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议会以让所有贵族把一生份的吃惊都用完了的方式圆满结束了。
议会结束后,贵族们沮丧着脸相继离开。
正当德兰克也准备离场的时候,他被德奥兰布斯带到了议会厅的一个隔间里,两人相对而坐。
父亲虽然和刚刚议会厅一样面带着自豪的微笑,但也多了几分严肃,让德兰克心里有些紧张。
“德兰克,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什么?父王?”
“嗯……杀了某个想要杀了你的人!”
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德兰克突然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般陷入了沉思。
“唔嗯…………”
“哦!当然,不用担心,在战场上我和王室近卫团都会保护好你,德兰克!这只是个单纯的问题而已。”
“嗯……这……我不知道该如何准备!”
“德兰克,听着,你很温柔,也很善良,并且在我们王国内宛如神明般深受爱戴。但这个世界是非常复杂的,在王都外面有许多凶恶的野兽,也有许多披着人皮的丑陋怪物。你这些年来见过的最丑陋的怪物大概就是贪婪的贵族们了,但在外面有着无数比他们还丑陋无数倍的怪物。”
“您是说亚人类和魔物吗?”
“不,不,不!德兰克,亚人类和魔物几乎全部都是邪恶的,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们。我担心的是人类,虚伪而丑陋的人类,他们伪装成弱小者博得你的同情,然后趁机伤害你。所以我只是在问,当他们想要伤害你时,你准备好了杀了他吗?当然,你是王子,一辈子可能都不需要亲自动手,但是我需要你有那份意志与勇气。”
德兰克不太能明白父亲的话,他并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所有的事情包括亚人类与魔物都只是听别人口中所说而已,几乎全部时间都待在王都里的他哪怕偶尔想要外出,身边也免不了有几百人护卫,而且从来没有进入过奇妙的森林深处,也没有探索过未知的诡异洞穴,更没有登过高耸入云的连绵山脉。
他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很早就想去未知的地带探索,如同冒险者一样。但既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意也对王都凄惨的奴隶们实在放心不下,可是如今奴隶的问题已经步入了最终阶段,王都已经没有什么需要让他费心的地方了,在那位贵族的介绍下他想经历这场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战争获得对战争更多的认知,结束之后便去游历四方。虽然就算那时父亲也不会同意,不过在外面总比在王都好说话多了。
至于父亲现在严肃着脸,问的问题,德兰克感觉似乎非常深奥,自己虽然很遗憾没有战士和魔法师的才能,但经过龙奥的训练,自己的剑术还是比正常的民兵要强。可是杀人的话,德兰克真的不确定自己是否做得到。德兰克是非常希望世界没有纷争的,但很多事情必须靠暴力解决这种道理久居王宫的德兰克还是明白的,虽然相当不负责任,但就算必须选择杀戮,德兰克还是想尽量求助于别人。
这种体会感最深的一次是很久以前,德兰克去参观王都监狱的时候,有一名因杀了主人而被捕的奴隶突然发疯似的狂奔到牢笼边伸出满是伤痕的强壮手臂将一名大意的监狱守卫用胳膊死死勒住脖子,年仅十二岁的德兰克被这突如其来的的惊悚一幕吓了一跳,监狱守卫苦苦挣扎着用绝望的眼神向德兰克发出求助的信号,德兰克反应迅速地用手紧紧握住腰间的剑柄但身体不知为何没有任何动作,身后的龙奥用飞一般的神速将剑刺进了奴隶的喉咙结束了这一切,尽管自己就算愿意拔出剑去帮助守卫也完全比不过龙奥的速度,但德兰克清楚的明白在那样危急存亡的时刻自己并没有胆量去终结那名奴隶,假如身后没有龙奥,结局便是不同的,自那之后德兰克明白了自己究竟是多么的无能和弱小,这么懦弱的王子可能是史上第一位吧!于此他深刻理解了自己对杀人有着强烈排斥之心。
后来经龙奥调查,那名被杀的主人非常残暴,经常折磨没有努力工作的瘦弱奴隶,而那名被捕的奴隶的心爱之人便是被凶残的主人活活打死了,于是奴隶为了复仇在晚上撬开锁链谋杀了自己的主人,后被捕并被叛死刑关在牢房中。
德兰克知晓情况之后一步步废奴的计划也在心中开始不断生根发芽。
谁才是正义的一方,谁属于正义,该怎么做才算正义,这种愚蠢的问题越想就越找不到答案。
德兰克低头闭眼思索着答案,大脑超速地运转着,但像做着无用的努力般迟迟不知如何回答。
德奥兰布斯则看起来十分紧张,他脸颊带汗,身体微微颤抖地紧紧注视着德兰克的异常模样,他完全不知道为何自己一个单纯的问题需要德兰克如此困惑。
“德兰克,我的问题很奇怪吗?额……很为难的话,不用回答也可以。额,不,你没有做好准备也无所…………”
“父王,为了守护我挚爱的家人,亲爱的朋友以及千万忠心民众的话,我想我已准备好了!”
