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劳大司呈了,本宫即时一定前往。”虞妁的爽快让狐若有些惊讶,却还是不动声色的目送虞妁离开。
“爷,您不是约了三皇子和四皇子吗?又叫她去是什么意思?”一旁的随奴问道。
“呵,什么意思?这南伯虞妁以前可是个十足的草包,现在看来却是精明的很,你不觉得有意思?”
“她再精明,也赶不上您不是!”狐若回头盯着随奴,后者被他看的心虚,他却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尖细,像是有人尖叫一般!
虞妁坐在撵上,听着身后传来的笑声,不由得皱了下眉。
“无妨。”安青轻轻地覆上了虞妁的手。
“这狐若是个什么来头?”
安青愣了愣,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他是大司奉的儿子,其他的就不了解了……”
虞妁疲惫的闭上了眼,“他就像是一把双刃刀,用的好,伤的是别人,用不好,伤的,可就是咱们了!”
夜深了,虞妁仍旧没有睡意,从仪华宫回来,虞妁就一直想着狐若,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树影斑驳,叹了口气。
“嘶——”一旁的草丛里响起了一声抽痛声。虞妁警惕的躲在窗户后,小心翼翼的听着。
“吱——嘎—”窗户被人推开,冷风灌了进来,虞妁被冻得打了个寒颤。刚要走过去查看,却闻到一股血腥味!
猛的回头,却靠在了一个坚实且雄壮的怀抱里,虞妁想要挣扎,脖子却贴上了一个冰冷刺骨的东西,虞妁心里一惊!
“你想怎么样。”
“放我走!”
“那你应该是求我救你!”
“……”
“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远处传来御林军的声音,“搜仔细点,快,你们去那边,你们几个在这守着,剩下的跟我来……”
御林军的声音越来越近,男人有些紧张,呼吸声也渐渐加重,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握着刀的手颤抖了起来。
“你最好相信,现在除了我,没人救得了你!”虞妁转过身看着男人,然后把他推到在了床上……
“包围秋斓宫仔细搜查!快!”御林军一股脑的涌入了秋斓宫。
“你们干什么!公主正在休息!你们不得无礼!都给我出去!”度芊气站在院里,看着满院身着甲胄手持利刃的御林军气的发抖!
“宫里进了刺客,刺伤了四皇子,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尉迟西岭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好,既然将军是奉命行事,那我们也不为难将军了,只是公主已经歇息了,你们还是放轻些,不要吵醒了公主。”安青听到了院里的争吵披上衣服出来查看。
尉迟西岭低头看了安青一眼,点了点头,安青笑着欠了欠身子,便招呼着秋斓宫里的人都待在院子里。
“都给我仔细搜!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尉迟西岭又恢复了木头脸。
“将军,东殿没有!”
“将军,西殿也没有!”
“将军,正殿和后院也没有!”
一遭下来并没有什么收获,尉迟西岭和安青都皱起了眉头。尉迟西岭心里有些疑惑,整个宫里他都带人搜了,一无所获,整个皇宫现在被围的水泄不通,如果刺客不在秋斓宫,那他除非会遁地之术,否则根本出不去!
安青不动声色的瞥了寝殿一眼,她当鬼的直觉告诉她,这里真的有个人!可是,既然是刺客,那为什么虞妁还要护着他?她有些不懂了……
尉迟西岭也看向了寝殿,缓缓的走了过去!
安青站在他面前,挡住门口,“将军,公主的脾气你也知道,要是吵醒了公主,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尉迟西岭愣了一下,怔在了门口。
“安青,让他们进来!”屋里传来虞妁慵懒的声音。
安青迟疑了一下,推开房门,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尉迟西岭皱了皱眉头,跟着进了屋。
寝殿里,虞妁穿着纱衣靠在榻上,黑发如瀑,散发少女香气的玉体若隐若现,尉迟西岭慌忙的低下头,退了出去。
“将军,既然是有皇命在身,将军尽管搜就是。”虞妁慵懒靠在塌上,秀气的打了个哈欠,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挡着让人看不透她的目光。
尉迟西岭有些犹豫,对于这位五公主他早有耳闻,当今圣上的掌上明珠,太后的宠儿,当朝国宝玄武的执掌者,他又怎敢得罪?
