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被陶画一顿数落,灰溜溜的来到小楼憩的楼顶。
无喻便跟来了。
“东方兄。”
东方回头见是颜无喻,又别过脸去。
“陶画说你两句,你就想不开了?”
见东方不搭理,无喻继续打趣道:“你可别跳啊?我这就把她叫过来给你赔礼道歉,你别跳、别跳。”
说罢,便作状欲大喊。
东方开口道:“别喊!”
随即坐在屋顶道:“我也就说了我是水庄的人,来这边就凑个热闹,也没说啥啊,她至于这么生气?”
“至于。”闻声望去,陶画提了几坛酒正站在不远处。
东方立马垂下头,不敢多说话。
陶画走近他们,晃了晃手中的小酒坛,东方伸手想去接过酒坛,陶画往后退了一步。
“哎,这可不是孝敬你的。”
东方气的憋红了脸,闷哼一声转过头去。
“你不是经常和你连兄对饮么?我四处打听,才买到城中年代最久的女儿红。”
东方一听,晃过神来:“你的意思是?”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坛子,打碎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说罢陶画便将几个酒坛全部扔向东方。
东方一个机灵,赶忙去接住,这才发现,这几坛酒早就用绳拴好了,无论怎么样也不会打碎的,就连一条缝都不会裂开。
次日傍晚东方便去连府寻人,又遇见了宋妃颜。
真是哪里都有她,东方心想着。
宋妃颜也不怠慢,趁仆从去请连浔之,便端茶倒水先伺候起来。
东方暗自疑惑:这丫头几时变得这般客气了?
“君里兄来了么?”大堂外传来连浔之的唤声。
宋妃颜跑到堂外的走廊上抢声道:“连哥哥,东方大哥已在等候了。”
宋妃颜识相的去了书房,她知道连哥哥在见到自己的朋友时是不喜欢被打扰的,今日她也是优待了东方,暂且先回避。
天渐渐暗了,连府外不远处的树林里,但见人影悄悄移动。
府内二人已微酣了,连浔之今日尤其话多,这会竟要说故事给东方听。
只听他道:“君里兄,你可知那剑为何叫段痕么?”
“哦?在下不知,可是有何典故?”
“我只听我祖父讲过,其实是两柄剑,段剑和痕剑。”
东方一听,心里犯嘀咕:连兄莫不是在耍我?
“连兄,你喝的多了,说胡话了。”
“没有没有。”连浔之连连摆手。
“你听我讲完你就明白了。”他便又开始讲这剑背后的故事。
一柱香。
两柱香…
一个时辰后。
他二人大醉。
陶画等人早已潜入连府。
屋外时有人影窜过,宋妃颜打了个寒颤,灭了灯躲到一个摆满卷轴的书架后。
不多久便有人推门进了书房,脚步轻微,四处翻找,宋妃颜浑身哆嗦,捂着嘴不敢出声。
那人渐渐走近卷轴这边,翻竹简的声音此刻听来竟是那么刺耳,随后而来的,是无尽的恐惧。
宋妃颜突然看到刀光闪过,抬头便看见一蒙面人,拿刀指着自己,她终于惊叫了出来,那蒙面人挥刀,刀离着宋妃颜的脖颈仅丝毫的距离,突的从窗外飞来长鞭,将刀甩落,蒙面人欲逃,执鞭的人又与那人过了几招,蒙面者束发绳断,长发散落,是个女人。
蒙面者心知再斗下去便会暴露,便扔烟雾弹而逃。
宋妃颜被吓得不轻,迷迷糊糊只看见一个人影将她扶到书案旁的坐榻上。
再醒来时,就见东方和连浔之正站在身侧。
“宋姑娘你醒了,身子可还有不适?”东方关切的问道。
宋妃颜摇摇头,看了看连浔之:“连哥哥,昨日府上好像进贼了,没丢什么东西吧?”
“你人无碍就好,对了,你可看清昨日刺客的模样?”
宋妃颜努力的回想:“好像是个女人,她有刀……后来…好像…鞭子什么的,我当时晕乎乎的,记不大清了。”
“看来以后府上要有所戒备了,君里兄,你可知道……”连浔之话还未说完,便看见东方眼珠瞪的滚圆,呆在那边,不知在想什么。
“君里兄,君里兄?你怎么了?”
东方晃过神来,略显尴尬的道:“哦,没事,我在想,咱们今后要少醉几次了,万一又有歹人来,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小楼憩内,陶玉正和颜无喻商量着去寻陶画,一夜未归,也没有任何信号留下。
无喻心中焦急,正欲出门。
陶画正巧回来了。
“你去哪了?发生何事?”
“看来三王爷果真当我们是棋子了。”陶画从容道。
“那个黑衣女人是三王爷那边的?确定么?”
“确定。昨晚见到的烟雾、便是只有三王爷才会使用的迷雾弹。我原本还在怀疑,便悄悄跟着那黑衣人,直到她上了那辆马车,马车行径的方向正是王府所在。”
“这么看来顾绅洛根本就是假意说要拿冰蝶换段痕剑。”陶玉道。
“没错,他恐怕不是想称霸武林这么简单。”陶画神色凝重。
“他难道…想造反?”颜无喻欲言又止。
陶画看着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