德兰克深切地爱着自己的家人、朋友和民众们,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到了那时候自己真的就会有勇气挥剑了吗?说实话,没有真正经历过,自己还是不敢确定,但是现在肯定不该给予父王否定的答案。
(为了守护重要之人就可以挥剑吗?可是那名监狱守卫不算在内吗?看来还是有些问题啊!)
“哦……唔嗯……啊……这样啊!我明白了,德兰克!挺晚了,想必你也累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父亲的脸上没有丝毫表现出有在注意自己说的话,更谈不上明白了,透露出的只是一名温柔父亲对略有异常的儿子的关心。
“是,父王,那您也早些休息。”
德兰克说完并行礼后便离开了隔间,最后的一瞬间侧眼看到了室内的父亲将背深深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将右手轻放在额头上,似乎他现在终于开始细细回味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了。
在隔间门口护卫的是沙吉耶团长,和他简单打个招呼后,德兰克带着还在议会厅门口等候的龙奥返回了王子宫殿,沉思着刚刚问题的答案,在属于王子既宽大又柔软与华丽的床上缓缓进入了梦乡。
——
次日,德兰克早早地就恋恋不舍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虽然今天的事情不可能有昨天成人礼那么多,但也依然不可小觑。比较可怕的是从来没有人会提醒自己今天有哪些行程需要注意,哪些必须要去之类的,因为他们都普遍认为自己就算不去也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完全随自己的心意就好。
(怎么可能啊,难道‘王子成人礼宴席’和‘王子宣言仪式’王子都可以不去吗?)
德兰克脱去宽松的睡衣,穿上单薄的白色纹理内衣与小只的金边拖鞋走到窗前,窗外的世界被厚重的深红色窗帘所遮挡,像世界从此分隔一样什么都看不到。
现在是春季,就算门窗紧闭没有适当衣物也应该会感到冷,但室内竟然没有丝毫凉意,微微的空气流动间还有些许暖暖的气息,这是因为在天花板上放置了自动调节室内适宜温度的魔法道具,它呈七彩的球状与魔法水晶灯组合在一起悬挂,这种道具非常昂贵,昂贵到许多贵族都无福享受。当然,它在王子的卧室内出现肯定不显得奇怪,类似的道具在卧室内还有许多,有很大一部分看起来不怎么美观的藏身于暗处或墙壁内,以避免影响王子室内整体的舒适外观和华丽度。
德兰克静静看着靠在窗前无比光滑的棕色长桌子上镶金边花纹的大镜子,德兰克总感觉王室太过于铺张浪费了,如果能把这些没有必要的装饰品拿去卖掉,肯定可以救助王国更多的人,但父母肯定会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必需品。
而德兰克之所以站在这里看着镜子,是因为这是每天的日常。
门后有人似乎知道王子已经准备好了一样,马上传来熟悉的敲门声与少女的温柔喊声。
“王子殿下?”
“进来吧!”
