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列座位的最后是库伯斯大魔法师,他作为王室新立的目前势力弱小的大贵族在政治会议上坐于末位既是对其他贵族出于礼貌,也是有他自己一部分的想法。在场的就有几位大贵族还有无数来不了的贵族都对他有着嫉妒、鄙视、瞧不起的心情,但没有贵族会认为他势力弱小,在这贵族的权利遭到绝对王权无限剥削的王国里,又在铁杆大贵族的支撑下国王便是绝对权利的化身,而王子就是绝对权利的一切,而这位王子相信并愿意听取库伯斯的进言,这便是没有贵族会把自己的心情用行动来表示给他看的原因。如今六十二岁的他,须发皆白,额头上与脸上也布满了皱纹,可是咪细的眼睛里发出的则是和他的年迈毫不相符的充满活力的光芒,或许是魔法的力量?
为人亲善的他以前只是单单以不断帮助贫穷、弱小的人为自己的人生目标并为之奋斗着,但现在受王子诸多照顾的年迈的他,人生目标不知不觉间也多了许多。
坐在国王左手边的第一位贵族派大贵族是卡尔巴赫侯爵,时值五十六岁,已经步入了老年的脸上爬上了许多皱纹,无光的眼神也浮现出无数的沧桑。他的家族历史非常悠久,也许就是因此他们家族也十分守旧。他也不例外地完全无法接受目前不断剥削贵族、中央集权的事实,从他懂事后继承侯爵之位之时起便开始思索今后如何展开与王室的权利斗争。后来他联络了无数有共同意向的贵族,结成了私密同盟,由于他从小就聪慧过人,又因为家族历史也最为悠久,让贵族们十分尊重的他因而被推崇为贵族派派系领袖。他们形成了那场战争后唯一一股可以与国王及其铁杆贵族们抗争的势力,至此展开了长达数十年,直至今日还在进行的与王室争夺权利的政治斗争,虽说是斗争,不过也只是贵族派们一边倒罢了,谋略上也总是输给巴夫瓦罗公爵。国王本身绝对强大的势力加上拥王派的支持,他们实在无法撬动王室稳固的地基。直到最近两年在国王和拥王派们的强烈支持下,德兰克王子成功颁布了数个让他们陷入无比绝望的政策。卡尔巴赫是个聪明人,他在看见贵族派将永无翻身之日的同时,也看见了王国的迅猛发展,回望从前,让他感慨万分,感觉自己几十年费尽心机的权利斗争如同孩童的玩闹一般可笑。看似还在坚决与王室斗争的他,心里已经暗暗决定不久后让位给自己的独子,并让他揭露贵族派的一切以求加入拥王派,想必他以后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吧。
卡尔巴赫侯爵的身边座位上是加斯纳旺伯爵,一副正直,典雅面貌的他时值三十三岁,但他的母亲也不过是一位容貌美丽的朴素农民。事情的起因是那场战争后伯爵的次子随后继位,继位的伯爵性情粗鲁残暴,不顾现有妻子和家人的反对强行纳加斯纳旺的母亲为妾,因此生下了加斯纳旺。但突然间,两年前的某天,伯爵带着和正宫妻子所生的长子与次男去森林打猎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一个星期后家族雇佣的佣兵在森林深处发现了众人的尸体,包括伯爵与两位公子在内一共二十八人的护卫队无一幸免,尸体上轻重都有着野兽或者亚人类的巨大抓痕,让人看起来以为就是单纯的误入了森林深处遭遇强大魔物袭击不敌而死亡,但是伯爵打猎从来没有进入到森林深处过,而且伯爵身上比起其他人特别浓重的抓痕与刺痕也很可疑,也有人传言是伯爵不久前在王城走廊内辱骂王子遭到了报应。