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见吴赖喝完,也没了推脱的理由,干脆一饮而尽。
闲聊几句,吴赖索性就在王玲身旁坐下。
王玲再次说道:“刚才干嘛装成不认识我的样子?认识我丢你脸了吗?”
这事可不能认,吴赖只能坚决抵赖:“没有,刚才我看手机来着,压根就没看到你。”
王玲不屑道:“编,我都看见你看到我了。”
吴赖坚决不招道:“真没有,骗你出门就被狗咬行了吧。要是认出你,我还能不赶紧来给你请安,你可是我救命恩人呢,这忘恩负义的事我可不敢做。”
“呵呵”,王玲笑得很假,知道这人死皮赖脸,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承认,无奈道:“算了,就假装你真的没看到我吧。我现在是信了,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这话绝对不是瞎编的。”
吴赖很无语,这话到底是谁传下来的,肯定是个养猪的,不然干嘛非要跟母猪扯上关系。
“你刚从医院出来,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行,你自己点歌唱,我那边喝酒去啦。”说着便走,跟几个男生又是一阵瞎吹。
王玲好一阵无语,这边刚说完,那边又是一通能喝,合着还不如没说不是。
“来来来,兄弟,咱们是兄弟对不对?”,冯文智一手搭着吴赖肩膀一手拿着酒杯,口水星子喷了吴赖一脸。
两人相处多年,吴赖早知道他的德行,很坚定的道,“不是。”
冯文智瞪大了眼睛,瞬间咆哮起来,“你怎么能这样说,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都不把我当兄弟。行,咱们这就斩鸡头烧黄纸,立马结拜了,怎样。”
“行啦,想喝杯酒你就直接说,那么多废话干嘛。我是你哥行了吧,赶紧喝了。”
冯文智一杯喝完,黄明信又说道。“这吴赖刚从医院出来,咱们好歹也要庆祝一下是不是。”
“对,要庆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来来,干了干了,等你后福到的时候,别忘了拉兄弟们一把啊。”林义帮腔说道。
众人举杯,皆是一饮而尽。
“来来来,祝吴赖身体早日康复。”
众人举杯,再次一饮而尽。
“来来来,祝黄明信与陈丽,和和美美,早日结婚。”
众人举杯,又是一饮而尽
…………
无数次举杯,无数次一饮而尽。喝酒需要理由吗?当然要。没理由了怎么办?找啊,找不到就编。
到了夜里临近11点,大家也喝的差不多了,几个女生也该早点回家。
林义这样没人敢让他开车,索性放着吧。大不了明天被他老爹骂一顿,这么大了打是不可能打了。
离开KTV,街上已是冷清,明亮的路灯照亮着酒醉的人。
走了几步,林义突然张口就来:“现在的人啊,11点不到就睡,整天醉生梦死的,能干什么事,全然忘记了一寸光阴一寸金的道理。”
“就是,这些人辜负了了国家的培养,辜负了父母的期盼,辜负了老师们的殷殷教诲。”冯文智半眯着眼睛,有话头就迎上去。
“没错,咱们华夏就缺我们这样的,别看着现在普通,总有一日一鸣惊人。”
“对,看看我们平时聊的都是什么,IT双马,国家大事,那些老头老太太们,整天就知道财米油盐,听着就烦,太小家子气了。”
“说得好,收回宝岛的任务就交给我们了,振兴国家的重任,我们也一起努力。”
“诶,厕所呢?这里怎么没厕所?”
“找什么厕所啊,大街上的,自己随意,又没人偷看。国家都是我们的,在自己土地上撒泡尿又能怎样。”
越说越乱,你一言我一语,早忘了谁说了什么。
身后三女看着几人感慨,已是笑疯了,心里同时蹦出一句话,这个不要脸的,额~不对,是,这帮臭不要脸的。
各自打车回家,众人就此解散。
次日一早
目光转到千里之外的燕京。
生物研究所。
“程院士,化验结果出来了,被前日那道光直射的动物,他们的细胞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增强,而且呈现出继续变强的趋势。”,一个披着白色大褂的年青人,拿着几张纸递给一白发老者。
那程院士接过单子,疑惑问道:“变强?怎么说?可有根据?”
那青年在程院士面前,显得颇为恭敬,细心解释道:“这些动物的细胞更加活跃,而且身体也更健康,力量等各方面也都有所增强了。”
老者看着报告单,问道:“那行为方面呢?”
