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礼后,三师兄元怔便在沐雪派里小住了几天,沐雪派的几个师兄弟四散各国,每次元怔前来收徒行拜师礼,四国的各师兄弟便会前来相聚,这已经是这几年来的惯例了。
这不,元怔刚休息一天,大师兄王子期就率先到了沐雪派,本来三个师兄是差不多时间收入门下,但二师兄早早出师,所以反倒是大师兄与三师兄的关系最好。
自从高子风回来以后,他便终日里缠着李言练武,早些年李言见他武学天赋极高,日日缠着他练功,自己的武学也见长,但跟这个武疯子不同,李言本来就是擅长兵器与侦查,她无意在武学上钻研。
这不,一见到王子期回来,她立刻就摆脱了高子风的纠缠,跑去拜见这个一直以来对她照顾有佳的大师兄。
她没有跑去大师兄的院子,而是直奔元怔的听茶琴苑,每次大师兄拜见完了师父,必定是在三师兄的院子里。
元怔住的院子是整个沐雪派最雅致的地方,走进院子前,是一个六角门,门前郁郁葱葱的竹叶,白色的墙面上斑驳的树影,十足的岁月痕迹,一声声琴声如裂锦,婉转处又如流水,叫人只在门口站一会儿就如痴如醉忘了前行。
院子里放着一块一人高的红木茶台,茶炉上的白泥茶壶正煮着,冒出的白汽散在空气中,茶香阵阵,桌上茶盏一字摆开,仿佛知道今日有客到访。
外侧坐着的玄衣身影正品着手中香茶,挺直周正的背脊昭告着主人的稳重,他面如冠玉,身形修长,头发一丝不苟的冠在头顶,羊脂玉的发簪在清幽的光线中泛着暖光,只一个侧面便叫人移不开眼,再往里看去,茶台里侧的青衣男子正低着头,看不清他的容貌,他手边摆着一把七弦琴,外面传来的琴音正是来自于这个闻名天下的琴师手中。
这两个随便跺跺脚都是要令四国颤抖的男人,一个弹琴一个品茗,自在的坐着,却自成一片天地。
李言进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番景象,待一曲毕,三师兄与大师兄仿佛早已知道似得双双抬头向门口望去,。
“大师兄,三师兄!”李言笑容灿烂的小跑过去,给这满室淡雅增添了一份灵动,元怔脸上的笑意也是挡也挡不住的流露出来,他男生女相,一张秀美的脸就算是男人多看两眼也要羞红脸。
“我的小言又长高了。”王子期招招手,李言乖乖的走了过去,坐在他的下首,任他轻轻整理耳边的散发。
其实,按李言的真实年纪来说,她甚至比大师兄还大个几岁,早些年面对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她忍得极为难受,可是时间久了,她就看破了,当是重新活一遭就好,这也是为何后期她不再缠着高子风练武的原因了。
重新活一遭,她只学喜欢的东西,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
只不过,孩提时期体力和耐力跟不上,还是让她十分懊恼,她每天想的都是如何快速的成长,就身高来说,因为不停的锻炼和修行,她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拔高的了,可是公孙清雪那个“老家伙”竟然总找些比她年纪大的来膈应她,弄得她非常挫败,这不,她想着便叹了口气。
王子期关心道:“怎么了,莫非有人欺负我家小言?”
“子期怕是多虑了,如今我们沐雪派上上下下谁敢欺负这个霸王,他不欺负别的人,也是新鲜了。”别看元怔看着风清朗月的,其实也是个颇为腹黑的性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