后来,由于伯爵加上正宫的两位儿子的死亡,加斯纳旺在王室的推荐下继位了伯爵,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发生了,加斯纳旺在宣誓效忠王室的数月后,他并没有联络拥王派贵族,而是联络并私密加入了一度不曾联系的贵族派。他放弃了自己在降临到伯爵家中后与母亲一起受到的无数嘲笑、侮辱与歧视,取而代之的是对贵族的权利与财富的无穷渴望,而王子的政策阻止了他获得更多的权利。继位后,他并没有感觉到伯爵在位时的那种挥霍、潇洒的傲气(没错,欺凌他与他母亲的伯爵正是他的偶像),而是感觉到了王室对自己的处处压制,令他对王室万分痛恨,与他的面容极不相符的庞大野心也逐渐为众人所知。
贵族派最后的一位便是乌洛伯爵,时值二十七岁,是最年轻的大贵族。稍显杂乱的头发盖过两条直线般的眼睛,一副卑鄙小人样貌的他很难让其他贵族们接受自己,而且听说此人的品行与他的样貌完全一致,让许多贵族都不愿与之交谈。也许就是因此,他才投靠了贵族派吧!贵族派当然也需要他这样与拥王派不和而且权势略大的贵族,哪怕他自己本身并不值得信任。他的情况与加斯纳旺略有相同,他的母亲是一名子爵的女儿,后来嫁给了平叛战争后继位的伯爵家三男,两人不算恩爱,但也毫不失望地生活着,于是生下了乌洛。两人也爱着乌洛,再后来,乌洛在自己成人礼的时候,父亲突然得了怪病,诸多有名医师和治愈系魔法师都表示毫无办法,父亲在家中卧床一个星期后,不顾家人的阻拦决定去王都面见国王,并没有跟家人多说什么便带着一队护卫急忙前往了,但是这一队人马并没有到达王都便完全失去了踪影,几个月内毫无消息只能判定中途遇到未知事故已亡了,甚至还有他是因为假装效忠拥王派暗地支持贵族派所以遭到了王室暗杀部队的抹杀的传言。于是乌洛后来理所当然的继承了伯爵之位,被人认为是满心渴望复仇的他不顾母亲的强烈反对与贵族派混在了一起,参与了诸多‘失败的’抗王计划。
为什么贵族们会在议会厅里会分派系而坐呢?这种座位习惯来源自以前兰耶德安斯王国国王权利远远不如现在的时候。那时在以前的议会厅上,一点点的权利问题便能引得贵族们怒骂连连,虽说应该不至于,但还是将拥王派与贵族派这样分左右两边而坐避免无故的打闹。
而在国王拥有绝对权利的现在,绝非大贵族们愿将这种陋习留存至今,而是由巴夫瓦罗公爵一手操控的,他在国王右手边放置了五个座位,左手边放置了三个座位。这样的安排是个贵族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没有哪个拥王派贵族会愚蠢到去坐左边的座位,也没有哪个贵族派贵族会厚脸皮到去坐右边的座位。
这样的安排让势力本身就弱小的贵族派贵族们在议会厅上的尴尬之情难以言语形容,十分直观的为国王与王子展示出了王国诸多大贵族之间的结构层次分明,充满了巴夫瓦罗公爵代表的拥王派对贵族派的讽刺与调戏,同时也再一次向众人证明了巴夫瓦罗公爵过人的智慧与绝对的忠诚,引得神情看起来泰然自若的贵族派贵族们心中对巴夫瓦罗公爵一顿辱骂。
德奥兰布斯注视着众人起身说道:
“首先十分感谢各位响应我的号召来到了这里!”
众贵族迅速起身回应:
“谢陛下!”
“虽然你们可能已经说过了,但在议会开始之前再一次一起向我的儿子,王国的至宝——德兰克表示祝福吧!”
“祝殿下生日快乐!”
“嗯……!不错,不错!那么现在议会正式开始,今天有数个议题,而且都意义重大,望诸位细听。德兰克,开始吧!”
众贵族又整齐的坐下,就像军队一样,唯独德兰克还站着,随后他向前走了一步,随着一次让旁人不易发觉的深呼吸,德兰克开始了他的发言。
“在说第一项议题之前,我想特别感谢为了新政策的执行作出最大努力的几位大人!”