随着德兰克轻轻的应允,门慢慢的打开,缓缓走进室内的是两名面带微笑的女仆,都是装扮得十分漂亮年轻女生。
“参见王子殿下!”
“免礼!就有劳你们为我准备适合今天的服装吧!”
“是,殿下!”
他们两人是今天值随侍王子班的女仆,短发且眼神稍显尖锐的叫露艾,长发且身高略高的叫贝雅,都十分美丽动人。
德兰克是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照顾自己的起居,虽然不会在她们面前全裸但还是难免害羞。事实上他也和父王和母后商议过女仆的事,他觉得让贵族们的众多女儿们来照顾自己对她们来说可能有些委屈,而且偌大的宫殿打理起来也许非常辛苦,结果换来的是父王不停的大笑和母后几个小时的说教以及以前由十名女仆打理的宫殿现在变成了二十名,想着这些德兰克头就痛了起来。
而且听女仆们所说,能成为自己的女仆是极为困难且荣幸的事情,一点都不会觉得委屈,甚至比起侍奉国王还要高兴得多。成为德兰克的女仆首先必须是贵族之女,在自己家中训练达到女仆标准后由国王或王后亲自审核面貌、才艺、为人等等多方面,均合格后才能获准进入王子宫殿。
所以德兰克的女仆们都是王国之中最为优秀的,也许有一小部分和王后关系好的家族偷偷走了后门就是了。说是一场测试和审核,其实也是贵族们在暗地里的一场较量。
首先是能侍奉王国的王子,先不论女儿们高不高兴,这件事本身就值得势力弱小的家族去庆祝;其次就是情报,德兰克参与了王国诸多政事,或许有机会可以给家族们带回极具利益的情报;再来就是最重要的,那便是家族发言权,德兰克在王国内属于表面并无任何权力但是事实却是具有最大权力的人,随侍在旁的女仆拥有着绝对的向德兰克进言的机会,如果一个势力弱小得几乎没有价值的贵族的女儿有幸被选中成为了德兰克的女仆,那么将会有许多大贵族愿意和他做朋友。当然,德兰克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他们很认真,很努力,就这种意义上来说或许父亲说得没错,顽皮的露德丽尔的确有些不如她们。
女仆们十分熟练地为德兰克穿上的服装是一身以浅黄色为基色的长袍,胸前有许多精致的金银挂件,双肩上并排镶嵌着几十颗小粒的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德兰克是不太懂服装礼仪的,所以他觉得穿衣柜里的什么都行,以及自己的时间还没有多到去学习那些东西,毕竟是作为王子连舞蹈都没有学的人,所以基本的服装搭配都会交给女仆们,他一般不会过问,因为在他眼里每一件都相当花哨,并没有什么不同。
值得一提的是,德兰克昨天的服装是露德丽尔在这里帮自己挑选的,他隐隐觉得那件似乎要更适合自己一些。
最后一步,女仆们极为小心翼翼为他戴上纯银制王冠后,德兰克朝着卧室的门迈开脚步。
“辛苦了,走吧!龙奥已经来了吗?”
“是的,殿下!已经在宫殿大厅门外等候!”
贝雅一边回答着德兰克的问题,一边走在前面熟练地把门推开,露艾则小步跟在自己后面说道。
“殿下,现在是要去用餐吗?”
“是哦!还要吃饭的说!那食物准备好了吗?”
两名女仆不失礼仪地小声笑了笑之后一起说道。
“是,殿下!已经准备好了!”