“将军,将军!将军请~”安青低声提醒,尉迟西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点了一队人进屋搜查。尉迟西岭在屋里环视了一圈,真不愧是皇上的掌上明珠,这屋里真真是比许多娘娘宫里都奢侈,刚才在院里他就看见了屋里琉璃闪烁,金碧辉煌……
虞妁看着尉迟西岭有些失神,趁机冲安青使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伏在度芊耳朵上说了句什么,而后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你们这是找人还是搜宫!那珐琅瓶子可是外邦进贡来的,摔坏了你赔得起吗!”度芊掐着腰,气呼呼的对搜查的侍卫说。
“放肆!公主的衣柜也是你随便搜的?”
“就是啊!公主的柜子你也敢搜,那你岂不是连公主的寝榻都要搜一搜了!”
一群小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喳喳起来,御林军们搜也不是不搜也不是,一时间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虞妁从塌上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一挥手,便将一个白玉的花瓶打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诸位尽管搜!”虞妁勾了勾嘴角,媚眼如丝的看着尉迟西岭。
“公主,是属下唐突,多有打扰了,您早点休息,属下告退!”尉迟西岭行了礼,带兵撤离了秋斓宫。
秋斓宫内,
“公主……”
“都退下吧,安青留下。”虞妁闭上了眼,轻轻的说。
等所有人都离开,虞妁才睁开眼,看了看安青,笑道,“你可知我为何让你留下?”
安青也笑着欠了欠身子,“是,我这就给您送来,”
虞妁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安青离开的身影,心里越发的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一会,安青就送来了一些止血的药材和温水,临走又嘱咐虞妁有事就叫她,她今晚就在院里守着。
“你的丫鬟倒是聪明的很,”一个迷离又带有一丝倦意的声音响起。
“阿多可王子莫不是看上我的丫鬟了?那您直接给父皇提亲便是,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暗夜寻梅’?”虞妁略带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五公主果真是伶牙俐齿,不过,公主怎知道我是阿多可?”
“很简单,西岐国阿笃可汗有六个儿子,大王子阿了巴战死,二王子阿拉切不务正业,三王子多尔达心思缜密面有长疤,四王子阿多可长相英俊身姿挺拔,五王子六王子不满十岁。”
虞妁转过头,迎上了他的目光,鹰一样的眼睛。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本宫可以帮您上药,”虞妁垂下眼睛,慢慢的倒弄着皿里的药膏,
“哈哈哈,你们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那你岂不是吃亏了?”阿多可贴在虞妁耳边,用蛊惑的声音低诉。
“您多虑了,自打本宫成了这公主,本宫就已经把自己嫁给南玄国了……”虞妁低着头,看不见表情。阿多可心里一惊,她是个小孩,是吗?她是小孩子?
“本宫失仪了。”虞妁回过神,抱歉的笑了笑,替他退下衣衫。
“你刚才可是为了救我摔了一个白玉花瓶?”
“嗯,”
“那本王该怎么报答公主?”
“举手之劳,王子不必放在心上。”
“那……本王用江山做聘礼,来补偿公主可好?嘶———”虞妁给他上药的手暗暗发力,疼的阿多可倒抽了口凉气。
“看来王子还是伤的轻啊!”虞妁笑道。
“好了,伤口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来者是客,您就去床上休息吧。”
“客?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来杀你父亲的,那你还会把我当客吗?”
“当然,你如果杀了他,我会谢谢你。”
阿多可惊讶的看着虞妁,后者噗的笑了出来,“如果你能杀了他,那他就不配做南玄的皇帝!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阿多可看着虞妁掩上门,意味深长的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