众贵族屏气凝神地听着,虽然知道这名单里应该不会有自己,但还是有些期待。德奥兰布斯则露出了相当自信并且期待的神情。
“第一位便是兰耶德安斯王国国王,我的父亲,感谢您对我的绝对支持,谢谢您,父王!”
德兰克回过头来注视了一下德奥兰布斯,满足了自己期待答案的德奥兰布斯激动得想要跳起来大笑,拼命忍住这种心情的他嘴唇和眼角还是不为人知的抽动着。虽然德兰克经常对自己道谢,但每一次总是那么的有十足的魅力吸引自己。
“第二位是巴夫瓦罗公爵阁下,感谢您对我的大力支持,甚至还将前两年新发现的金矿的开采权全交给了我,实在是非常感谢您对我及父王的忠诚!”
“如果那点微不足道的金额可以帮到王子殿下的话,那实在是臣的荣幸!”
“公爵阁下实在太过谦虚了,那种金额实在是帮大忙了,接受我的谢意吧!”
“恭敬不如从命,谢殿下!”
巴夫瓦罗满脸带着自豪而又令人羡慕的笑容坐了下去。
“第三位呢,他并不在这个议会厅里,大家想猜猜他是谁吗?”
德兰克微笑着环视周围,所有贵族都凑合着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他是德拉斯王国的国王弗兰特三世,我非常感谢他国一直以来对我国的大额资金援助,当然,嗯哼!但是很遗憾,好像我没有把资金花在他想要让我花的上面!”
几位贵族笑了出来,尤其是巴夫瓦罗笑得略为大声,引得其他贵族也跟着笑着。
德奥兰布斯知道这里德兰克的确开了一个小玩笑,位于南边的完全封建奴隶制王国——德拉斯王国长久以来一直在援助兰耶德安斯王国,这是因为两者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北方的完全中央集权制国家——奥特兰帝国。但德拉斯王国并未与奥特兰帝国接壤,兰耶德安斯王国也并不同意让德拉斯王国军队进入境内。德拉斯王国极度厌恶奥特兰,希望兰耶德安斯王国不仅可以抵抗住奥特兰的侵略,还可以反之向奥特兰发动侵略,因此德拉斯王国总是向兰耶德安斯王国提供援助,有时是高价买下矿洞开采权,有时是高价买下一些货物,在战争时还会以类似贷款形式提供大量礼金或者武器和铠甲,总之就是希望兰耶德安斯王国与奥特兰帝国全面开战而做的援助。
“嗯……!当然也十分感谢诸位对新政策的大力执行!”
“谢殿下!”
德奥兰布斯环视室内所有人,德兰克看起来有些紧张,手心握得紧紧的,这是当然的,因为他接下来要提议……额不……应该称之为宣布的事情将改变几百年来王国的根基制度。德奥兰布斯并没有很担心德兰克,因为和他比起来此时贵族派贵族们背后应该已经流了满满的冷汗,就算他们并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无比的紧张感还是不断传递到空气中,他们知道德兰克即将开始他们所无比憎恨但无力反驳的发言。
“好,开始今天第一议题,就是我最新策划的政策。相关文案已经送到你们手中,我主要总结以下两点,第一:奴隶完全解放制,从今日起开始盘查,服奴役总共超过三十年的奴隶即刻获得解放,其余的从今日起服奴役达到五年后,也将获得完全解放。相关住房、工作的分配问题则由各领地主人妥善处理,领地内不得出现未获得分配的流民。有异议现在请提出!”
“唔…………嗯……………”
贵族派大贵族们瞬间完全陷入了动摇,带着震惊的表情面面相觑,因为这简直太突然了,他们甚至不能理解德兰克刚刚说了什么。拥王派则大多泰然自若,因为他们或多或少参与过了政策拟定,但也有两位看起来微微低头,表情稍显严肃,大概是就算提前知道了也无法不为这番话所动摇,代表了德兰克的这番话对贵族们的打击确实是非常沉重的。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年迈的卡尔巴赫侯爵:
“那个……殿下……意思是五年后我国便没有奴隶了吗?”
