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简想,就算他要结婚了,她也该弄清楚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有没有意义,也该弄明白当初的白衣少年是否对她付出过感情。她从来都不是挥挥手微笑祝福的人。她一年比一年淡漠,但也有在乎的那个人。
“呵,当然记得……”就是不知道你还记得吗?我最后给你发的短信,我说来那棵枫树下,只要你来了,我就不走了。哦对了,记得也没有意义了,因为你没有来,所以我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墨儒秋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刺痛了叶思简的眼,但她不知道墨儒秋心里也不好受。
“……好,我知道了”她轻声说出这几个字,只觉得用了莫大的力气,一颗心重重沉下,压得她喘不过气。我也记得呢,我记得,你说,下一年秋天,你会回来陪我。我一直在这守着呢。原来,那段青春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啊。
如今想来,真是讽刺,稀里糊涂地在一起,莫名其妙地分开,才发现那一场青春并不是两个人的喜悦,而是她一人的幻觉。
叶思简也有她的骄傲,纵使当初是她追他,她也从未丢掉自尊。她努力地挤出一抹微笑,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回归正题吧,墨先生对礼服有何要求?”不知道能让他喜欢到想要结婚的女孩子是什么样子,温婉贤淑还是活泼可爱?似乎都与她无关了,真是……
墨儒秋见她开始装镇定,倒也没说什么,但终究没能放下心中的结,仍对那段美好时光不舍眷恋,也没能原谅她当初没有来到枫树下。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他倒是真的认真与叶思简讨论起这不知何时才能用到的礼服了。
“好的,那么请问什么时候需要?”叶思简试探地问,其实也是在问他的婚期吧,她不知道。
“呃……一年后”……吧。墨儒秋很犹豫,在心里默默加了个“吧”,也许他对这段感情还有留恋,他在想,也许她当时有什么事耽搁了呢。逃避地不去想若真是耽搁了,为何过后没有回他消息,也不回他的电话。
而叶思简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等待,也许早几年心中还无比地期待,可现在,那股热情早已被磨灭。
就这样,不同心境的两个人各回各家,没有各种“我送你”“我不要”的环节,两个人默契地将对方当成了陌生人。
回到家里,叶思简看着窗外的红枫树,失望一点一点从心头泛开,在饭桌上憋回去的眼泪这一刻落了下来,她买了好几瓶酒,没有告诉任何人,一瓶一瓶地往嘴里灌着,似要用喉咙的火辣转移心头的刺痛。
不知不觉,她喝醉了,拿起了手机,拨出那个早已打不通的电话,破口大骂:“墨儒秋你这个感情骗子!欺骗我的青春,害我为你苦苦等了那么久,有这个时间我能找多少小帅哥呀!呜呜呜!”
骂着骂着她又哭了,她好久没有这么崩溃了,上一次还是他说要离开的时候,真丢人呢,之前开朗现在冷静的叶思简,两次崩溃是为了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