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二哥,其他的我自己来就好。”秦素素坐在浴缸边,手指拨弄着浴缸里的水,温度刚刚好,触手可及的地方已经准备了新的浴巾和新的洗漱用品,完全可以自己动手。
“嗯,有什么需要喊我一声。”
“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知道了!”
苏墨白没有说什么,虽然可以用各种手段巧取豪夺,但以这小狐狸的性子,铁定会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贪图一时痛快而失了所有先机,这是不合算的。
他带上门之后,秦素素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还真怕苏墨白会提出帮她洗澡的建议。
脚上缠了绷带行动是不大方便,但洗个澡还是可以的,秦素素飞快地脱掉累赘,还花了几分钟才搞定,整个人坐进浴缸里,温热的水漫过身体,带走一天的疲惫,秦素素长呼出一口气,“洗澡真的是太舒服啦!”
苏墨白听到水声,确认没问题才离开。
电脑屏幕定格在视频的画面上,黄执越焦急的侧脸映入眼帘,似乎在侧头和旁边的人商量着什么,只听到了几个字,联想到今天晚上黄执越对秦素素的态度,大抵也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他眯了眯眼睛,有点不爽。
小狐狸以前就被人暗地里说成是能勾魂摄魄的狐狸精,女孩子都讨厌她,男孩子都想泡她,现在长胖了,讨厌她的女孩子少了,可是喜欢她的男孩子竟然没有少,这还真是让他头疼!
“喂,你到底是谁?”苏墨白被黄执越发现了,立即凶巴巴地追问,眉一挑,眼一瞪,街头小混混的那股子戾气就出来了,是个狠角色。
可苏墨白是比他更狠的狠角色,又怎么会怕,扬眉冷淡地笑了声,似有些讥诮,“我是谁,你不知道?还是你自欺欺人?”
平日里秦素素感受不到的冷淡,黄执越感受得一清二楚,还被话里话外的戏谑之意堵了个正着。
“你大爷!”黄执越很没品地爆了句粗口。
苏墨白神情冷肃,好似一尊没有表情的玉佛,“我的大爷轮不到你来问候。”
“你!”黄执越气急败坏,但心里的火无处发作,“我警告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那你呢?”苏墨白眸子微缩,流露出一股危险的冷意,颇有些咄咄逼人,“她知不知道你在打她的主意?”
黄执越如遭雷劈,他以为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可连这个初次见面的人都已经洞悉,实际上,只有她不清楚。
“你胡说!”黄执越有些慌张地掩饰。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苏墨白已然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偶尔流露出来冷意,并无轻慢蔑视,却让黄执越更加难受,这个人并没有将他当成对手,甚至这种示威也不过是自然流露出来的,不需要刻意,却也不怒自威。
黄执越捏了捏拳头,努力不受苏墨白的气势的影响,“素姐不喜欢你。”
“她会喜欢我的。”苏墨白心里咯噔一声,虽然早就知道秦素素并不喜欢他,可是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个事实还是相当之不爽,但面上不露痕迹,依旧是那样的月白风清,温朗疏离。
“你是白费力气。”
“总好过你顾影自怜。”
“你!”
黄执越现在很生气,好想揍他,奈何隔着个屏幕,他所有的怒火都不能影响苏墨白半分。
虽然看上去没文化,但实际上还是有一点点学识的,更何况旁边还有个嘴贱的渝西实时翻译,告诉他这句话的真正意义在于讽刺他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独自一人默默神伤。
生气归生气,黄执越还是非常清楚自己的尿性,他真的没勇气表明心迹,莫说秦素素心中还有一抹白月光,纵使没有,他也是配不上她的,那层窗户纸若是捅破了,怕是连做朋友都做不成了。
“是,我是喜欢素素,我从她高中时就一直陪着她,她最痛苦的那段日子,也是我陪她通宵陪她打游戏陪她吃饭陪她喝酒,而你又算得了什么?我是没胆子和她说,但我也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她,即便你财大势大又能如何?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黄执越吼完眼眶都红了,不说出来,永远都不会发现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有这么多回忆,每一段于他而言都是珍贵的,每一段都是。
“哎呀,你们两个竟然还在聊?”秦素素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只听到黄执越歇斯底里的声音,她还蛮诧异的,苏墨白竟然会和黄执越聊这么久,真是奇怪!
苏墨白看着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
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漾。
苏墨白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破天荒地有些无措。
“你们聊什么呢?”秦素素在床边坐下,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地否定,倒惹得秦素素一阵笑,“我才离开这么点时间,你们倒是培养出不错的默契了。”
“没有的事!”
话音刚落,二人面面相觑,有些尴尬,秦素素乐不可支,探过身体往那边凑。
“素姐,你在哪里啊?我来接你吧?我还买了——”黄执越的话还没说完,苏墨白就啪地一下把电脑合上,推开秦素素凑过来的脑袋,颇有些懊恼。
黄执越看着黑漆漆的屏幕,嘟嘟的声音提醒他视频聊天已结束,气得砸键盘,“这个混蛋,竟然挂断了?”
再拨过去,没有反应。
苏墨白熟练地关机,抬眸定定看她,状似无意地问道:“怎么不喊我?”
“我发现我能走啊,哪那么矫情?疼是疼不死人的。”秦素素抬起脚,灵活地动了动,邀功似的笑道:“我可以踮着脚走。”
“......”苏墨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很生气,他气秦素素过于坚强,可事实上秦素素有过脆弱消沉的时候,但依靠的对象不是他。
他突然想起来,以前在街上也见过秦素素,那时候的秦素素明艳不可方物,靠在那个疏朗阳光的男孩子肩上,哭了。
他不想承认,他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