“是的,侯爵阁下!”
如同带着雷击般无比简单迅速的回答吓得卡尔巴赫侯爵身子突然往后一仰,还好椅子够重,不然可能就摔下去了。
“怎么弥补失去奴隶后的劳动力呢!殿下!”
“就是因此我才规定时间为五年,他们得到解放后的工作后或许会是工人,或许会是商人的助手,或许会是农民。所以在本质上我们并没有失去他们这些劳动力,只是转换了形式而已,只是转换得更加人道化而已。”
“尊贵的王子殿下,请慎重啊!没有了奴隶我们王国到底算什么国家呢?”
“侯爵阁下,去年我解放了大批奴隶,貌似王国也还是王国啊!而且今年,诸位也应该发现解放了那些奴隶之后王国并没有变得弱小,反而更为昌盛吧!”
“可是……殿下……五年…………!”
“时间是相当足够的哦!我们王室的土地作为代表将在三年内实现完全解放,巴夫瓦罗公爵和巴普罗迪安伯爵也加入了这次代表行动。你们如果在政策实施上遇到问题,可以随时与他们商议或者请求协助,我相信他们也会很乐意的!”
卡尔巴赫侯爵转头看向那两人,那两人正用不怀好意的微笑看着自己并微微点了下头。
输了,完全输了,这场奴隶政治战争永远的输了,卡尔巴赫侯爵和其他贵族们心里这么想到,本来就已经做好了遭到剥削的准备来到王都,但没想到来自德兰克的攻击总是能让他们这么吃惊。他们看着对面拥王派除了那无比自豪的两人和没有封地的大魔法师外,剩下的两位的头依然低着,表情还是严肃中透露出不舍,想必他们也多少有着对德兰克提议的恨意,但是谁又有办法呢?此时大义和绝对权利都在德兰克那边。
众人沉默着,此时的沉默等同于默认,德兰克抓住了机会说道:
“没有异议了吗?没有的话这点确认通过了!”
依然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沉默,当然除了德奥兰布斯时不时从德兰克后面传来难以觉察的傻笑声。
“好,第一点通过。第二点:加入新魔法师职位,成立以库伯斯大魔法师为首的魔法师议员职业机构,由王室赋予适当的贵族身份。并在王都成立王国首个魔法师学校,库伯斯担任校长,以现有的资深魔法师为老师,向广大贵族孩童以及平民招募学生。学校的建设,学费的设定,有魔法才能的学生的特别培养等等全部交由库伯斯负责,资金方面确定后再细谈。有异议吗?各位!”
众贵族的表情慌张了一瞬间,但也只是一瞬间,比起刚刚众人的神情已经自然了很多。是啊,还有什么能比奴隶制国家解放全部奴隶来得可怕呢?
即使如此,就算知道无效,该抗争的还是要争取一下:
“殿下,平民与贵族孩童一起上学姑且不论,也就是说今后魔法师也要步入贵族阶级吗?”
“是的,加斯纳旺伯爵阁下!我国的魔法技术与魔法师数量比起其他各国也许已经落后将近百年,但我认为从现在开始补救还不算太晚!”
“但也因此我国培养的战士比起其他各国要强悍得多,不是吗?当然,我并不想否认魔法的力量,但是这是否有违我国发展至今的伦理呢?”
