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到。
孟祁玉款款从侧门步入正厅。
正厅摆放着香案,香案微微倾斜,上面放着一个香炉。
淮滢公主为孟祁玉请到的正宾是当朝皇后,一国之母穆皇后。
及笄礼能够由一国之母簪发,那是无上的荣耀。
不过,孟祁玉毕竟是穆皇后唯一的外孙女儿,这事儿也不足为怪。
赞礼的是刚刚进门的尹若茵。
女子及笄礼一般有赞礼一人,赞者两人,正宾一人,有司四人。
赞礼为主持及笄礼的人,赞者是协助赞礼和正宾的人,一般都由其身边可信任的侍者担任。
正宾是为及笄礼的女子簪发的人,一般都由德高望重的女性长辈担任,有司则是协助正宾簪发托盘的人。
众人齐备,开礼。
尹若茵款步而来,浅笑嫣然,唱道:“笄礼始,全场静。天地造万物,万物兴恒,以家以国,祖光荣耀。父母传我,人生家国,贵至荣和。夫,人之因幼,少而及往,青年独立继承。家、族、国纳其人之成立,与其人之权利,其成人者受个体生存,家族责任,社会义务之命。此,特予正礼明典。成人笄礼始,奏乐!”
乐起。
而后,赞礼再次唱和,邀请笄礼长者入座。
正宾,主人,宾客依次落座后,笄礼少女才出现。
孟祁玉穿着迤逦长裙,昂首挺胸,气魄摄人。
双手交叠置于腹部之上,一步一摇,尽显大家气度。
孟祁玉行至正厅,拜父母正宾,而后跽坐于蒲团上。
穆皇后净手,由侍者扶着起身,来到孟祁玉身前,拿起托盘里的五凤衔珠流苏簪,戴着孟祁玉头上。
而后又拿起笄服褙子,为孟祁玉穿上。
穆皇后轻轻一笑,道:“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景福。”
“女,孟氏祁玉,谨遵教诲。”
穆皇后微微颔首,接过酒盏,道:“执酒祭亲,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孟祁玉接过酒盏,轻轻洒在地面上。
而后侍者又相继端来酒盏和饭碗,孟祁玉象征性地吃了一口。
“请正宾赐字。”
穆皇后拿起文书,念道:“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女士攸宜,宜之於嘏,永受保之,曰晴芳子。”
孟祁玉接过文书,递给病房,道:“晴芳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随后起身。
而后便是三拜父母,以答谢父母养育之恩。
接着便是聆训。
“请笄者母亲向笄者示训词。”
淮滢公主道:“今汝成人,当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儿虽不敏,敢不祗承!”孟祁玉应道。
而后拜有司众宾。
礼成,退场。
而后便是宴席。
孟祁玉去后堂换了身轻便的衣裳便出来待客。
穆皇后自然是不留下来吃酒席的,淮滢公主和孟祁玉送了她出去。
“玉儿,从今往后你便是大人了,切莫再如此任性,凡事要多思多想,切莫冲动。”穆皇后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