经过一小段走廊后便来到了宫殿大厅,大厅中央有一张又宽又长的纯白餐桌,餐桌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长方形的豪华鱼池,清澈见底的池中可以看见各种各样鱼在活泼地游动,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那浑身鳞片发着耀眼金光的大鱼——金鳞,许多只知其名,未见其鱼的人以为它的身上就是金子。
那个可以让将近二十个人同时用餐的白色餐桌侧边站着一名拉着餐车的女仆,身高不高,扎着艳红双马尾,微微笑着露出小虎牙的她叫蒂莉,是今天值饮食班的女仆之一,她今天的工作是送餐并且听取王子可能会有的关于食物的反馈意见。
女仆们在正常的贵族府邸里一般都是分工明确的,但由于德兰克的女仆每个人对打扫、随侍、厨艺等等都是非常熟练精通的,而且每个人都极端嫉妒着随侍在德兰克身边的女仆,所以在这种奇怪气氛的日益膨胀下,每日轮班制由此而生。
德兰克随意坐上了大厅侧面的一个座位,蒂莉在贝雅的帮助下迅速将盖着菜盘用于保温的魔法道具一一揭开,然后将各种让人眼馋的豪华大菜陆续摆在德兰克面前。
德兰克拿起叉子插住一小块牛肉就直接送进了嘴里,德兰克有个小习惯,那就是需要蘸酱料的菜他都喜欢先吃一口原味。
“嗯……不错!”
“殿下!这盘菜是…………”
“蒂莉,拜托,别!这些菜的名字简直像咒语一样!”
蒂莉突然像刺痛般身体抖了一下!然后迅速露出更阳光迷人的笑脸。
“怎么了吗?”
蒂莉微微泛红了脸。
“被殿下突然叫到名字,吓了一下!真是不好意思!”
“诶——!我可有好好记住你们的名字的哦!”
“谢殿下!”
“这有什么好谢的!露艾,去叫龙奥进来吧。”
“是,王子殿下!”
一分钟不到,露艾带着和昨天游街几乎一样身着一身单薄布衣的龙奥走了进来,龙奥将自己的佩剑交给了露艾之后便向德兰克低头行礼。
“属下参见王子殿下!”
德兰克是觉得他完全没必要上交武器,一是因为自己非常相信他的忠诚,根本不需要这种礼仪,二是明明身上还藏了那么多武器居然要为了礼仪上交肉眼可见的佩剑,感觉场景实在有些滑稽。
“免礼!龙奥,来!坐下一起用餐吧!”
“属下不敢逾越!”
(唉!又是老样子!)
德兰克总是会请天才微亮就来自己宫殿护卫的龙奥与自己共餐,一开始龙奥是坚决反对的,后来在德兰克的坚持下每天推辞一下下也就同意了。
德兰克一开始也会请女仆们共餐,一是想和自己每天都有联系的人做朋友,二是因为在吃饭时身旁一直有几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总感觉很别扭,让她们离开的话她们又会以为是自己工作没有做好而受到的责罚,而她们总是会以“早些已经吃过了啊!”,“自己出身是小贵族,身份不合适啊!”之类的话回绝,久而久之德兰克也放弃了,而龙奥由于工作的原因就算来之前吃过了也肯定过了许久了,再加上龙奥出身是大贵族之子,礼仪上并没有不适,这也许是龙奥没有能把反对坚持下去的重要原因吧!
德兰克见龙奥不肯起身,熟练地用假装稍带怒气的脸看向他。
“龙奥,能不能不要每次让你坐下吃个饭,还要推辞无数次你才愿意吧!”
“…………”
龙奥看起来十分为难地把有着英俊脸庞的头低了下去,还是迟迟不肯起身,一旁站着的贝雅都看不下去了。
“龙奥大人,殿下都这么说了,你还拒绝才是失礼哦!”
“听见没,龙奥,快点起来!”
“殿下……殿下……殿下!属下知道此时应该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只是殿下啊……殿下您坐在侧面用餐,属下……属下实在不敢上座或与您平坐啊!”
瞬间,大厅内被女仆们悦耳的笑声所占满,打破了宫殿内阴沉的她们用小手遮住嘴,笑着不知如何是好的龙奥,不过这只持续了短暂的几秒钟,她们马上就为自己的笑声也许对德兰克难免有些失礼而后悔起来,直到——
“什么嘛?哈哈……龙奥,原来你在想这个,唉!真麻烦啊!哈哈哈……哎呀,好久没这么笑过了,这还真是要谢谢你啊!龙奥!”
“额……属下万幸!”
