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战斗,弩炮已经丧失了它的远程优势,在击沉了两艘战舰之后,丧失了优势的它们就被放弃在了一旁。
在接舷战中这东西的确没什么用。
“放!”
一轮箭雨覆盖了整艘逼近的划桨战舰,不少伊利里亚人被这突然的攻击给射死在了船上,但还是有不少人用盾牌挡住了弓矢,随着长板的放下,他们涌了上来,冲上了战舰。
“挡住他们!”
迦太基的重装步兵还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形成了一道盾墙,将尖锐的长枪顶在了前方,
“前进!”
一步步的上前,将伊利里亚人向船沿逼迫,但伊利里亚海盗却悍不畏死的撞击着盾墙,没有灵活战术的重装长枪兵只能死死的顶着盾牌。
随着更多的人冲上来,他们渐渐的开始体力不支。
“啊!”一个长枪兵终于倒到了地上,他成为长枪兵的时间不算太长,体力和战斗经验也难以和其他的长枪兵相比。
几个看见机会的伊比利亚人开始猛击这个缺口,让重装步兵开始收缩阵型。
那名长枪兵感到了绝望,那些疯子肯定会把他撕成碎片的。
神啊,救救您无辜的臣民吧!
两三个伊利里亚海盗发现了这个落单的迦太基人,抡着斧头向他冲了过去,但下一刻,他们却被挡住了。
亚伦德斯永远都无法忘记这一幕。
“在当时啊,”年迈的亚伦德斯后来和他的后辈们说起来了这件事,“本来我就已经没有机会了,战场上的生死就是这样,总是说不准。但那一天,天神像是听见了我的祈祷,她如同女武神一般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身穿黑甲的艾琳娜大人,那是我们的舰队指挥官。只是几个简单的剑术动作,那两个杂碎就倒在地上不动了。当时我不敢相信自己得救了,还是战友把我拉了起来。”
老人有些虔诚的说着,眼中冒着光,仿佛又回到了那征战的岁月。
“而后面的事实证明,跟随埃提乌斯殿下是艾琳娜殿下最明智的一个选择。咳咳……”
小女儿想去顺一顺父亲的气,却被他挥手制止了。
“他,是一个天生的指挥官。”
战斗仍然在继续着,迦太基舰队的单兵作战能力较强,但伊利里亚人的船的数量却依然庞大。
“舵手!左满舵!”
“满帆!前进!”
“右舵!右舵!”
埃提乌斯作为地面部队的指挥官,却在海战上展现着自己的天赋,每一个指令看似混乱,但令那些老船员惊讶的是,他们轻易的避开了那些逼近着他们的海盗船。
一条带领他们通向胜利的道路。
“突击!”
运输舰撞了上去,左舷撞上了,一艘海盗舰的右方船沿。
罗马重装步兵跳上海盗船进行厮杀,但这艘船上的人基本都在旁边的一艘迦太基人的战舰上厮杀,罗马人没费什么力气就完成了战斗。
现在,被两面夹攻的残存者无奈投降了。
“埃提乌斯大人,我们又击败了一伙海盗!”阿方索咧嘴笑着,很是高兴,这已经是他们打败的第五船人了。
年轻的阿方索是这艘“瓦尔基里”号的舰长,虽然只是一艘运输舰,但实际上,却配备着弓箭手和弩炮,以及精锐的陆战队员负责接舷战。身为船长的阿方索虽然年轻,但已经是一个老兵了,参加了迦太基的多次对外战争。
这艘船就是一艘披着运输舰外壳的战舰!
刚从艾琳娜那里了解这些的时候,埃提乌斯的扶着前额这样想着。
即使自己不出去,登舰的那些海盗被解决大概也只是时间问题。
“嗯……”埃提乌斯深沉的点了点头,“做的不错。”
“那我们接下来的目标是什么?”阿方索向埃提乌斯接着询问道,
“我吩咐你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吗?”
“是的,指挥官。”阿方索回答道,向后一挥手,
“带上来!”
一个穿着破烂的海盗在两个迦太基人的推搡下,连滚带爬地来到了两个人面前。
“大人……”海盗的脸上尽管带着依然流血伤口,却在谄媚地笑着,让埃提乌斯觉得有些扭曲。
“把你之前说的再说一遍。”阿方索带着俯视着在地上跪着的人,声音带着一丝厌恶。
“是是……”海盗唯唯诺诺地答道,“那我……”
“少不了你的,说吧。”
“我们大多是伊利里亚人,相信大人们应该知道,我们属于‘利斧者’。”
“利斧者?这是什么?”埃提乌斯对海盗的了解还是很少。
“一个海盗团,首领是个独眼龙。”阿方索说道,却像是在忍着笑意。
“有什么问题吗?”埃提乌斯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问题,只是弄瞎他的人您应该也认识。”
“艾琳娜?”埃提乌斯第一反应想到了她。
“是的,指挥官。”
“什么原因?”
“酒馆里的调戏。”阿方索认真的回答,看着埃提乌斯的眼神也有着敬佩和……怎么更像在可怜?
埃提乌斯吞了一口口水,想起昨晚的事情,现在居然有些后怕。
这妹子这么猛的吗?
“对对,塔提克首领!”海盗大点其头,不合时宜地说道。
“别老说这些没有的,把情报讲出来!”
“是……”海盗唯唯诺诺地答道,“我们这次是整个海盗团一起的行动,仅仅是船就有几十艘。”
和我估计得差不多,埃提乌斯想着,
“那你们的头领呢?”
“舰群的后方,那艘比较大的有旗帜的就是他的船。那大人,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的奖赏。”
“不会少的。”阿方索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首先你还是得先回去和你的同伴们待一会,到战斗结束。”
海盗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呵呵”的笑了两声,
“大人别开玩笑了,这我要是回去了,他们还会让我出来吗?”
“当然不会。带回去。”
两个迦太基人架起海盗就走,无论他如何挣扎,还是喊些什么,都没有被松开。
“你们这一套也是够狠的啊。”埃提乌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是啊,我只是说要给他奖赏,可没说不扔他回去。”阿方索耸了耸肩。
埃提乌斯笑了,“说不定是个卧底不是吗?”
“是啊。”阿方索也笑了。
“指挥官,友方战舰打出旗语,询问接下来怎么做。”
“告诉他们,”埃提乌斯肯定的回答,“我们去给他们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