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幻空正自顾自地坐在床沿上翻阅着《如何让小孩子开心》的杂志,谁知道渊影一个猛扑搂住他的腰,用脸颊轻轻蹭着他的后背。
“怎么啦渊影。”幻空将身后的渊影提溜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浅笑着摸摸渊影灰白色的头发。
“哼。”渊影别过脸去,闭着眼睛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会忘掉了吧!”
“怎么可能。”幻空侧身把渊影压倒在床上,轻轻骚他的痒处。
“哎呀!教授~别动了!别~痒~”渊影笑着挣扎着。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玄莫支在门框上,轻笑着看着嬉戏打闹的二人。“再不出来蛋糕就被晨欠欠吃完了——”
“走开混蛋玄圈圈!”晨曦一脚踹到玄莫脸上。
“哎呀~教授你放开你放开~”渊影眯起眼睛笑着,脸上也因为兴奋晕染一丝红晕。“我要去吃蛋糕啦~”
门关上的声音。
“你们……都在房间里么。”雷以声的声音传来。
“雷以声雷以声!”幻空松开胳膊,渊影从床上爬起来,叫喊着冲出门去。雷以声脱下平时穿着着的卡其色大衣,正准备挂在衣架上,就被渊影扑了个满怀。
“今天见到我怎么这么开心。”雷以声一只手支着渊影,一只手将大衣随意地挂到衣架上。
“因为今天我过生日!”渊影眯着眼笑得甜甜的。尽管灰白色的头发有几丝碎乱,但是嫣红的脸颊和眯起的珀色双瞳中朝气不减。若果说在这个烟雨连绵的夏日,那渊影一定可以成为下一个太阳。
“反正今天下雨我们出不去,就过来蹭块蛋糕吃喽。”玄莫手插口袋笑道。
“混蛋!是你自己想来吧!不要说我们!”晨曦要不是当着雷以声的面,那么玄莫的右脸颊将会和被踢肿的脸颊落得一样的下场。
“雷以声……你昨天……”
“不必担心,幻空。你徒弟现在在医疗室呢。我猜他没什么大碍。”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下次不要救他,让他死在那里得了。”幻空眼瞳中闪过一丝冷漠。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渊影气冲冲道,“说好了今天不聊工作,快走啦,许愿去啦——”
窗外的雨击打着玻璃材质的落地窗,轻叩玻璃的沙拉沙拉声紧密而有节奏感,裹挟着潮湿而温暖的风,将耳朵似乎紧紧贴在窗上似的,不知是想透过窗户窥视五人的谈笑,还是在偷听风声。
“渊影~许个愿吧~”玄莫怂恿着。
“好。”渊影笑了笑。他闭上眼睛,很凝重似的,深深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吹灭了蜡烛。
雷以声低垂着眼睫毛,嘴角本来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笑,但是看到渊影那吹蜡烛的认真样,却不紧咬紧了嘴唇。
雷克斯的生日是六月。雷克斯,今年也是十五岁。
是巧合吗。自己身边的孩子总会有一场又一场的悲剧。不过这回……他会保护好渊影——是对雷克斯内心深处愧疚的救赎么。
他在内心深处也默默许了个愿望。
“拆礼物!雷以声先生发呆呢?”渊影愉快地喊叫让他睁开了眼睛。
“哦,我带了个围巾。”雷以声掏出银灰色的围巾,“我觉得还挺适合你的。”
“雷以声可真会说笑。”玄莫忍不住笑了。“大夏天你送围巾啊。”
“噢,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渊影将围巾系在脖颈上,“教授你看?好看吗?”
“那是什么。”幻空伸出一只手,轻轻拨开围巾,之间白皙的脖颈上赫然系着一只漂亮的中世纪风格的怀表。“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会随身携带这玩意。”说罢,他想拿起表。
“不可以碰哟。”渊影把幻空推开,他狡黠地笑笑:“这是秘密!”
“晨欠欠喂,你带了什么礼物啊。”玄莫笑嘻嘻道。
“我带了什么?我带了一瓶好酒。”晨曦将酒放在桌子上的一刹那,幻空渊影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
“他们还是未成年…违法的。”雷以声无奈道。
“哎!真的啊!那正好,今天我一个人喝!”
“真是醉了。”幻空摇头。
“这是……落柏先生给你留的礼物。”幻空从衣褶下的口袋了掏出那个极为精致的小盒子。“没有柏树的春天留下的最后的温柔。”
渊影抬眼看了看幻空,嗯了一声,缓缓接过盒子。
咯嘣。
盒子打开金属摩擦的声音。
“轰——”
爆炸声席卷了整栋楼层。玻璃碎渣和墙壁的碎片炸的到处都是。灰色的蘑菇状浓烟弥漫在残破的屋檐下,噼里啪啦地巨响在沉默的雨天格外引人注目。
直到爆炸停止,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废墟中蔓延出来——霎时间,所有的废弃物都悬浮了起来。
誓言的人敢到现场时,看见了漫天碎片和残骸,以及满目因为流星的副作用而洋溢着星辰的幻空矗立在废墟中央,和躲在『黑世界——护航(可以形成保护罩)』下的玄莫晨曦雷以声,当然还有一边气恼着没有蛋糕吃的渊影。
“好好的生日……毁了!”渊影哽咽着说。
毕竟吃不到蛋糕了。
国家异能管理局。总部。
“落柏。”
“在此。”落柏点头道。“请问局长叫我何事?”
“我听说誓言那边传来的消息……你企图偷袭四大干员,这是真的么。”
“没有您的命令。我从未轻举妄动。”落柏低头道。
“他们说……是你送给渊影的礼物么。”
“确实有这事。不过我送的礼物是……”
“是什么。”
“是……隐私。”
“传来的报道是炸弹。”
“这不可能。”落柏猛地抬头,“我送的是……有些难以启齿。”
“我们在收录证据的时候需要用到。”
落柏犹豫了一下,上千在局长耳边悄悄说了几个字,常年阴暗的面庞居然红了。
局长看着脸红的落柏,不禁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