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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关于可信度的问题

“上次我说的话,你有认真考虑过吗?”萧暮影吃了一会儿,然后悠然地擦了擦手,问道。

“什么话?考虑什么?”被打破沉思的冰冰连忙反问。

萧暮影并未露出不悦的神色,慢条斯理地帮助冰冰回忆,“那天我在KTV和你提议过,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既能给你事业,也能给你爱情。想起来了吗?如果你打算告诉我,你根本没把它当一回事的话,最好现在当场考虑清楚后给我答案。”

这应该已经是萧暮影对冷冰冰第二次提起了,这不由得让最近常会翻翻《爱情使用说明书》的冰冰想起这样一句话:

“一个男人在某种特定状况下说出的话,可信度只有百分三十以下。时过境迁之后,如果他能够再次提起,那么可信度就可以提升到百分六十以上。更有甚者,第三次孜孜不倦地提起,可信度就有百分八十左右了。”

对于最高可信度只达到百分八十的说法,冰冰当初只是付之一笑。要想可信度达到百分九十九,恐怕真得花一辈子来验证。

“这个……”冰冰踌躇了。

上一次自己已经用所谓的愚人节来避开正面回答了,今天看萧暮影的架势,对自己的答案是势在必得了。从理智上看,这怎么分析都是一个玩笑,虽然已经有了传说中百分六十的可信度,但从感情上看,冰冰甚至能够听到心中欣喜的小声音在不断呐喊。

“你看,我都给忘了,你在某些方面还真是个要多现实有多现实的人。”

陈然在年会上的话,猛然将冰冰从美好的想象中惊醒。是的,她活到这个年纪,如果再不现实点,就是缺乏自知之明了。萧暮影固然好,但是又怎会轻易轮到她?比她年轻貌美的女孩儿一大堆,而且恐怕个个都巴不得倒贴。

“在还没有确定它的可信度以前,我无法做出回答。”冰冰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想我有权利保持缄默。”

萧暮影有些惊讶于冰冰的回答,正待开口,却听见手机铃声响起。

“不好意思。喂,白芳?你怎么了?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好……好……我马上回去,你等着!”冰冰微微侧过身接听了电话,里面传来白芳醉醺醺的酒话,只听到完整的一句“我在你家楼下”。

冰冰自然知道白芳不至于跑去她父母家闹,应该是在公寓楼下,“真对不起,我朋友出了点事,我恐怕得先回去了。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我会……好好工作的!”

萧暮影听到她最后一句表决心的话,忍俊不禁道:“走吧。帮人帮到底,我送你回去,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那谢谢了。”冰冰爽快应了。她心想白芳醉起来自己一人也有些难以应付,更何况今天上午萧暮影的助理能“登门要衣”,明显是已经掌握了她包括家庭住址以内的所有信息了,自己藏着掖着反而显得小气。

萧暮影点点头,就结账与冰冰一起离开了。

照冷冰冰这种现实主义者的看法,在学生时期里,成绩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职场生涯中,业绩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在爱情问题上,她并不希望金钱也成为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只是和萧暮影在一起多了,冰冰竟然有了一种理当如此的感受,并不把由他掏钱这种行为看作是真心的物质化。或许这就是萧暮影的魅力,能让自尊心极强的冰冰都不由自主地把曾经排斥的事情,看作了自然而然的行为。

由此可见,为女人花钱也有两种境界:以货币价值取悦女人是下乘,而用精神价值使女人获得被呵护感才是上乘。

果然不出冰冰所料,白芳正在她租住的公寓楼下。

“你怎么喝这么多啊?!”冰冰从保安的手中扶过不安分的白芳,“还跑来我这里耍酒疯?真有你的!”

“我心里不舒服!就多喝了一点……田兴力这个王八蛋,他凭什么这么对我?!”白芳还在大声嚷嚷着,见到冰冰就想一吐苦水,“你知道吗?他竟然……这是谁?你相亲相到的?”

白芳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盯着刚刚停好车子往这边走的萧暮影。

“是!是!是!我的姑奶奶,你是要回自己家呢,还是我们现在上楼?”冰冰并不打算在这种时候向白芳介绍萧暮影,只是敷衍了一番。

“当然是你家了!我这个样子……你肯定不放心……呵呵……”白芳还是一脸傻气地笑着,想要挪动步子却又一个趔趄,差点把扶着她的冰冰一起拖倒,幸好萧暮影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

萧暮影见状皱眉,一不做,二不休,将白芳打横一抱,“靠你扶上去,没准要被折腾半小时。你在前面带路吧。”

白芳起先在萧暮影的怀里还死命挣扎,冰冰一度担忧萧暮影会被她的大力给弄闪了腰,连忙脚下生风地带路,“就是这里了,你再坚持下。”说着,冰冰找出钥匙开了门。

“要放在哪里?”萧暮影踏进门问。

“就放那间卧室吧。”冰冰用手指了指常年空着的客房。

萧暮影听后就往客房走,冰冰一时忘了再向前一步,只是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想自己那晚醉酒时,他是否也是这样抱着自己一路到家?那是一种怎样的奇妙感觉呢?这样想着,心头竟有一丝丝难以名状的酥麻。

“你进来看看。”

萧暮影的声音从客房里传出,冰冰这才突然惊醒,赶紧换了拖鞋跟进去将白芳安顿好。

“真的很谢谢你。”出了房间,冰冰再次对萧暮影表达了谢意,“要不要喝点水?”

萧暮影眼底的笑意渐浓,“不用了。我想起来明天还要出差,就先走了。还是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这已经是第三次提了,意味着可信度在百分八十左右。

“我会仔细考虑的。”冰冰这次是认真应下,并无敷衍之意。

萧暮影似乎很满意冰冰的态度,加之他也不是多言邀功之人,道别后就离开了,全无拖泥带水。

冰冰觉得,这似乎是一个很好的习惯,至少很适合她。

送走萧暮影,冰冰进了客房,见到白芳此时正睁大双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冰冰,他已经好久没有抱过我了……”

知道自己好友心里苦,冰冰在床边坐下,柔声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先睡一觉,没准就都过去了。”

“没用的。”白芳苦笑,“过不去了……当初追我的时候,还有刚结婚那会儿,他对我百般体贴、千般温柔,可现在呢?动不动就大吼大叫,使唤我做这做那。我是他的妻子啊,是他花费那么大心思追到手的妻子啊……”

“睡吧,先不想他了。最近就住在我这儿,非等到他来道歉不可!快睡吧!”

田兴力在婚前对白芳的好,是曾经的好友们有目共睹的。虽说冰冰有时候会觉得田兴力为人小气了一些,但他总归是肯为白芳花心思花钱。可现在……

明日的萧暮影也会是今日的田兴力吗?

冰冰嘴里安慰着白芳,心却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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