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走吗?”
“小鬼,什么是你该做的路,什么是不是同路人?”
“……师父你为何突然问这个?”
“你说杀人有区别吗?”
“杀人的区别?杀坏人不是为民除害吗?”
“那如果坏人是迫不得已呢?坏人是有苦衷而不能说呢?坏人是因为要保护家人呢?坏人是因为从未被善良对待所以残忍对人呢?”
“这……”
“杀人是没有区别的,笙儿,没有人该死,没有人该被杀,死了的人都是死人,只有活着的人才有好坏之分。”
“什么意思?师父你想说什么,我不明白……”
“我杀过人,你也杀过人,不论数量,本质上来说,我们与赦长霄没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吗?”
“你还没有明白,我想说的,并不是,你们是所谓的同路人,而想说任何事情有很多方方面面,并不是从简单的一件事中可以分别,事情本就有更深的内里,单靠表面判断,所以武林中才有那些装腔作势的正道,和那些趋之若鹜的邪道。你要有自己的判断,而不是单从表面看见的东西。”
莫笙听着似懂非懂又若有所思。
白止无殊拍了拍莫笙的头,刚刚那副严肃的神情又变成了嬉笑态:“小鬼,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那我该怎么做呢师父?”
“你自己想去……”
“……我不知道。”
“那我们去看看那病恹恹的小子去。”
“啊?师父你不是不让我去吗?”
“我刚刚改的主意……”
“为什……”莫笙话没说完,就被白止无殊一拉,行了轻功,瞬间到了伯荣宅子的屋顶上。
宅子中的草木还是鼎盛之态,但池塘里的锦鲤显得有些奄奄一息,许是这些天没人喂食,饿坏了。池塘边的亭子里有个打碎的花瓶,也没人打扫,泥土就那样散扑在地上,泥土上面有乱七八糟的脚印,奇怪的是泥土周围的反倒不是脚印,像是有人从泥土上被拖拽,从近到远,一道道土褐色的轨迹。
“哎呀呀。”白止无殊盯着地上那几道土痕说道。
莫笙有些担忧,“这府中的下人大概都……”
“小鬼,你觉得我为什么带你来这?”
“……这个……突然良心发现?”
白止无殊无言的白的一眼莫笙。
莫笙尴尬的一笑“师父为什么带我来这?”
“想知道吗?”
“嗯嗯。”莫笙诚恳的点头。
“突然想来玩一下。”白止无殊一脸顽皮态。
莫笙脚一滑,差点从屋顶上直接摔了下去。抓住屋檐,手在脸上一拍,‘我¥#@%¥#!’
“哈哈哈哈”白止无殊像是恶作剧得逞一般的大笑。
白止无殊伸手将莫笙拉了上来。“走吧,小鬼,下去看看去。”
二人一齐跃下了屋檐,到了那处亭子边的泥土上。
莫笙研究起那地上块被踩的‘面目全非’的泥土来,白止无殊看了一眼那泥土,就盯着池塘的锦鲤看的起劲。
“师父,这上面似乎有三个人的脚印呢……”
“一个会武功,两个不会武功的,两个不会武功的脚印都是最普通的布鞋的平线底纹,应该是两个下人。另一个会武功的,脚印小,浅而轻,应该是女子,而是体态轻巧,杀人也是一股子柔态,应该是赦长霄身边的那些女子,而且像是十分警惕在行事,随时准备行轻功走人,所以这脚印深浅不一,有一端在行气,准备杀完人立刻走。”
“你就看了这脚印一眼能知道这么多?!”
“是你太笨了。走吧,进去看看。”
“好……好……”莫笙一边感叹这白止无殊的厉害一边跟着白止无殊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