“行了,来坐吧!”
德兰克一边坐到了已被懂事的露艾打理好的餐桌上座,一边对终于一脸放松露出微笑起身坐到了餐桌侧面座位的龙奥问道:
“今天有哪些行程需要我出席?龙奥!”
“殿下!稍微重要的就是‘王子宣言仪式’,其次还有‘检阅军营’、‘新募民兵大游行’,另外德拉斯王国的外交官带着提供协助本次战争的礼金与装备昨日已经到达王都,‘交谈会’可能也需要王子入席。哦!当然!这些行程全部遵循王子殿下的想法,如若不愿,大可不去。”
随着口中的美味食物入肚,德兰克看着龙奥好奇地问道:
“嗯……我了解了!那么,假如我不愿去的话,龙奥觉得我应该干什么呢?”
“属下愚钝,不过属下觉得殿下应该趁此时间勤练武艺!”
“龙奥你是考虑到我马上要进入战场了,是吧!那你对我加入这场战争有什么看法吗?”
德兰克看见周围的女仆们无不露出惊愕之色,龙奥的轻松笑脸也慢慢消失了,气氛变得相当严肃起来,他轻轻放下了餐具,用战士尖锐但绝不可怕的眼神看了一下德兰克,觉察自己有些失态后又若有所思地将视线转移到餐桌上的大餐,但他看的并不是眼前近在咫尺的可口食物,而是更远、更远的地方。
“没关系!说吧!”
“殿下……!古往今来,在王子成年后参加战争历练自己实属光荣之事!但是,恕属下冒昧,属下认为德兰克殿下要参战……呼……实属下策!”
龙奥的话像是魔法一样,时间冻结停止了,所有人都停止了一切动作,严肃的气氛逐渐变得寒气逼人。
女仆们应该是时间还太少,所以并没有从家中得知自己要出征之事,但从她们略显惊慌的表情来看想法应该和龙奥的一样吧!
最终打破这冻结魔法的是德兰克再次提出的疑问。
“为什么呢?”
听到此言的龙奥猛地站了起来,紧紧注视着德兰克,然后用王城内无人敢用的激昂腔调表达着他的热切。
“殿下!殿下只要待在这安全的王都之中,迟早是万民敬仰的王,就算殿下不去参加这场战争,既不会有人指责殿下,也不会对殿下的声誉造成任何影响,即使如此还是要去参加这场危险的战争,属下认为实属下策!”
虽然龙奥的声音还不至于是大声喊的,但行为上已经在德兰克面前大失礼数,女仆们如若是往常恐怕早已开始斥责龙奥的无礼,但现在她们依然呆着脸傻站着不知所措,似乎是还没有从德兰克要参加这场战争上缓过来,所以根本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
尽管德兰克知道龙奥是纯粹的忠诚之心,但依然对于自己的一名贴身侍卫兼好朋友也理解不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而感到失望。
(不!不能怪他,恐怕所有的王室忠臣都是这种想法吧!嗯……这种时候就…………)
“诶——!龙奥没有自信保护我吗?”
龙奥以充满强悍战士的气势低头行了极为标准的军礼之后便是他那英勇无畏的誓言。
“赌上属下一切拥有之物必护殿下安全,相信王室近卫团全团战士皆是如此,但是在战场上就算是王室近卫团也实在难以抹去那万中有一的危险性!”
看着龙奥此时慷慨激昂的坚定神情,尽管早已知道,但还是再次被他的赤胆忠心所打动。德兰克强忍着将自己的心情与想法现在就告诉这位有着至忠之心的友人,因为现在时机并不好,他看起来有些激动,恐怕难以说清楚。
犹豫片刻后,德兰克用学习父王已久的王之严肃语气说道:
“我明白的,龙奥!我相信你与王室近卫团的绝对忠诚与实力,所以请结束这个话题吧!我命令你,现在—坐下—吃饭!”
(等到战争结束后找个时机再告诉他吧!话说龙奥突然间这么说话……感觉有点奇怪啊!)
“遵命!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