀杀的最吓人了,前阵子我可听说,内侍监那边的哀嚎声,把太后都给惊着了。”

于是,一群宫女们就前阵子的事八卦得热火朝天,莫小三听着听着,倒也回过神来,忍不住的插了几句嘴,倒把几个宫女唬得一愣一愣的。

毕夏听得津津有味,可惜对地名,人名,事情都没啥认知,只是听了个大概,原来,自上任皇帝挂了之后,本该是太子接手,可是以秦公公为首的宦官团队怕太子即位后对付他们,因为有传言说得一板一眼的表明,先皇是中毒,于是,秦公公他们调动神策军,先下手为强,将太子一伙咔嚓咔嚓了,当然过程没那么顺利,但也不算太过麻烦,半个月不到就轮到毕夏登基为帝,宫里面自然也挂掉好多人,而且都是些有点资历能分蛋糕的,但门面得要撑起来,所以又提了原本在底层的上来,像莫小三,锦儿绣儿这些,他们成功的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不过很多规矩,定例还在自觉学习摸索当中,也就成了如今的局面。

以上都是毕夏脑补后的个人总结,莫小三他们谈的要杂乱,零碎得多,只不过是那个谁谁谁当初牛气哄哄,被咔嚓了,还有谁又领着多少人,拿着扫帚在某处宫室抵挡了多久,再有就是宫里的很多东西碎掉了多少,不见了多少,为此感到很惋惜等等不一而足。

他们八得火热,毕夏却听得浑身冰凉,这叫一个乱的,连皇帝都被毒死了,他们都视以为常,这让毕夏想起一句话。

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必然,然后第三次就习惯了。

细思极恐,原来当皇帝是这么高危的职业。

毕夏也就没了兴致,带着一群人走得极快,不过,好像迷路了,又不好在人前表现出他对宫里不熟,只好索性寻个亭子,坐下来休息。一门心思的等着别人开口,再寻个由头让人带路。

不过莫小三他们很显然谈性正浓,也顾不上小皇帝了,在那八得口沫横飞。

于是,这一等眼看就夕阳西下了,毕夏自从知道当皇帝的危险,自然是打死也不会让自己露出破绽,那熬吧!看谁熬得过谁。

还好的是,蓝搭绿的阴深男寻来了,一见面就开口抱怨:“唉哟喂,我的小祖宗,可算寻到您了,怎么还没向太后请安呐?”

莫小三和宫女小侍者们赶紧齐声问好“见过杨公公。”

“嗯,还不快点让陛下去慈宁宫,惹怒了太后可没你们好果子吃。”杨公公说罢才发现了莫小三,目光微冷呵斥道:“莫小三咋在这?还不回去办差?”

毕夏只好硬着头皮说:“朕许的,日后跟前调遣。”他的本意是,有八卦,走遍天下都不怕!

“是”杨公公应得倒也爽快,莫小三虽然不算他的人,但也只是个没啥根底的小内侍而已,之所以赶他走,完全就是本着看好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下意识行为,既然小皇帝看上了,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不过还是对莫小三告诫一句:“日后要上心点侍候陛下。”

莫小三忙应下来,一行人这才往慈宁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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