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白翼摧折【18】
发丝飞舞凌乱,白滦手持轩辕剑,给了旁边偷袭之人致命一击,鲜血溅到布满灰烬的脸上。
她用灵力,大喊:“白翼然,我爱你!若有机会,咱江南折花,对春风红蜡;江北饮马,赏西风黄、沙……”
这无力的告白,山高海阔,响彻整个神界。足矣填满白翼然的整个世界,足矣让他刻骨铭心,毕生痴缠。
“噗嗤”——
蓦地,一剑刺心,万籁俱静。
一刀刀刺来,势如洪水猛兽,亲眼看着,以一敌万,万剑穿心,血染西天,无能为力。
他好疼啊,就好像刺在了自己身上。
他的心,就好像流逝出的汩汩的动脉血,他的世界一点点崩塌,活力一点点流失。
像极了昙花一现,彼岸花绽放最灿烂的片刻,而后,衰败、凋零……
亦如初见的惊艳,夕阳照得她身影模糊。
“啊啊啊啊!——”他痛苦嘶喊。
阵法就那么消散。
他扑倒于地,狼狈不堪。跌跌撞撞走过去,颤巍巍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躯,热泪滴在她的染了尘土脸上,划出一道白痕:“说好要护你一生一世的,你怎么可以在我没成长之前,就不要我了呢?”
拳头捶着地,细小的沙砾磨破了皮,嵌入肉中。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却难掩悲恸:“我会很乖的,你不要不要我。
“那日你问我喜欢朝阳还是落日,我喜欢落日的,你背我走过的落日,是最美的。
“我还有我最大的秘密没说,还有好多个落日,我们都要一起看的。
“本来前世就是个没爹没娘的草,今生如果你也不要我,谁还要我呢?
“滦儿,你说过,有你的地方,便为家。我又无家可归了。
“我错了,我不喜欢你了还不行?只要你醒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天地这么大,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没有你的世界,我害怕……”
沈珩火急火燎地赶到现场,白翼然死死抱住一具血尸,眼中无神,仍念叨着:“我这一世,是干净的,你别不要我。你看看我啊!”
“傻币白翼然,给劳资清醒,她已经死了!”任沈珩怎么掰,白翼然的手像是石头般,纹丝不动。他颓废地坐在沙场:“别笑了,别笑了……”
隔日鸿苍称帝,命史官写白滦为贼,终被镇压。罪人白滦,杀无赦,推上散魂台,魂飞魄散,消亡于天地,永不入轮回。
有情人,终灰飞烟灭……
天知道沈珩废了多大的劲,才让白翼然认清“白滦阵亡”的事实。
身体刚好些,白翼然就借酒消愁了。
白滦死后,世俗用曾经对待他的言行对待这个“反贼”,天下人也嘲笑她了。
看吧,这就是你想保护的世界,“爱戴”你的臣民。
看吧,你“喜欢”的帝倾风,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
——“阿然,我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你自己要变强大,才能保护好自己。”
“我现在已经很强大了,也能保护好自己了。滦儿,你看见了吗?”
一樽浊酒,一轮明月。独人自饮,对影三人。
酩酊大醉,吐尽委屈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