“重武轻魔吗?战士为主,魔法佣兵为辅,我国确实是如此发展至今。但时代已经改变,战士与魔法师应有平等的权利。在我要求赐予库伯斯大贵族职位时,想必各位也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加斯纳旺转移他无奈的视线看了看自己周围的大贵族们,继续保持低头沉默的他们像是注意到自己受到目光注视般将头又低了一点。
德奥兰布斯注视着继续选择默认的贵族们,他们眼里浮现出痛苦与无奈的光泽,德奥兰布斯知道他们心中肯定有想过如果没有自己,没有拥王派,那么德兰克所说的一切都可能只是夸夸之谈,他们甚至还可以在议会上以丑陋的嘴脸嘲笑德兰克不懂国家,不懂政事。想着这点德奥兰布斯嘴角就上扬了起来,很可惜啊,那也只是如果罢了。现实就是有着自己以及忠诚的拥王派,德兰克的所想全部都能成为现实,看着那些愚蠢的贵族越烦恼,德奥兰布斯就越觉得自豪。
“好,第二点也通过,其余一些杂项就请诸位浏览文案了解!那么我的发言结束,接下来开始第二个议题!”
德兰克刚坐回座位,众人小声商谈了一会巴夫瓦罗公爵就用充满了大贵族气息的文雅姿势站了起来:
“好,第二个议题由我来说明!是这样的,我国派遣的侦察兵已经发现了北边奥特兰帝国边境之城——弗塞都尔,囤积粮草与汇集兵力的数量已经达到发动大规模侵略的标准了。”
“终于要开战了吗?”
“他们现在人数有多少?”
“恐怕是的,兵力的话,据侦察兵所描述集中训练的部队已经超过了五万,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进攻步骤还是和以前一样吗?指挥官有没有变?”
“至此的侵略准备步骤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指挥官也还是弗兰因。”
“嗯……嗯……”
“只是听说新上任了一位副指挥官,而且此人并不是帝国的在职官员,在帝国那边传得挺热切的,让我有些好奇。”
“有点意思呢!”
“这种事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公爵阁下,反正帝国随便在田地里抓个农民都可以去当指挥官!”
“也是呢!”
“哈哈哈哈!”
众人一起大笑或者凑合着苦笑着,唯独德兰克似有所思,因为德兰克知道他们只不过是在嘲笑帝国允许有才能的平民就任官职罢了,实在搞不懂这有什么值得笑的,德兰克还是挺喜欢帝国的这种制度的。
德奥兰布斯看着展开稍显激烈讨论的众贵族,仿佛已经过了许久的议会才刚刚展开一样。确实在巴夫瓦罗发言之前,好像只是德兰克在自己的支持下发表的单方面宣言罢了,根本不用讨论,结果就已经知道了。在反抗奥特兰帝国的侵略战争上,大贵族们的想法大多是一致的,如果是一百年前他们也许会为了削弱国王而售卖本国情报,虽然大多是控制在不会出现严重战败的前提下,但也确实有可能间接导致王国的灭亡。但在贵族们权利消失殆尽的现在,他们却仿佛涌现出了莫名的爱国情怀,当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爱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帝国现在是完全的中央集权制无贵族国家,就算冒着生命危险给帝国提供了情报导致本国战败了也不会得到帝国的任何封地,因为所有的土地都归皇帝所有,那他们宁可战死在沙场上也不会选择叛敌。
“巴夫瓦罗你觉得应该如何应对?”
“回陛下,臣觉得先派遣我国的精锐部队前往边境防守预防偷袭,随后征召大军前往比较妥当。”
“对手是五万人以上,我们该前后派遣多少兵力比较合适呢?”
“先由一将带领十名以上高级魔法师,五百贵族精锐骑士、一千骑士、三千精锐轻装弓兵、三万正规步兵前往我国北境都市——拉修斯。随后再由一将征召二十万以上民兵和两万弓箭手,带领可以集结的剩余魔法师部队前往。”
“辛苦培养的精锐正规士兵需要全部派遣吗?敌人说不定就只有五万。”
“不可轻敌啊,伯爵阁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我国虽战士辈出,但还是以缺乏训练的征召民兵为主力部队。这可不是我夸耀敌人,不过确实帝国的全部部队都是正规训练过的职业战士,只有五万也不可大意。还是和以前一样准备万全,用人数压制取胜比较稳妥!”
