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听着这句话,看着赦长霄脸上颓然的笑意,手不自觉收紧,垂下了头,但还是没做任何动作。
长霄仿佛变了一个脾性,见莫笙无所动作也不恼,这个性子倒有些像他小时候的性子,别扭的好人,嘴硬不吃亏却热心的很。
赦长霄收起来笑意,虽然表情一片冰冷,但那股失落却难以掩饰。“你们走吧。”
莫笙缓缓起身,转身想走,但手伸进怀中抓着那块小方帕子迈不开脚,手在怀中紧紧地握成拳,平滑的帕子被握的皱成一团,最终也没拿出来,松开握的发白的手,无言地垂下了手。迈开步子,朝楼梯走了。
白止无殊又为莫笙的心软叹了口气,又因她明事感到心疼。跟在其身后,随她一起下楼去了。
莫笙知道有些人跟自己不一样,以后注定是两条路的人。
看见二人下了楼,赦长霄颓然的靠着墙,慢慢滑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一滩血泊,与自己满身的血迹,眼中神色复杂又悲哀。
赦长霄从怀中取了块方帕出来,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脸,血液渐渐有些凝固,有些血块被方帕擦拭变成了一道血痕,脸上就出现了一条条,方向四错的血痕,赦长霄又是颓然的一笑,“哎,我就说我擦不干净。”
赦长霄看着楼梯出神,自言自语地说着“知道王府病恹恹那小子跟你有交情,他出事你定会来,长笙只有你能提醒我了。”
莫笙有些黯然地走出门,但不想白止无殊担心,还是强打起了精神,假装没有被刚刚的事情影响。白止无殊也不拆穿,不知所想的看着她。
两人出了门。远处屋顶上有个一直观察情况的黑衣人。白止无殊一出门就感受到了他的气息。行轻功无声无息出现在了那黑衣人的身后,那黑衣人还没察觉,待察觉时白止无殊的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脖子。
莫笙见白止无殊抓了个人,也跃上了屋顶。
“你是什么人?”白止无殊出言问黑衣人。
黑衣人见自己打不过来者,什么都没说,就咬破齿间的毒囊,自杀身亡了。
莫笙见其自杀,略感惊讶:“这人也不用就这样直接自杀了吧。”
白止无殊观察了一番“也是修罗道的人。”
“啊?那他为何自杀?”
“我猜他是监视赦长霄的人。知道不敌我就自杀了。”
“这也犯不着自杀吧……”
“这才是正宗修罗道的人,赦长霄身边那些,除了那几个女子,后来出现的估计都是些半吊子。”
“为什么会这样?”
“或许,他这个少主只是……表面风光的吧。”
莫笙陷入了沉默,看了看对面的二楼。
又看着不远处便是伯荣所住的宅子,看上去那些树木葱葱郁郁还是一股鼎盛之态,就是不知道其中的人如何了。
莫笙想了想,自己刚刚对赦长霄的态度,如果又因心软出生救助伯邑的话,是不是对赦长霄不公平呢?
明明两方相比,伯荣才是更敌对的。也该对伯荣方表态吧?
‘我们都长大了,我们也是不一样的人呀,小哭包。’
莫笙盯着宅子的方向看了看,还是垂下头,转身往出巷口去,准备回山庄去了。
白止无殊却拉起了莫笙的手,不让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