小年轻报告道:“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不过根据我们收到的消息,那日异光出现时,大部分动物都是主动迎合而上,不像我们避之不及。”
程院士点了点头:“第六感已经被证实存在,并定名为超感官知觉,动物的第六感本身就比人类强,或许是感知到这道光有对它们有好处吧。这个单子我先留下,这几天你要密切关注那些动物,有没有异常行为,若是出现要及时报告。”
“好的,那我先去忙了。”
“去吧,好好干,跟同事们好好相处。”
“是。”
年青人离去,程院士低头看起报告单。
几位立志要振兴国家的义士到了日上三竿尚未起床。烦人的老头老太太们,一大早就上班去了。
吴赖一喝酒,睡得香了,次日必然极为精神。八点多起床,随后把他给气的。
刷牙,牙刷断了,吃饭,碗被筷子戳了个洞,坐沙发,只听“嘎嘣”一声,摸了摸凹了个洞,估计弹簧崩了。
沙发坏了,这可是大事,赖美芬同志能从七楼一脚把他踢到一楼,这可不行,抹平痕迹,撤离现场,回头把这锅甩给吴兴民同志。
阿弥陀佛,谁叫你是爹,当爹就得做好背锅的准备。
摄手摄脚的出了门,到了一楼,刚出电梯。
一个中年妇女迎面而来:“呦~,这不是吴赖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听说你住院啦,怎么这么快就出来啦。”
吴赖看到来人,一阵头大。同住七楼对面,却是老死不相往来,与赖美芬同志,属于那种下楼扔个垃圾都要怼上几句的。
丈夫林荣堂与吴兴民关系倒是还行,偶有往来。家中还有一个女儿,死不死跟吴赖还是初中时同班同学,成绩优秀,轻轻松松考上一中。
而吴赖呢,因为成绩原因,吴兴民只能帮他另谋出路,寻了个门路远远打发了。当然从吴赖口中就是另一番味道,逢人便道:“因为成绩太好,这小县城已经容不下我了。”
“黄阿姨好,好久不见啊,你这是买菜呢?”
“是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也不来阿姨家坐坐啊。”
吴赖怎么听都不对味,假,怎么听都假,要真去了,指不定招待自己的是扫把还是拖鞋呢。
“我昨天才回的家呢,这不是刚回来比较忙吗,林佳有在家吗?”
“在呢,昨天几个同学聚会,玩的有些晚,这会应该还在睡呢。这次他们班里还有人报华清北大的。小佳差点,报了鹭大,希望应该挺大,你考得怎样?”
吴赖选择性的健忘,这玩意他从来不提,赖美芬也不抱希望,干脆也不问,这次被问,哎呀,头好疼。
“还行吧,就那样吧。”
“哎呀~~又没什么,考不好就早点出来上班,早点挣钱也挺好,小佳这一读,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呢。行啦,我上去啦,有空来玩啊。”说完进了电梯,手指按了按。
不就读书好一点,有啥了不起的,得意个什么。若是赖美芬在,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怼死,“读的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别人的。”
吴赖自然不能这么说,只是抓紧时机,在电梯门只剩一条缝之际,大声问道:“林佳男朋友考得怎样啊?”
电梯门已关,再开是不可能了,黄阿姨的表情全靠想像。至于以后吗?嘴硬的女人不记仇,以后再见谁还提啊,恶心人,抓住要害一句就够了。
吴赖吹着口哨走出,出门时郁闷的心情消散了许多。
在外面一浪,哪里还有回家的观念,吃东家喝西家,一直到夜里11点过才回到家中。
一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满面红光,叼着根烟,一侧一中年女子拿着叉子扎了块苹果,正往嘴里送。
进门欣喜的打起招呼“呦……,兴民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乎。”
中年男子正是吴赖父亲,吴兴民,做点小生意,辛辛苦苦养家,常年在外奔波,一走就是几天,多年来,没日没夜的干,终于有车有房还有些存款,妻子贤惠,儿子亲近。对于这样的生活,自我也算满意,只是这儿子有些不着调,总想着若是儿子学习成绩能好点,看着能成熟稳重点,那就真的完美了。
吴兴民弹了弹烟灰,没好气道:“兔崽子,老子中午就回来了,
你去哪里鬼混了,这么晚才回家。”
“嗨~,你还不知道我吗!就跟一群进步青年探讨下人生方向。”
吴兴民鄙夷:“就你那些狐朋狗友,还进步青年呢!行,探讨出什么没有,先说说,要是没考上大学准备干什么?”
对于这事吴赖还真没想过,至于成绩吗,那就别提了,自己清楚。这会一听,顿时耷拉下脸。
“刚回家,干嘛聊这么严肃的话题,成绩不还没出来吗!等出来了再说呗。”
吴兴民看到儿子这样,叹了口气道:“儿子啊,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吴赖也有疑惑,逐问:“不知道,是什么?”
吴兴民定睛看着吴赖,意味深长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的儿子不如我。”
吴赖洒然一笑,“这不可能,我以后一定比你厉害。”
“别插嘴,我这些年一直在忙,也没什么时间跟你好好谈谈心,现在你高考结束,至于成绩吗,估计你自己也没什么信心吧。”
“嗯”,吴赖点了点头。
“我以前想过很多,直到这次你算是毕业了,我才真正明白自己最担心什么。现在时代不同了,我们那会,只要肯干,就一定有回报,不需要你有什么学历。就算这样,我和你妈吃的苦也不是你能想象的。刚开始做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靠双手双脚拼出来的,你妈还要去上班来贴补家用。后来稳定了一些,生了你,我在外面跑,你妈背着你还要上班,还要洗衣做饭,到后来条件好些,才轻松了点,说是轻松其实也不是,不过是习惯了而已。”
说着缓了口气又道:“你没吃过苦,成绩又一般。等你出了社会,你觉得我们能不担心吗?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说最担心你不如我了吗?我们不希望你经历我和你妈经历的那些苦。虽说爸妈肯定会给你支持,但是你这倔脾气,脸皮又这么薄,你会好意思开口吗?拉不下脸,又没有稳定的收入,就会变得很压抑,什么叫自由?自由就是我想做什么的时候我能去做,有能力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