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这话说的不对,他们这些弟子自然不敢欺我,可您却是可以的。”
“这话我就不懂了,我何时欺负你了。”元怔笑的人畜无害,仿佛李言在冤枉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师父合起来膈应我,你说说那些弟子怎么回事?您自己四岁学琴七岁成名,怎么收的弟子年纪倒是一年比一年大?你们一个两个这么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把戏膈应我,羞不羞人。”李言眯着眼,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元怔轻咳两声,子期如此沉稳的人,却“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元怔面上有些过意不去,微微瞪了李言一眼,这元怔心性极高,唯独对大师兄王子期高看一眼,他的软肋也是大师兄,李言乌黑的眼珠子一转,回头扁着嘴望着王子期,委屈地说道:“大师兄,你最知道我了,这么多年,小言最希望的就是与各位师兄并肩而立,可惜我年级尚小,此事一直是我心中之痛,谁知道他们却拿这个屡屡取笑于我,小言……”说着眼睛里的泪光一闪一闪,十分可怜。
王子期性子沉稳,心思如海,他怎么会不知道李言肚子里的算计,不过他是最为宠爱李言,便顺着她的话说道:“这可是做师兄的不对了,小言还小,怎么能如此伤她的心。”
元怔恨恨地看了一眼李言,口中还是说道:“此事是师兄的不对,你说吧,要我,怎么补偿你。”
补偿二字他念得极重,一脸我看透你的表情,李言立刻收起眼中的泪光。
“听说周国以‘文’名天下,才子佳人,文人雅士,数不胜数,最重要的是西蜀风景一绝,高山名川十分震撼。”
还没等李言说完,元怔立刻回绝道:“不行,若是师父知道了,他一定不许。”
李言咬咬牙,的确,自从十年前她来到沐雪派以来,师父不仅对她的身世不管不顾,且十年来从不允许她私自下山外出,尤其是周国,其实早些年元怔出山的时候,也曾说过让小言跟着他去周国游玩,被公孙清雪一口回绝。
公孙清雪知道她早慧,早已同她说过一些话。
“你的身世不同一般,多少人盯着,想找死的话就尽管出去瞎逛试试。”
不是没猜测过自己的身份,毕竟这么多年,她不是白活的,如今南唐在位的皇帝年仅十八岁,前太子妃的独子,即位正好十年。
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是南唐的公主,她的娘亲既然被称作娘娘,那应当就是南唐的某位妃子,可这个十年……太巧了,那年先皇殡天,年仅8岁的皇帝被群臣推上皇位,而本该身为太后的太子妃却暴毙。
她敢肯定十年前娘亲的死与这皇帝继位脱不了干系,可是十年前那皇帝才8岁,总没这个本事。
要说,也应当是先皇的问题了,说起来南唐的先皇也算是十分奇葩,前期兢兢业业,到了后期就开始“荒淫”起来,广纳妃嫔,却没留下几个子嗣。
不过也有野史说,是当年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乐妃做的手脚,但凡怀了先皇骨血的都出了“意外”,李言自然也怀疑,自己娘亲的意外也有乐妃的手笔。
不过,野史却也难以考证,也不是没有平安降生的,但大多都是公主,而且家族没什么地位的,及笄后就被先后和亲到周边几个国家,而现如今唯一剩下的,也就是当年的长公主,皇帝的姑姑。
长公主,也算是南唐的一个传奇了,她母亲当年是太子身边的教养姑姑,太子去世前,某日皇帝与妃嫔酒后,突发奇想来看望病中的太子,结果回头迷糊中就把教养姑姑给办了,酒醒后先皇就把这事儿给抛到脑后。
等孩子生下来才被人发现,先皇面子上过不去,草草叫人接了进宫,也没给位份。但当时据说乐妃大怒,寻隙将人绑走,是太子妃匆忙赶到才将公主救了下来,只不过,那姑姑当场就死了。
十年来,公孙清雪从未提起过这段往事,仿佛很是忌讳,他的心思,饶是她两世为人,也始终是捉摸不透。
不过因她根本就不是这身子的主人,她倒也不大关心这其中的曲折,不过,皇宫是非多,她可从未想过要去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