在这点上,众人没有异议。奥特兰帝国的部队全部是职业士兵,平均单体战斗力高于任何人类国家,但也因此需要训练长久的时间,准备相应的铠甲与马匹,由此花费巨额的军费。兰耶德安斯王国在这点上已经开始效仿帝国,不过总共才培养了三万正规士兵,与全副武装的帝国相差甚远。
看着沉默的众人,德奥兰布斯知道是自己的发言时机了。
“各位还有异议吗?”
“…………”
“那就确定公爵阁下的作战方针了,那么由谁担任先锋精锐部队的主将呢?”
“臣愿前往!”
“嗯……!巴普罗迪安伯爵战功赫赫,忠心耿耿,我也愿意相信你,就命你为主将吧!”
“谢陛下!”
“关于后续增援部队,我想亲自在王都征召民兵,并带领王室近卫团直抵拉修斯。”
“陛下……!”
“陛下!您……”
“我意已决,无需多言!”
国王亲征对国家而言意义是非常重大的,除非是势力弱小的国王想要用战功获得民心,或者那个国王十分嗜血好战,否则不到国家危急存亡时刻国王是不需要亲征的。此时大臣们也许应该再多劝劝国王,但在国王这充满坚定与自信的话语及脸庞上,他们都深切明白了忠言逆耳这个词语。
而德奥兰布斯想要亲征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看到德兰克在王都迎接自己凯旋而归时的憧憬模样,他究竟会露出什么表情呢?他从此就会更加相信我的力量足以保护他了吧!他会更加不想离开我了吧!稍微想想胸口就在不断发热,简直就想现在就前往战场挥洒敌人的鲜血。
“父王,关于这件事,我也想陪父皇一起出征!”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被冻结了。所有拥王派贵族都慌得站了起来瞪大眼睛,贵族派们也感觉仿佛听错了一般傻看着。尤其是巴夫瓦罗的口大大张开,像下巴脱臼了一样,显然受到了极大的震惊,很难让人想象平时总是表现得悠然自得的他居然会露出这种表情。
“德兰克,你还是在王都等着我凯旋而归比较好哦!战争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巴夫瓦罗公爵也正用祈求般的眼神看着德兰克,简直就像是在说“就是,就是,真的太危险了!”,然而出人意料的是:
“父王,因为我深入了王都的贫民区并且理解了所以才想要改变王国的现状。如果我不深入战争,又怎会理解战争,又有什么资格让王国子民们为我而战呢!”
德奥兰布斯笑了,大笑着,他有预料到德兰克会这么说,既然知道自己又何必要问,啊!大概还是想亲口听他说出来吧!
德奥兰布斯当然害怕德兰克会出事,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加担心德兰克的安危,但是只要有自己在他身边,那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发生呢!他拥有着对自己与王室近卫团的绝对自信。想着这些就自然地露出了自豪的笑容,甚至可以说是自以为是的笑容!虽然突然想到结束议会后还要去向某人道歉有点不爽。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我准你与我一起出征。那么,沙吉耶团长!王室近卫团全军出动保护德兰克,如果德兰克受了一点伤,哼——!”
“是,陛下,臣之部下定当竭尽全力护王子周全!”
“可是,陛下——!”
“巴夫瓦罗!看在你对王室的忠心上我原谅你这次了。不过你要知道你这次是多么的失礼,兰耶德安斯王国竭尽全力的一战没有败北。”
德奥兰布斯知道巴夫瓦罗想说什么,之前向自己多次提议不要让德兰克涉足危险地方的人就是他,但这次可是有自己的陪同,他难道不相信自己的力量吗?他这个蠢货!德奥兰布斯在心中对他的评价降了许多。
在众人的注视下,知道事情几乎已成定局,巴夫瓦罗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众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微微颤抖着身体的他看起来十分为难地作出了回应:
“……是,陛下!”
“呐喊吧!诸位!兰耶德安斯王国必胜!”
“兰耶德安斯王国必胜!”
“时间也不早了,下一个议题!”
“是,陛下!第三议题是关于德拉斯王国的…………”