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斩风在屋内的大圆桌旁坐下,墙上挂着一些字画,看不出来,一个平日里舞刀的人也会想到附庸一下文雅。
季斩芳刚进入屋子,眼睛就被圆桌上的宝剑吸引,正是戾龙伏魔剑。
“哥,你从哪弄来的这把剑,剑未出鞘就透出一股大气磅礴之感,看着就是不可多得的宝剑,想必是从门外那俩个家伙手里抢来的吧?”季斩芳走到戾龙伏魔剑旁边,正要伸手拿起来,季斩风抬手阻止,道:“小妹别碰,你先看看这个。”
季斩风拿出一张白纸条递给季斩芳,季斩芳看了字条,心头生起了无名怒火,道:“哥,这字条落款是莫岚风,他可是魔教教主,字条上让你帮他夺取戾龙伏魔剑,莫非就是这把剑?你这是打算做魔教走狗了吗?”
“小妹,我可没说是帮魔教办事,只是好奇魔教怎么会想要这把剑,到底有什么秘密在这把剑身上呢?”季斩风盯着戾龙伏魔剑,脸上布满迷惑,他拿起剑,铮的一声拔剑出鞘,剑刃光泽明亮,他继续道:“我来来回回都看了好几次,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小妹,你帮哥看看。”
季斩芳上前夺下了戾龙伏魔剑,重新插入剑鞘之中,道:“哥,咱们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可也不是残忍无道的门派,你可不能助纣为虐,当初长刀门在中原,魔教入侵,咱们可出了大力,别忘了前任掌门就是被魔教杀死的。”
“小妹,那你忘了灵霄派连同五大门派将咱们逐出中原了吗?咱们出了天痕关来这么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都是拜灵霄派所赐,”
“哥,那还不是因为咱们收取保护费的事,惹得民怨沸腾,说起来都怪你,想出这么个主意,现在又在妙云山收取采药费,说不定哪天又是怨声载道!”
“我……我……我那不也是为了长刀门可以发扬光大嘛!”季斩风起身想夺下戾龙伏魔剑,他伸手去抓,季斩芳连连躲闪,最后将宝剑靠在后背,倚在墙角处,道:“就不给你,反正不让你帮着魔教。”
季斩风无奈,皱眉道:“好妹妹,把宝剑给我吧。字条上也写了,事成之后黄金百两,这到手的买卖,送上门来的黄金,你不要我可要。”
季斩芳眼珠一转,狡黠一笑,道:“别抢,别抢,这样吧,给我研究一晚,我看看这剑有什么特别之处,明天一早就给你,我保证!”她说完信誓旦旦地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的样子。
季斩风坐回圆桌边,拿起桌上酒壶倒了一杯酒,举杯到嘴边,缓缓道:“好,谁让我就你一个妹妹,真是拿你没办法。”
季斩芳开心笑道:“我哥最好了,哈哈,那我回屋了。”她抚摸着戾龙伏魔剑转身离去。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
山风有些寒冷,吹在沈慕云脸上令他微微打了个哆嗦,他和霍必烈背靠着背坐在大网里,霍必烈闭着双眼,仿佛已经入眠。沈慕云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道:“听说天上每一颗星都是一个神仙,每一个神仙都执掌着人间一个人的命运,不知道我的神仙是哪一颗呢?”
霍必烈这时睁开眼,也仰头看天,道:“我的神仙一定是睡着了,我都挂在这了,他也不出来救救我,二弟,你说的要是真的,我的神仙睡着了也就算了,连你的也睡着了。咱们应该大喊两声,让神仙下来救救咱们,他总不能那么狠心,让咱们在这里受着风吹日晒吧?”
“大哥,我的神仙来了。”沈慕云看到天空中一个撑着伞的蒙面黑衣人缓缓飘落到他身边,那人手中的伞发着粉色的光芒,只听黑衣人轻声道:“我是来救你的。”声音甜美,分明是个女子。
沈慕云也低声道:“多谢姑娘,不知姑娘是哪位?”霍必烈也转头看了过来,黑衣女子不答,飘落到圆柱旁边,她收起伞,正要解开绑在柱子上那一团收网口的绳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步法虽然轻盈,却依然清晰,黑衣女子急忙躲藏起来。
只见季斩芳鬼鬼祟祟走来,她手上拿着戾龙伏魔剑,来到圆柱旁,向着沈慕云道:“我是来放你走的。”言罢解开绳索,将沈慕云与霍必烈放了下来,她打开网口,沈慕云跳出来,笑道:“好妹妹,你居然会来救我们,我还真是想不到。”
“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我救你们只是为了心中的正道,不多说了,咱们快走吧,免得被巡视的人发现,我带你们走密道。”季斩芳说着向远处一个道观模样的木屋走去,沈慕云与霍必烈跟在她的身后。
三个人进了门,迎面是一尊大方鼎,靠墙的长条桌上摆着许多牌位,间隔整齐对称,显然此地是一座祠堂。
季斩芳俯下身子在大方鼎下面找到五个指孔,她伸手将五根手指插入其中缓缓转动,不多时,摆放牌位的长桌下面吱吱地响了几声,地面一块长条石板慢慢移开,露出来一条暗道,季斩芳点了烛火先跳了进去,沈慕云与霍必烈随后跟上,入了暗道,里面空间还很宽敞,墙壁上刻着一只虎头,季斩芳在虎头的额头上用力拍了一下,吱吱的声音再度响起,开口的石板缓缓关上。
三人向暗道深处走去,每走几百步墙上都会挂着一根熄灭的火把,季斩芳用手中烛火将火把点亮,火光将暗道之内照得明亮,不过火光照不到的前方依旧漆黑一片,显得幽深莫测。
外面祠堂内,那名黑衣女子悄悄看到了他们的举动,她也来到大方鼎处,俯身下去在鼎底查看,只见鼎底平滑,她找不到机关所在,摇摇头无奈道:“奇怪,我明明看到的,开启暗道的机关就应该在这里啊!”她伸手在鼎底摸了摸,拍了拍,见毫无反应,叹了口气,飞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