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些年来为王爷收拾了多少烂摊子,您恐怕已经记不得了吧?”吉吉丽雅微微一笑,“可是我记得,母亲,有多少女孩子,因为那个烂人,失去了清白?”
老王妃面色阴沉,“鲁山氏,你别忘了,你是我儿子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跟他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面对老王妃的威胁,吉吉丽雅却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早就没想过要活。”
“我只要他死。”
吉吉丽雅说得很平静,可是老王妃却从中听出了无边的恨意。
吉吉丽雅不想跟老王妃纠缠,离开了老王妃的院子。
老王妃望着吉吉丽雅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
*
次日清晨。
孟祁玉刚起,辞予便急匆匆地进来,喘着粗气道:“主子,出事了。”
孟祁玉皱眉,“怎么了?”
“昨日夜里,敬王被叫进宫,听说在紫极宫被陛下训斥了一顿,回来之后便卧床不起了。”
孟祁玉身形一晃,急忙抬手抓住了桌沿。
“主子!”辞予一惊。
孟祁玉稳住身形,微微摆手,“我没事。”
“兴王府里那条暗道,查到了吗?”
辞予回道:“查到了,正是通向皇宫的地宫。”
孟祁玉虽然早就想到了,可是此刻,却免不了觉得讽刺和心寒。
地宫正好建在皇宫底下,是为了在危难发生时给皇室避难用的,也只有皇室之人才能够知道地宫的存在。
经过四代皇帝的修建,地宫纵横交错,如同迷宫一般,鲜少有人能够绕的出来。
“兴王的身世,是真的?”孟祁玉还是心存侥幸。
辞予犹犹豫豫地点了头,“兴王府的人一年一年地换,能留下的不多,是属下的人撬开了老王妃身边的嬷嬷刘氏,她才松口。”
“刘氏是老王妃的陪嫁,早年嫁了一个管事,但那管事死得早,只留下一个女儿,前些年,她女儿被兴王糟蹋,刘氏想请老王妃做主,却不想老王妃竟说能伺候兴王是那女子的福气,让兴王给个通房的名号便是。”
“那女子性情刚烈,不愿受此侮辱,当场悬梁自尽。刘氏肝肠寸断,恨上了兴王母子,一直在老王妃身边伺机报复。”
孟祁玉心底一寒,沉默良久。
“真是千算万算,人算不如天算。”孟祁玉冷冷地笑了,扶着桌沿慢慢地坐下来,“真是,没想到啊。”
孟祁玉微微阖眼,“把碧枫叫进来替我梳妆,你去备车,马上进宫。”
辞予不好说什么,只能应下。
不多时,碧枫便进来了。
孟祁玉道:“去把我的那套紫色的绣桃宫装拿来,还有那副镶珠赤金头面,妆容凌厉些。”
碧枫明白孟祁玉的用意,却觉得忧心,“主子,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
孟祁玉微微摇头,“这件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了,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碧枫张了张嘴,却知道改变不了孟祁玉的决定,只好顺从。
一个时辰后,孟祁玉进宫。
孟祁玉自从回到金陵,还是第一次进宫。
孟祁玉自小深得穆皇后的喜爱,没有召见也可以自由进出宫殿。
这些年,穆皇后深居简出,一心礼佛,免了后妃们的晨昏定省,后妃们也只逢初一十五才来正阳宫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